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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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惊恐地看着黎渃初,方才那腔调在他听来极为惊悚,吓得他差点没坐稳。 黎渃初将他那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收进眼底,对此表示很不满:“你这反应是几个意思?” “没有没有,没有意思。”方知意心中一慌,连忙摆了摆手。 他要是如实说的话这小魔头肯定要发大火的,万一到时候哄不好可就麻烦了。 方知意干笑一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小初,你想去哪玩啊?” “醉颜楼。”黎渃初两眼放光,毫不犹豫道。 醉颜楼,他们这最受欢迎的青楼。 “你说什么?”方知意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她。 “我说,醉颜楼!”黎渃初微眯着眼,拔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她说这话的时候铆足了气势,自以为这样就能镇住方知意并唆使他带她去。 然而结果并不合她意。 “你想都别想!”方知意气得差点从长凳上跳起来,指着黎渃初呵斥,“知道醉颜楼是何处吗就去,你爹要是知晓此事不得把我的皮给掀了!” 黎渃初是黎家的独生女,她爹又是朝廷当官的,有权又有势,几乎都快把她给宠上天来了,不管她想要什么她爹都会满足她。 万一被她爹知晓自己把他宝贝女儿带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轻则抽筋扒皮,重则一命呜呼。 知道醉颜楼去不成了,黎渃初遗憾地撇撇嘴,只好作罢:“行吧,那就不去了。” 方知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他看着少女失望的模样嗫嚅了下唇瓣,似是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门口忽然响起的一阵sao动打断了他。 俩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处。 “你们,你们是谁?!”掌柜的惊恐地看着眼前成群闯进来的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吓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为首的黑衣人神情漠然,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剑将掌柜的给杀了。 掌柜的眼睛瞪大,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茶馆内瞬间乱成一团。 黑衣人快速扫视了一圈,狠戾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二楼的黎渃初身上。 “人在那,去杀了她。” 黎渃初脊背发凉,惊恐地看着迅速朝她袭来的那伙黑衣人。 什么情况?莫非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方知意一把攥住黎渃初的手腕,焦急地说,“赶紧跑啊!” 方知意拉着黎渃初拼命向窗边跑,随后护着她一并跳出窗外。 这里是二楼,但方知意学过武,身子很轻盈,他带着黎渃初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黑衣人穷追不舍,也跟着跳出了窗外。 方知意毫不犹豫,拉着黎渃初继续往前跑。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以至于他们逃跑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方知意一边挤着人逃跑一边连声道歉。 而身后的黑衣人倒是果断残忍的很,碰到挡住他的过路人反手就是一刀,丝毫不留情。 惶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周围人被吓得遍体生寒,连忙向两边跑开,以防被殃及性命。 “他们为何要杀我?”黎渃初气喘吁吁地问。 她虽无法无天,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会惹上如此可怕冷血的一伙人? “我哪知道,”方知意也疑惑的很,但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事的好时机,他喘着粗气道,“总之,先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暮色降临,万家灯火通明。 方知意带着黎渃初躲进幽暗狭窄的小巷子内,这恰好避开了那伙面色不善的黑衣人。 黎渃初体力透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双手插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方知意也好不到哪去,他体力虽佳,但耐不住那伙人的穷追不舍,逃了那么久,搞得他现在累得半死。 “你说,那伙人,为何要杀我?”黎渃初边喘气边道。 “不知道,但无论他们是何目的,”方知意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你现在的处境都异常危险。” 那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再遇到的话,只怕是必死无疑。 “那你可有办法?”黎渃初蹙起细长的眉,心中无措极了。 她从小便娇生惯养惯了,根本就没习过武,别说与那群黑衣人抗衡,她就是连只鸡都搞不定。 今日若不是有方知意协助她逃走,她怕是早已成为那群黑衣人剑下的亡魂了。 “总之,你先回黎府,那里守卫森严,比这安全得多,”方知意轻拍黎渃初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微微笑了笑,“莫怕,我护送你回府。” 黎渃初不说话,盯着他看了半响。 方知意被她盯得一脸疑惑,问:“你一直盯着我作甚?” “没事,我就是觉得,”黎渃初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后失笑出声,“向来胆小怕事的你突然好有男子气概啊。” “不错,有长进,相信以后会有大把姑娘为你着迷的。”黎渃初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流露出一丝赞叹之色。 “都何时了,你竟还有心情开玩笑。”方知意一阵头疼。 “唉呀,我见气氛过于紧张了,就想替你缓解缓解嘛。” “行了,外头危险不宜多待,还是赶紧走吧。”方知意紧握住黎渃初的手,带着她一路回至黎府。 夜色浓郁,一轮明月高挂。 黎府内死气沉沉,已然没有昔日那般生气勃勃的景象。 黎渃初与方知意回至黎府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惨状。 府邸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在这清冷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森冷可怕,看得人遍体生寒。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及尸体的腐臭味刺鼻又难闻。 黎渃初脸色霎时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浑身都麻木得不行。 怎么会,大家怎么会……都死了…… 黎渃初死寂般地站在原地发愣了好一会才从惊恐万分的情绪中回过神。 想起家中的爹娘,黎渃初心急如焚,迫切地要去查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方知意紧随其后。 经过一番搜寻,黎渃初最终在幽暗的长廊上发现了她爹娘的尸体。 他们的尸体已然冰冷僵硬。 死时的模样是何其的狰狞。 眼睛瞪大,惊恐的表情还维持在脸上,喉咙处鲜血汩汩。 可见是一剑封喉。 黎渃霎时感觉浑身力气在这一刻都被抽走了一般,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她双目腥红,温热的泪水从她那白皙的脸庞上悄然滑落。 少女嗓音沙哑,拖着尾音绝望地哭喊道:“爹!娘!” 她哭得撕心裂肺。 方知意也未曾想过会变成这样,他原本以为白日那伙黑衣人只是冲着黎渃初一人而来的,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么简单。 他们怕是冲着整个黎府的人来的。 黎家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再加上他们时常行善积德,很受方圆百里的百姓敬爱,按理来说不可能会与他人结下仇恨,更何况还是这如此残忍的灭族之仇。 究竟是谁?心思竟如此歹毒。 少女的哭声传遍至整个黎府,凄惨又悲凉。 方知意面露伤感之色,蹲在黎渃初身侧将她抱在怀中。 人死不能复生,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安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府邸外猛然响起一阵急促繁杂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男人冷沉的声音:“府邸内还有人,听好了,无论是谁,都格杀勿论!” 方知意心道不妙,连忙催促黎渃初:“小初,有人来了,赶紧走!” 黎渃初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无所谓了,她自嘲一笑,自暴自弃地说:“爹娘和大家都死了,我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倒不如也随他们去了。” 知道黎渃初此时的心情近乎崩溃,方知意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丢下黎渃初一人就跑。 眼见敌人逐渐逼近,他蹙眉啧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横抱起黎渃初迅速撤离黎府。 他们在此之前从那伙人的手中逃过一劫,然而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还没跑出去多远,俩人就被数十名黑衣人死死围困至角落里。 方知意手脚冰冷,额角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莫非今日真要死在这了? 他的胆子向来就不大,可黎渃初与他从小玩到大,俩人关系好得非比常人,他就算再怎么害怕,也应该优先保护她。 尽管他可能已经护不住她了。 他将黎渃初拉至身后,铆足了勇气正视着前方杀气腾腾的一伙人。 “方知意……”黎渃初颤抖着声音,带着未散尽的哭腔低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他们黎家人,若非为了保护她,方知意也不会被牵扯进其中,更不会因她而将要死于那些人手中。 方知意侧头看她,无奈地笑了笑:“你用不着与我道歉,是我自愿保护你的。” “唰”的一声,雪白的剑刃划破夜色,伴着猎猎风声呼啸而来。 方知意回头,入目的是一把迅速逼近的锋利长剑。 他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地将黎渃初护入怀中,使得他宽大的脊背暴露在利剑下。 下一秒,利刃刺破皮rou,没入身体之中。 方知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血腥味扑鼻而来。 “方知意!”黎渃初泪珠滑落,惊声尖叫道。 沾染血液的剑刃拔出,方知意目光呆滞,身子轰然倒向一旁。 黎渃初接住他即将摔倒的身体,随之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垂眸看着对她强勾出微笑的方知意,瘦弱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拼命的往下掉,砸在方知意越发冰冷的身躯上。 晚风掺着令人舒适的暖意拂过,可黎渃初却感受不到丝毫,她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身子从头到尾的冰冷。 “方知意……”黎渃初悲痛欲绝,反反复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自她有意识以来,便受着家人的百般呵护,她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更没受过什么挫折,一直以来,黎家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可如今,父母被杀、黎家破灭、挚友将亡。 她黎渃初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雪白的利刃反射出幽幽寒光,划破风声再度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血色的刃光带着逼人的气势猛然袭来,将那挥剑之人硬生生地劈成两半。 霎时间,阴风四起,梧桐树树枝剧烈摇晃,发出嘈杂的沙沙声,在一刻显得格外诡异。 众黑衣人意识到不对劲,迅速警惕起来观察四周。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一道似嘲讽似轻蔑的冷笑声在暗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