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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主子跟你告白了!”诗雨惊声尖叫,其声响程度大的仿佛都快能传遍整条大街了。

    黎渃初点点头:“算是吧。”

    诗雨高兴得简直想放鞭炮庆祝一下,没想到她昨日的一番失误,竟误打误撞地让夜溟痕成功表明了心意,实在是太令她激动不已了。

    “那黎姑娘你是不是也心悦主子啊?”诗雨双臂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急切询问她。

    黎渃初沉默下来,她从未考虑过这件事,先不论她对夜溟痕是不是有这种情感,就算有了,她可能也不自知。

    以往她的生活只有孤独与寒冷,还有无尽的杀伐,根本就没人教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就算她之后在人间生活过一段时日,但因为那时的她也从未真正涉及过这种事,所以也不是很能懂得这种感觉。

    黎渃初垂下眼睫,脸上没什么情绪:“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诗雨开始给她出主意,“多和主子相处几日就知道了。”

    黎渃初沉默,而后微微点头。

    诗雨用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黎渃初,见她一副思绪飘远的神态,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一些事情告诉他:“黎姑娘,关于主子的过往,我知道一些,你想听一听吗?”

    夜溟痕的过往?

    黎渃初双手捧着发烫的茶杯,在袅袅白雾中抬头看了一眼诗雨:“嗯。”

    诗雨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她讲夜溟痕的那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南炀先前说主子的身体好像有什么毒素残留,”她想了想,似是在回忆,而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而且主子这里好像还有一条很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过的痕迹,并且还无法祛除。”

    黎渃初眸光微闪,握着茶杯的手下意识颤了颤,一不小心就洒出了大半guntang的茶水在白皙的手背上。

    “黎姑娘,你没事吧?”诗雨惊道,她清楚这泡完茶的水还是刚刚烧好的,guntang的很。

    “没事。”黎渃初倒是依旧平静如常,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那被烫伤的手背。

    原本被烫得红通通的手背转瞬恢复如初,就连撒出来的guntang茶水也一并被清理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黎渃初转而看向诗雨:“继续说吧。”

    诗雨回神,继续给她讲:“行吧,听南炀说,这是主子幼时起被人欺凌才留下的疤痕,余毒好像也是那时候残留下来的。”

    “他体内的余毒是什么?会发作吗?”黎渃初追问她,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焦急情绪。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诗雨微微摇头,而后轻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同情夜溟痕幼时的生活过于悲惨,“不过我听说主子幼时的生活非常艰难,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如今能凭一己之力打造出黎夜城来着实不容易。”

    黎渃初垂下细密的眼睫,想起那个前不久关于红枣糕的事情,她心中一阵五谷杂陈。

    没想到夜溟痕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隐藏着这些鲜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所以那余毒究竟会不会发作?这个问题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黎渃初脑中嗡嗡作响,搞得她一直都心神不宁的。

    不过说起余毒,黎渃初倒是下意识地想起了她那具被尘封在冰天雪地里的身体。

    如今她这具人造的假躯体并不能完好的维持她度过人类的一生,随时都会有破碎的可能,所以改日得想办法将仙帝下在她身体里的毒素给清除干净。

    这样才能放心的将灵魂转移回那具身体中。

    后来俩人又交谈了许多其他的事情,直到夜色来临的时候,黎渃初才沿路走回自己的住所。

    不过在路过夜溟痕那灯火通明的房屋时,黎渃初却是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回想起今日诗雨所说的有关夜溟痕体内余毒的事情,她站在虚掩着的大门外想了几秒,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毕竟他之前那么照顾她,她不过去慰问一下都说不通。

    不过说真的,这还是黎渃初第一次进到他这间住所里面。

    他的院落与黎渃初的大不相同,没有华丽的装饰品,也没有种植任何的花草树木,总的来说就是毫无半点烟火气息。

    若非屋内亮堂的灯火,黎渃初都要怀疑这间房屋是不是没人住。

    独自穿过幽静的长廊,黎渃初径直朝着亮着灯火的那间卧房走去。

    刚想敲门的时候,却不料房门已经从里屋被人打开了。

    他像是察觉到她要来一样。

    她抬手想敲门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入目的是几乎高过她许多的俊逸男人。

    他现在穿着宽松舒适的玄色中衣,看样子像是快要歇下一样。

    只见男人挑起细细的长眉,赤眸里盛满了戏谑笑意:“你怎么来了?”

    这还是自他告白之后,她第一次主动找上门。

    黎渃初抬起眼睛望着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体内的余毒是怎么回事?”

    夜溟痕唇边笑容僵了一瞬,而后迅速掩盖住眸中闪过的情绪,侧着身懒懒地抵着门框,笑得漫不经心:“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有余毒的人?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说的胡言乱语可不好。”

    他眼里稍纵即逝的惊慌之色仍被黎渃初犀利的眸子给捕捉到了,她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神色认真地质问他:“你说实话。”

    “没有余毒。”他依旧矢口否认。

    他不肯说实话,黎渃初也拿他没办法,但想起那个所谓的被烫伤的疤痕,她便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这时的黎渃初早就忘记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一味地想着倘若他身上真的有疤痕的话,那就足以证实他有余毒这事。

    况且诗雨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编了个这样的谎话来欺骗她。

    这么想着,她便两手一并向外发力,试图查看他的疤痕,察觉到她的想法,夜溟痕宽大的手掌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得逞。

    僵持了几秒后,黎渃初发现自己在力气上实在是比不过他,但又不想就这么放弃。

    这时纤细的腰肢上忽然传来一道力,夜溟痕修长的手臂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轻松地把她抱进了卧房内,还顺带施法术把门给关上了。

    房内燎炉生起,阵阵暖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响,黎渃初下意识有几分慌乱:“你干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沙哑而克制的嗓音:“晚上不睡觉,特地跑来对我做这种事,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没有。”黎渃初果断否认。

    她明明只是想检查一下他胸口处的疤痕,绝无任何其他的用意,但此刻被他说的这么旖旎,黎渃初脸上的神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她硬是板着一张小脸说:“你别岔开话题,你就说你体内究竟有没有余毒?”

    “有没有余毒,你不如亲身体验一番试试?”他态度顽劣,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黎渃初一开始还没理解他什么意思,直到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她放到了软乎乎的床上,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下她还能有什么不懂,想起昨日春色无限的图画,她脸颊灼热的温度霎时就如同火苗一般不受控制地蔓延至了整个耳根。

    “我在跟你讨论正事。”黎渃初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心中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握住她细白的脚腕,而后半跪在地上认真帮她褪去脚上的白绣鞋,口中漫不经心地应道:“行,你说,我听着。”

    黎渃初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不由得抿紧了唇瓣,好好的问伤情竟发展到这般旖旎的地步,这让她怎么继续问。

    她坐在床沿边试图抽回自己的脚,却发现这所谓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嫣红的唇瓣抿得更紧了。

    经过一番折腾,夜溟痕总算强行把她的两只白绣鞋都褪去了,而后在黎渃初略微羞赧的目光下拿起床尾叠好的被子盖在了她身上,言简意赅道:“睡觉。”

    黎渃初目光一顿,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是……

    像是猜到她脑中的想法,夜溟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的顽劣和戏谑显而易见:“怎么,你是想我做些什么?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说实话,他是真的想做些什么,只可惜为了不吓到她,他就算再难耐也得忍住。

    黎渃初脸上温度更甚:“明明是你总做这些…”她停下来斟酌了下用词,而后挑了个不那么旖旎的词继续反驳道,“奇奇怪怪的举动,现在反倒还怪我乱想。”

    夜溟痕瞥她一眼,唇边掀起不正经的弧度,故意恐吓她:“再不睡的话,你今夜就别想睡了。”

    黎渃初被他惊得心中一愣,但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还是壮着胆子开口质问:“你先告诉我你体内的余毒是怎么回事?”

    “说了没有余毒,”他俯下身子与她平视,而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粉嫩的小脸,“你这小姑娘怎么就是不信?”

    黎渃初觉得自己要是信了他的这番话就有鬼了:“不告诉我余毒的话,那你就给我看看你那块疤痕。”

    这么说着,黎渃初双膝跪在床榻上直起身来,而后就又想扑上前故技重施,但好在夜溟痕眼疾手快,轻而易举钳制住了她的双手。

    她这回连他边角料都没碰到。

    他低眸看着她,似是有些无奈:“行了,睡觉吧。”

    瞧夜溟痕这般试图掩饰的举动,黎渃初就觉得他身上肯定是有疤痕的,而且无法祛除的疤痕通常都很来历非凡,以至于她很想了解清楚究竟是什么疤痕。

    黎渃初抿紧唇瓣,硬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想一探究竟。

    然而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男女之间终究还是力量悬殊,夜溟痕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钳制住她的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奋力挣扎。

    像看戏一般看了许久,夜溟痕终于出声提醒:“闹够了,该睡觉了。”

    “不睡。”黎渃初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余毒和疤痕的事情还没解决,她哪睡得着。

    刚想起用法术的时候,就听见男人戏谑的嗓音倏地响起。

    “不睡是吧。”他笑得痞坏,抓住她白嫩的小手一把拉入怀中,少女柔软的娇躯措不及防扑到他身上,独属她身上的馨香顷刻间钻入他的鼻腔。

    夜溟痕紧紧拥着她的娇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眸光灼热,眼里燃起了无边的欲望之火。

    他倾身附在她的耳畔,用沙哑的嗓音再一次恐吓她:“真不想睡的话,那就来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