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一件事
“你说。” 努了努嘴，姬夜的剑还是没有放下。看看这五件事是哪五件。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杀了，再自杀。 反正姬夜一直有自杀的想法，早死晚死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于他来说，太早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她…… “第一件事……” 想了想，顾妙儿看了姬夜一眼，笑道：“从现在起，你不可随意杀人。” 这是最重要的。每次看到那些无辜人惨死，顾妙儿都想阻止。但是有心无力。 现在逮到机会了，顾妙儿立刻提出了这个最重要的要求。 “这点你尽可放心。” 不知道顾妙儿说的随意杀人是什么的姬夜，觉得自己杀得都是该死的人。所以，轻笑了声，道：“我从不随意杀人。” “你从不随意杀人？” 顾妙儿抽搐着嘴角，觉得姬夜在说笑话。 说出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自然。” 点点头，姬夜笑了笑，表情很自然的说道：“他人骂我一句，他全家不该死么？他祖宗不该死么？他人议论我，他们不该死么？他们所在的城镇中的人不该死么？他人夸我，他不该死么？这些人可都不是我随意……” “等等！” 顾妙儿愣住了。原来杀人的理由这么简单的？而且好像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但还是打断了姬夜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疑惑道：“他人议论你，骂你，你杀了他们也许在你看来是正确的。但是，为何别人夸你你还是要杀了他们？” 夸你都要杀，你是不是听不得好话？ “为何不杀？” 姬夜感觉顾妙儿问的问题很奇怪。直接挺直身躯，满脸的理所当然：“既然他们夸我，那岂不是表示，他们很是崇敬我么？为了让崇敬的人开心而被崇敬的人杀，这不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笑的。” “……” 顾妙儿有点无语。感情你就是为了开心才杀人的对吧？立刻问道：“你还因为什么随意杀过人，把那些全都说出来吧……” 没办法，顾妙儿只能先看看姬夜用过什么理由。到时候再筛选。而不是让姬夜随便的杀人。 点点头，姬夜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说道：“他人撞了我，他人的孩子碰了我，看不惯他人的走路姿势，看不惯他人的容貌，看不惯他人卖果子，讨厌果子，有人在席间大声说话，有人……” 林林总总，姬夜说了好几百条，都是因为奇葩的理由杀人的。 其中，还包括了骂顾妙儿，议论顾妙儿这两条也说出来了。 这些理由，听的顾妙儿是一愣一愣的。顾妙儿这才发现，这货杀人的理由大部分都是奇葩的。奇葩的理由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多，正常的理由连百分之零点三都不到。 最让顾妙儿不舒服的是，因为好奇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活的还是死的，是双胞胎还是一胎，这么看孕妇会不会死，就直接割开了孕妇的肚子…… 还有就是想看看火是不是能烧死人，所以就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扔进了火里，后来还拿孩子试…… 当然，最让顾妙儿不能忍的一点就是尝尝看人rou的味道。之后还变成了想尝尝看孩子，女子，妇女，老人家，青壮年男子，女孩，男孩，婴儿，孕妇等等这些人的rou味道有什么不同。 让顾妙儿明白了，姬夜确实没有把人当人，也没有把他自己当人。 明明看上去长得如此温柔美丽的脸，为什么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可怕…… 原来，杀人，对于他来说，就只是连小事都算不上的事么？ 我当初到底是和一个怎样的人见面，又为什么要答应帮他破除结界。虽说结界，并不是我破的……但我到底是和怎样的人同行…… 到底，赤霄放出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这就是，这个怪物被囚禁落凰林的原因吗？ 原来，真的有极致的恶…… 顾妙儿自认还是见惯了杀戮的人，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对！眼前这个怪物，简直就是极恶的化身…… “怎么了？” 说完了的姬夜，看顾妙儿久久不说话，有点好奇的问道：“我有做错什么吗？” 那眼神，简直就是天真无邪的典范。妥妥的什么都不知道。 深呼吸一口气，顾妙儿决定，一定要把姬夜改变。所以立刻说道：“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能因为那些理由随意杀人！” 顾妙儿就不信，改变不了这个怪物的思维。 “为什么？” 姬夜感觉很委屈，很憋屈。所以大声的叫了出来。 我哪里随意杀人了？那些可都是有正当理由的。 “因为那么做不对……” 顾妙儿不能跟姬夜说那些大事大非，只能稍微简洁一点。直接告诉他不对就行。 然而，顾妙儿低估了姬夜的不满。 “不对？” 对于顾妙儿说的话，姬夜就只是保持着不屑：“对与不对还不是人这种低等事物定下的？本少爷凭什么要遵守低等事物定下的规矩？就因为你是低等事物？” “你别忘了，你也是人！” 顾妙儿怒了。为什么这个人比楚征云还要坏？ “对，没错，我不否认这一点。” 姬夜点点头，表示认同，但还是受不了这个规矩。主要是以后要吃人怎么办？所以还是选择拒绝：“但正因为我是人，所以我也可以随意更改这规矩。我做的就是对的。现在人的规矩就是这样。谁不承认，那么他就是错的，他就该死！该杀！你不承认，所以你是不对的。你应该承认这一点。” “你！” 顾妙儿绷不住了。为什么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怎么，说不出话？觉得我说的对？” 姬夜决定乘胜追击。居然敢阻挡老子未来还想继续吃人的想法，你咋不上天？ “罢了……” 低下头，闭上眼睛，顾妙儿苦笑道：“你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吧……” 本来以为顾妙儿要认可自己的姬夜，露出了笑脸。然后听到了顾妙儿的话，笑脸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过了半晌，反应过来的姬夜立刻问道：“为什么？” “既然连第一件事都无法做到，之后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顾妙儿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现在还不如死了。 “……” 姬夜没有说话，在纠结，纠结要不要答应。 …… 最终，叹了口气，姬夜点点头：“这件事，我答应。说你第二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