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迈克-史密斯
纽约，布鲁克林，晚上8点13分。 迈克-史密斯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回到家中。 作为篮网队的首席球探，随着季前训练营临近尾声，他的工作也越来越繁重。 等常规赛开始，篮网队阵容名单被填满后，他才能清闲一阵子。 和球员、教练不一样，越是休赛期，球探就越是忙碌，特别是对史密斯这种为篮网队工作了三十余年的资深球探而言，更是如此。 他从1987年开始为篮网队工作，至今已经过去了32年，从22岁的青涩年轻人，变成了一个54岁，留着灰白色络腮胡的瘦削老头儿，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初。 但今天，史密斯那双锐利毒辣的眼睛里，也透出了淡淡的疲倦之意。 常规赛开始在即，球探部门进入了最后一段忙碌的时光，史密斯专业能力强、眼光毒辣，需要承担的工作比其他球探更多，也就更加劳累。 他虽然不是球探部门的主管，但肯扬-马丁、理查德-杰弗森、布鲁克-洛佩斯这些曾经为篮网效力过的明星球员，都是他极力向管理层推荐的，此外还有数不胜数的首发、轮换球员是他发掘出来的。 史密斯为篮网队立下了汗马功劳，薪水也是球探部门中最高档，和其他中层管理人员持平。 若不是他没有管理才能，球探部门主管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球探部门中拥有巨大威望，哪怕是球探部门主管艾隆、总经理马克斯和主教练阿特金森，也必须尊重他的意见。 这种威望带给史密斯巨大的成就感，也成为了一种责任，让他尽心竭力为篮网队工作，收获高薪、尊重以及一支日渐强大的篮网队。 没错，自从摆脱了那个愚蠢的俄罗斯老板，史密斯的工作越来越顺利，篮网队也日渐强大，终于在时隔三个赛季之后，于上赛季重返季后赛。 今年休赛期，篮网再度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杜兰特、欧文、小乔丹携手加盟篮网，这支曾经沦为全联盟笑柄，铸就丹尼-安吉威名的球队，突然变成一艘超级战舰，掀起了巨大风浪。 史密斯仿佛看到了当初基德带领篮网连续打进总决赛的盛况，不，应该是比当年更加辉煌的未来。 这给了史密斯无穷的动力，在工作中越发认真，和一个又一个经纪人联系，看一個又一个球员的视频，抓住季前训练赛还没有结束的最后几天，为篮网搜罗人才。 他的目标很明确，全都是颇有潜力的年轻球员，那些有即战力的老将，反而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史密斯很清楚，这个赛季不是篮网发力的时候，杜兰特大伤未愈，赛季报销，仅靠欧文一人带队，还无法争冠。 篮网需要的是储备天赋，培养有潜力的年轻人，为下个赛季做准备。 这个赛季就是用来扩军备战的，至于有即战力的老将，完全可以等到明年休赛期再招募。 到时候杜兰特复出，和欧文联手，篮网的声势将不输给任何强队，肯定会有渴望冠军戒指的底薪老将来投，就像前几年的勇士和骑士一样。 大卫-韦斯特、理查德-杰弗森就是如此，他们都在勇士、骑士夺冠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所以史密斯根本不着急和那些老将联系，他就盯着那些薪水不高，但却颇有潜力的年轻人，特别是内线。 篮网外线有欧文 杜兰特的超级配置，需要补强的是内线防守和终结。 今年的选秀大会上，篮网用31号签选中尼古拉斯-克拉克斯顿，就是史密斯的得意手笔。 他很早就在关注这个佐治亚大学的小伙子，非常欣赏他的天赋和激情，力主用31号签将他拿下，马克斯听取了他的意见。 史密斯非常高兴，他的眼光得到了尊重，而且他相信，这笔交易一定会给篮网带来丰厚的回报，距离他实现心愿也更近了一步。 他为篮网工作了几十年，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篮网夺冠，但篮网此前从未展现出这样的实力，哪怕是距离夺冠最近的时候，也只是称雄东部，两次总决赛都是惨败而归。 但现在，篮网又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巨星，还是两个，夺冠窗口期从天而降。 史密斯不是总经理，不是主教练，他左右不了篮网队的大势，但他会竭尽全力，为球队寻找到合适的角色球员，贡献出自己这份微博却坚实的力量。 …… 史密斯回到家后，妻子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晚餐，他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又坐到了电脑前。 他手头上主要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但还有一个球员的视频要看。 他其实可以推到明天再看这个视频，但距离常规赛开打没有几天了，他必须抓紧每一分钟时间，搜罗潜力球员。 虽然除了克拉克斯顿之外，他并没有找到第二个足以入眼的年轻人，但三十余年的经验告诉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上帝青睐勤奋工作的人，史密斯好几次都是锲而不舍地联系经纪人，不辞辛劳地看了一个又一个视频，才从一个个二轮秀、落选秀、边缘人中发掘出可用的球员。 虽然他们至多也就能打上篮网的首发，甚至只有轮换，但已经让史密斯很满意了。 那些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不需要他去发掘，像肯扬-马丁这种大四才参选的天才是绝无仅有的特例，他主要的工作，还是从浩如烟海的边缘人中，选出有能力打NBA比赛的球员。 他把这份工作做得很好，靠得就是三十年如一日的勤勉和努力。 这一次和他联系的经纪人，就是史密斯偶然间认识的。 “乔治-米勒……” 史密斯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相识的场景。 那是在两年前的一个下午，也是在季前训练营期间，史密斯和一个又一个经纪人取得联系，观看他们手中客户的视频，然后又一一否定。 NBA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能在这个联盟中立足的球员，哪怕只是看饮水机的透明人，也必须拥有过人的天赋。 这里汇聚了全世界最好的510名球员，包括60名双向合同球员，他们全都是天之骄子。 但那些经纪人手里的球员都是一些平庸之辈，包括乔治的客户，史密斯全都没有看上。 不过，乔治-米勒和别的经纪人不同，他在被史密斯拒绝后，还给他发其他球员的视频，而且是隔几天就发一次，每次视频都剪辑得很好，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措辞也非常恭谨。 偏偏史密斯也是个工作狂，哪怕一次都没看上乔治的球员，也每次都回一封邮件，表示对他的感谢。 能打NBA的球员本就少之又少，史密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发掘球员的渠道。 这也让他在联盟中人脉极广，总是能从角落里找到不知名，却有实力的球员。 篮网在被丹尼-安吉狠狠坑了一笔后，手里没有选秀权，还能勉强维持着局面，三年后还能靠一帮没有多少名气的球员重返季后赛，史密斯有不小的功劳。 他和乔治通过邮件联系了十几次之后，慢慢熟悉起来，后来得知乔治也是纽约人，更是成为了朋友，一起吃了几顿饭。 乔治也给他推荐了一名名叫西奥-平森的落选秀，被史密斯看中，去年夏天和篮网签下一份双向合同。 西奥-平森上赛季共出战18场比赛，场均11.7分钟的时间里，能拿到4.5分2助攻1.2篮板，今年休赛期和球队签下一份2年315万美元的续约合同。 这也让史密斯和乔治的关系变得更好，在乔治的有意结交下，两人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两天前，史密斯收到了乔治的一封邮件——这是他的工作习惯，他不喜欢和经纪人用电话联系，都是用邮件交流。 乔治在那封邮件里向他推荐了一名中锋，他对那名球员还有印象，因为他是联盟中唯一的华夏球员，虽然鲜有上场机会。 史密斯甚至还看过那名华夏球员的比赛，毕竟他的老板就是一个华裔，这是蔡崇信给马克斯下达的指令。 但那名华夏球员并没有展现出足以打动史密斯的天赋，他不建议引进这名球员，还为此写了一份详细的球探报告，呈交给马克斯，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了下文。 史密斯现在还记得那份球探报告的大致内容，当即给乔治发了邮件回去，婉拒了这名华夏球员。 但是，乔治今天下去又给他打来电话，极力推荐那名华夏球员，并且表示今晚会给他发来一段试训视频，保证不会让他失望。 史密斯决定给这个年轻的朋友一个面子，先看看这个视频，再做出决定。 叮。 史密斯等了十几分钟，乔治的邮件终于发了过来。 史密斯点开邮件，乔治在里面解释了一番这么晚才把视频发过来的原因，言辞恳切，附件是一个视频和一个文档。 史密斯以极快的速度浏览了一下乔治的解释，轻笑道： “这视频还是跟湖人球探要的？有意思……” 啪嗒。 他点开视频，拖动进度条，开始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