第七章,一个好汉三个帮
【你成为钢铁宝可梦道具工坊的学徒】 我在做梦?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平黎还专门掐了自己一把,竟然是有痛觉的。不过也不稀奇,以前他做梦也是有痛觉的。不过相比较以前做梦那种朦胧感,仿佛雾里看花的不真切感,这次的梦境格外的清晰。就好像一场单机RPG副本。 既然是角色扮演游戏,那自然是有设定的,不仅样子变了,年龄还回到了14岁,有了新的名字‘陆鸣’。 要扮演的角色是宝可梦道具工坊的学徒?有意思,那就玩玩吧。现实世界宝可梦道具大多是发掘寻宝,因此捡拾特性的蛇纹熊是当下一大热门,深受宝可梦许可证持有者的欢迎。这些被寻宝得到的宝可梦道具价值不一,从几万到几百万价值不等。 人工制造的则更为稀少,据说国外某些高科技企业实现技术突破,实现了宝可梦道具的商业化,国内稍稍落后,目前正在进行技术攻关,开发进入深水区。 没想到梦境这么有意思,竟然还能自己制造宝可梦道具,而且还包括精灵球的制作。关键是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作坊,竟然能做到高科技企业能做到的事。 【你对制作宝可梦道具很感兴趣,开始刻苦学习技艺,不懈努力下成为工坊最优秀的学徒】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工坊内日夜不息。新晋优秀学徒平黎正忙于自己的工作,给一颗牙齿完成最后的药水浸润处理。 “这就是锐利之牙啊。”平黎从制作台上用手指捏起一颗白色的尖锥状牙齿。他手上捏着的可不是牙齿,而是三万块钱啊。 曾经在宝可梦商店橱窗里见过,那里一颗锐利之牙售价29999,这还只是品质最普通的锐利之牙,如果他手上这颗锐利之牙品质上等,十几万,几十万都不是梦。 目前宝可梦道具市场是卖方市场,供不应求,稀少的宝可梦道具存量决定了价格的高昂。可惜了,要是真能卖钱就好了。 【贪婪的你意识到宝可梦道具背后巨大的利润,于是暗中联系了黑市商人】 平黎眼前一花,恍惚间他已经身处一间昏暗的房屋,带着兜帽的他此时正站在木桌前。木桌后后脸色苍白如吸血鬼的马脸男人从木匣之中拿起一颗锐利之牙上下抛接把玩,看着平黎的目光仿佛戏弄老鼠的猫。 “不错的品质,不愧是钢铁大师的手艺。小子,光是出售成品可满足不了我,我想要你手上制作锐利之牙的工艺。” 平黎皱眉,什么情况他只不过是心里闪过卖掉锐利之牙的念头,怎么突然就付之行动,梦里果然这么无厘头。 “锐利之牙的关键工艺没有,我只不过负责准备工序罢了。还有锐利之牙我可没打算卖你,快还给我。”盗卖锐利之牙可是大过,平黎真没想付之行动,他现在满脑子想着怎么把梦倒回上个存档。 手工活多有意思,这马脸男有什么好看的,别打扰爷沉迷DIY。 马脸男手中动作一顿,锐利之牙被他紧紧抓在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跳,声音格外的寒冷。 “你敢耍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黑市当成什么地方?!” “死神棺,他是你的了。” 一股阴暗的气息向平黎袭来,莫大的恐怖让他喘不过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涌动的暗影将之吞噬,只留下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吞咽声。 【你已死亡,模拟结束】 平黎从噩梦中惊醒,一摸额头,满脑门的冷汗,起身摸到书桌旁倒一杯水喝进肚子,泛起的丝丝凉意这才让他狂跳的心脏逐渐冷静下来。 实在是太真实了,刚刚的梦境。那种真实的触及死亡的领域,那种不可言说的恐惧,直让平黎不寒而栗,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一场噩梦。好在只是梦境而已,并不是真的。说服自己,眼见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已经快亮了。想了想便也不准备睡个回笼觉,转身向门外走去。 叮叮当当。一个圆滚滚的珠子从平黎肚皮上滚落,掉落在地面上。这是?他从地上捡起珠子,只见这珠子浑圆无比,通体漆黑无光。 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若有所思,平黎穿上衣服,翻出一个吊坠将珠子套住,用链子挂在脖子上,便动身出门。 这个点平爸平妈也起床了,他们有早起散步锻炼身体的习惯,近些年身体不好这个习惯在医生的建议下常年保持下来。 平芷则还在睡觉,放假的女高中生到家就会变身成小猪猪,一觉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出门,大王已经被爸妈牵出去散步,有大狼犬的忠实护卫,平爸平妈的散步更加惬意自得。平黎则是前往幺爷爷家。他要去找幺爷爷孵化宝可梦蛋,借幺爷爷宝可梦一用。 一个好汉三个帮,在他的规划里,没有强力的宝可梦辅助一切都是梦话。目前宝可梦蛋还未孵化,等蛋孵化新生精灵形成战力需要的时间太久太久。 沿着村村通水泥路,一路向农场西南方向走去。安平就是这点不好,一条长蛇,农场人沿着长蛇一字排开定居,导致走亲戚串门很不方便。从这个生产队到那个生产队,一路过去说不定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好在幺爷爷家没那么夸张,跋涉两个多小时,翻过山岗后,一座红砖两层小楼便坐落在丘陵平地上。 大老远,平黎便见幺爷爷家的院门打开,院前土场上铺着草席子,幺爷爷正搬一筐棕须摊开来晾晒。 “幺爷,准备做床啊。” 平黎走进,笑着开口,蹲下身帮幺爷爷铺开新采的棕须。这些棕须尚有水分,必须晒干后才能使用。 棕须这东西是农场人传统里用来做床的材料,编成绳网固定在床架上,便是再好不过的席梦思。早些年平黎也睡过这样式的棕床,只是做起来过于繁琐,在被老鼠咬坏后家里就再没做过棕床了。 幺爷抬起头,露出一只瞎掉的右眼,似乎是看不清楚,又用左边的眼睛去瞅,老花的眼睛用了好一会才聚焦到平黎身上。 “是黎子啊,你咋里回来了喽,好久没见,听声音我都没认出来。”眼睛不好使,幺爷爷嗓门倒是大,震得平黎耳膜生疼。他掏掏耳朵,一边手上不停,干净利落帮幺爷爷把棕须铺开。 幺爷爷见平黎手上活这么干净利落,咂咂嘴,笑道:“不错,你这娃子去城里面活儿没落下。” 喘口气,幺爷爷解释为啥大清早的忙活晒棕须,“家里面床坏了,看着天气好,采了棕须晒晒,做张新床。” 拉着平黎走进院子里,让他坐在堂屋藤椅,端出来几盘果子蜜饯。平黎找着暖瓶,给爷小各倒一杯茶。两人一边吃零嘴,一边喝茶聊天。 平黎砸了一口茶水,毛尖淡淡的香气弥漫口齿,放下茶杯准备告诉幺爷爷自己的来意。 “我过来是借幺爷你大郎用用的,大郎呢,怎么没见它。” 他口中的大郎是一只鸟宝可梦,进化到最终阶段的烈箭鹰,属性火 飞行,特性火焰之躯,是幺爷爷收服的宝可梦 “它?”幺爷爷指指天上,“早出去了,一天天闲不住,老往外跑。” 幺爷爷虽然淡淡的笑着。平黎却莫名感觉到一股悲伤。以前,幺爷爷是农场狩猎队的猎头,领着农场人带着大郎踹过圈圈熊的窝,端过凯罗斯的巢,征战四方。 现如今年纪大了,眼睛更是在狩猎中被宝可梦戳瞎,却是再也不能带着烈箭鹰满上遍野去打猎了。 平黎叹了口气,收拾心情道:“幺爷,大郎借我一段时间。放心我准给你照顾好好的,送回来保准还能胖上不少。” 幺爷爷逗笑了,说道:“那胖了它还能飞起来?那不成走地鸡了。” “行,借你,它跟着我一个老头子没啥用,你要就跟着你吧。我黎子还不放心,谁能让我放心。”
“这都不是事,你今年怎么还没过年就回来了?生意不做了?”幺爷爷抽出一杆旱烟枪,铜锅里放上烟丝,平黎见机用打火机点上,幺爷爷咕噜咕噜抽上一口,吐出一口烟气。 吹掉打火机火焰,合上盖,平黎摇摇头,“不干了,在外漂着不是事儿,我准备回来做事。” “回来做事?回来能做啥?”幺爷爷古铜色的脸庞上皱纹讶异地抬起,“你可别瞎搞,你也不小了,要想清楚以后出路。” 平黎斩钉截铁,回道:“我想清楚了,我回来种地,以后就在安平扎根。” 幺爷爷抽烟的手一抖,这烟是抽不下去了,惊奇道:“种地?种地能赚什么钱?你要种地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现在地都是有数的,就你爷爷那五亩地,能干啥?” 平黎立马谄媚道:“所以这不是来找幺爷你了么,让幺爷你给参考参考。” 幺爷皱着眉头又很快松开,叹气道:“那行吧,我那地你拿走去种。但是黎子啊,听幺爷爷一句劝,这种地没前途。你爷爷种了一辈子地,也照样是个看天吃饭,地里刨食的贫下中农。要不是你爸当年有出息考上大专当上老师,你家可供不起三个学生。” “这我知道。”平黎郑重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吃得苦,受的累一件件一桩桩都记在心里。他咬着牙发着狠不就是赚到钱有出息了,让一家人住上大豪斯。 “幺爷,我来不是要你的田的,你和爷爷的田合一块也没多少。你给我我还看不上。” “那你想干啥,地都没有,种什么种。”幺爷爷是真看不透平黎的心思了。 “村西边,挨着暴鲤河的毽子坪我看上了。” 暴鲤河,襄水江第二大的支流。暴鲤河边的毽子坪,素来有着“暴鲤百里,唯利一坪”的说法。暴鲤河时常泛滥,涨水期两岸的土地时常被淹没,唯有在毽子坪这个地方,暴动的水流仿佛被朝圣的僧人,温和而又恭谨。 可能是毽子坪地势高耸,河流两岸都是夹道的高山,驯服了暴躁的暴鲤河的原因。 幺爷爷怔怔出神,喃喃道:“毽子坪,年轻时候我还在那种过地。可后来分地了,大家都不愿意要那的地。” 幺爷爷注视着平黎,语重心长道:“黎子,你真哩想要哪儿的地?” 平黎点点头:“幺爷咋说。” “难。” 幺爷爷摆摆头,说道“难啊。黎子你是要吃苦头的,为啥大家都不愿要那块的地,你打小就聪明,肯定清楚。” “幺爷,我不怕吃苦。” “。。。” 吧嗒吧嗒两口烟,幺爷爷苦笑道:“看来幺爷爷是劝不动你了,你这娃子从小就犟。我是看出来了,你这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把这口气撒了,你是不会听劝的。” 幺爷爷用旱烟枪抵在平黎胸口,一老一少相视笑了。 一直在幺爷爷这里待到中午,烈箭鹰终于归巢,还带回一只肥硕的兔子。这下午饭也有了,平黎亲自下厨,借幺爷爷家灶台好好弄了一顿吃的。 来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回去时平黎肩膀上蹲了一只神骏的大鸟,正是烈箭鹰。 这只烈箭鹰正值壮年,一双鹰目囧囧有神,锋利的鹰爪结实有力,一身赤红羽毛威风凌凌。 他与烈箭鹰也是老朋友了,以前和幺爷爷打猎的时候没少打交道。因此烈箭鹰对他也并不排斥,相反还亲昵啄着平黎的头发。 “请多指教,大郎。” 烈箭鹰回以响亮的鹰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