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禁地英灵
宁兴在进入旋涡之后又如来时一般，一直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捂紧了怀中的羽墨，防止其被旋转之力甩出。这个时候，一道红光从远处射来，宁兴平不及躲闪，那道红光便直接射入他胸口膻中xue内。 宁兴平大惊失色，连忙内视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那道红光射入未曾对自己身体有任何影响，再仔细看向膻中xue内，才发现一把小小的刀藏在其中，正是琼玖所化的那柄神兵。 正当宁兴平惊喜之时，刀中传来琼玖的神识，“兴平，此次我将自己自炼成兵，吸引了海量的生魂和血气，虽然我将自己的魂魄化为刀魂，但这些生魂和血气所带的冤屈之意却难以压制，所以不时会有狂暴噬血之感。你膻中xue内有庞大佛力，正好可慢慢度去刀上的冤魂，等你修为精进，将刀上的凶戾之意尽除，便是这把血麟刀真正出世之日，有此刀护身，你必将名动天下。在此之前，轻易不要召唤血麟，否则恐凶戾之意乱你心智，遗祸无穷。” 琼玖说罢，也不待宁兴平回答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宁兴平听了琼玖的话，便不再惊慌，而怀中的羽墨则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气息，向着宁兴平的胸前拱了拱。 在天旋地转之后，前方出现一道亮光，接着宁兴平被空间之力推动，向前跌了出去，落在了清灵岛的沙滩上。他一抬头，便看到周围都是从空间之门中被挤出来的各派弟子。 只见此时的众人个个带伤，一副狼狈的模样，各派在场的弟子连忙上前将本门弟子扶起，拿出丹药开始救治。而各派长老则是将领头弟子叫到一边，仔细询问秘境中的情形。 这边林子寿见众师弟妹们都从秘境中出来，又见赵向顺怀中抱着的李天玺浑身是血，立刻便冲了上去。林子寿与李天玺自幼一同在乾云山长大，交情极好，此刻见李天玺面如白纸，气息微弱，心中十分焦急。他从赵向顺手上接过李天玺，轻轻放在地上，立刻从怀中玉瓶中倒出一粒闪着金光的丹药，这是他前些年去往南疆之时，于一处上古遗迹中探得，名唤天玄丹，其中元力庞大，有突破关口、滋润筋脉之效，一共三粒，这几年他用了两粒，留着一粒本打算在突破汇星境之时使用。 但此刻见李天玺命在旦夕，林子寿顾不得许多，将天玄丹塞入李天玺口中，运功化开丹药，将药力度入他全身筋脉。一股庞大的元力顿时在李天玺的体内爆发出来，只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天玺看到林子寿关切的眼神，感受到体内虽然庞大但时刻外泄的元力，苦笑着说：“林师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当年你我兄弟...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见此情形，林子寿连忙说：“不要说话，好生休息。” 这时林宵云也走了过来，伸手搭上李天玺手腕，元力一探，便知他金丹碎裂，五脏六腑全被元力震裂，便是大罗金仙来了只怕也是回天乏术，此刻只是玄天丹吊着一口气方才回光返照，片刻之后药力散尽，便是他归西之时。 林宵云握住李天玺的手，说道：“天玺，你是我看着长大，此刻你可有未了之事，还望说与我知。” 李天玺重重地喘了口气，缓缓说道：“林师伯，此番弟子所幸未负所托，终究还是将师弟妹们全数带回了......只是弟子这副残躯恐怕撑不住了......只望我死之后，师伯好生安慰我师父，便说天玺未曾辜负他老人家教诲，没有丢乾云山的脸......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李天玺的话。 林宵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重重地点点头。 李天玺见林宵云点头，脸上露出笑容，眼前一阵模糊，出现了亡故多年的父母身影，只见他们对着自己点头微笑，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慈爱。只听李天玺喃喃地说道：“爹、娘，孩儿这便来服侍你们，再不分开......”眼前的父母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来，而自己也伸出手臂，随着他们而去。 林宵云看着李天玺定格在半空中的手臂，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渐渐退去，长叹一声，轻轻将李天玺那僵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按下，那坚毅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林子寿见状，忍不住高呼李天玺的名字，痛哭流涕。在场的乾云山弟子听到林子寿悲呼，更是顾不得自身伤势，纷纷围了上来。一时之间呜咽之声不止。 宁兴平想到自己在青阳村被林子寿和李天玺所救，上山昏倒时候也是被李天玺所救，这次入秘境更是李天玺舍命相救，自己方能逃脱生天。而且这些年在乾云山上，自己也多受李天玺指点修行。这些大恩未报，李天玺便撒手人寰，想到这些，宁兴平也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其余门派的长老听得这边悲声，也纷纷走了过来，方才他们已经从领头弟子口中得知了秘境中发生的一切。此刻见李天玺身死，又感动于他在秘境之中舍身救了秘境内的众弟子，毕竟能够进入秘境的弟子，大多都是门派中的后起之秀，如果全数没在秘境之中，各派也会元气大伤。所以各派长老来到跟前，纷纷对着李天玺躬身行礼，便是那御兽宗的长老虽然与中州各派不睦，此刻也是前来行了礼，方才带着手下弟子离岛而去。 清风真人和南宫天瑜走到林宵云跟前轻轻说了句“节哀”，而后长叹一声，也各自带着弟子们离开了。东海仙宫刘易轩走上前来，对林宵云抱拳致谢道：“若非李少侠挺身而出，以命相救，只怕我东海仙宫这次要遭受重创。大恩不敢言谢，他日乾云山若有所求，刘某必将鼎力相助！” 说罢也不待林宵云回答，便转身而去，此次东海仙宫进入秘境人数最多，因此折损人马最多，刘易轩也内心甚是悲痛，故不及道别便匆匆而去。 林宵云见各门派纷纷离开，回头对着围在李天玺跟前的众人说道：“天玺牺牲自己，救得你等众人，并不是要看你们悲切，修行路上本是诸多坎坷，生离死别乃是常态，哭哭啼啼有什么用？都起身，带天玺回山！” 说罢将渡空舟取出，飞身而上，众人也都上了飞舟，林子寿将李天玺的尸身放在甲板之上，盘膝坐在他跟前，闭目不语，但眼角仍有泪光闪烁。 众人一路无言，只有赵向顺仔细和林宵云诉说了秘境中的事情经过。回到乾云山，林宵云将渡空舟停在黛罗顶，对着广场中的巨钟食指弹动，只听那巨钟发出三声巨响，正是本门急召众长老的信号。 敲完钟，林宵云吩咐道：“向顺、兴平，你二人随我前去向掌教禀报此事，子寿，你也带着天玺一起过来。紫宁，你将受伤的众人安置到少阳峰，让门下弟子救治。其余人等，都散去休息吧。” 众人领命而去，林宵云则带着赵向顺等人前往议事厅。刚到门口，正碰上掌教邱璟云，他正要和林宵云答话，却看到林宵云脸色阴沉，后面的林子寿手中抱着李天玺尸身，立刻神情凝重。也不说话，推开厅门将众人引入。 林子寿将李天玺的尸身放在厅中，便起身和赵向顺、宁兴平二人站在一处，等候长辈们的问询。 邱璟云和林宵云刚刚坐定，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人还未进，声音便传了进来，“掌教师兄，可是林师兄回来了，有什么重要消息啊？” 声音刚落，从厅门进来一中年男子，只见他长得白白胖胖，头戴一顶员外巾，口方鼻阔，满脸笑意，若是穿上僧衣，却是与佛教大能弥勒佛有几分相似。身上一领绵袍紧紧绷在身上，右手粗大的拇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祖母绿扳指。整个人的身形穿着，并不像林宵云等人一般道骨仙风的修行人模样，却更似市井之间豪绅一般，一身富贵之气。此人正是六长老丁浩云，乃是乾云山上智多星一般的存在。 丁浩云进门见到里面的林宵云等人，正要打个招呼，却发现厅中地上放着的李天玺尸身，立刻收敛了那张笑脸，沉默地坐在了椅子上。 不多时、李沐云、甘泽云、陆秋云先后到来，看到这般情形，也都默不作声，各自坐在座位上。 最后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来人显然心绪不宁，原本坚定的脚步此刻有些略微有些散乱。转过厅门，露出了四长老岳凌云的脸，只见他身形挺拔，国字脸上是两道浓密的眉毛，一脸正气，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 此刻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似有心思，踏入厅内，一眼便看见地上躺着的李天玺。不及和众人说话，他一步到李天玺身边，蹲下仔细查看了李天玺的尸身，不由流下热泪。而后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目光炯炯地看向林宵云，好似要他做一番解释。 邱璟云轻咳一声，说道：“林师弟，此番前去秘境，为何有此变故？” 林宵云说道：“此次我带众弟子前往京城观礼，一切顺当，但门派突然传讯，说东海清灵岛有秘境出世，我便带着部分弟子前往。那秘境乃是麒麟圣兽藏身之所，只容辟府以下的人进入，因此天玺和向顺带队进入秘境一探究竟。进入秘境之后的事情，便由向顺和兴平给大家说明。” 赵向顺和宁兴平上前和众人行个礼，赵向顺便向大家说了进入秘境的情况，自己等人遇到鬼影门弟子围杀，李天玺等人碰到干尸祭坛，会合后众人上山与鬼影门激战，以及最后魉尊出现，李天玺舍命拖延时间，救下众人，最后麒麟化刀，斩开一条生路等事详细地向掌教和各位长老说了一遍。 说到李天玺浴血奋战，自碎金丹断了魉尊一臂的壮烈情形时，赵向顺几度哽咽，听得林子寿和一旁的宁兴平也不禁泪流满面。在场的掌教和众长老也都纷纷叹气，四长老岳凌云更是老泪纵横。李天玺与他无父子之名，但却有父子之情，从幼年被他带上乾云山便一直悉心教导，顽劣的性格逐渐改变，近几年行事更是沉稳，而且为人正直，对门派感情更是深厚，颇有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加之修行刻苦，虽非像林子寿和张紫宁一般耀眼，但也算得上门派中的翘楚。岳凌云膝下无子，原本是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谁知却遇到这般事情，虽然李天玺乃是为救众人而死，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枉自己多年来的教导，但痛失爱徒，却仍是不免心生凄凉。 待得赵向顺说完，宁兴平接着将李天玺传音，自己入洞，见到麒麟琼玖，对方以幼子羽墨相托，自己认其为义母，誓要保护羽墨，琼玖用麒麟真血为自己拓宽筋脉之事，以及在空间通道内血麟刀入体，沉睡于自己膻中xue内之事告诉大家。 而后宁兴平从怀中将羽墨所化小鼠拿出，放在地上。羽墨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中，瞪着黑漆漆的眼睛将在场众人扫视一遍，而后又爬上宁兴平的肩头，坐了下来。 宁兴平轻轻对羽墨说道：“羽墨，变回原形吧，这里都是我的师门长辈，在这里可以保你安全，不必担心。” 肩膀上的羽墨听到宁兴平说话，抬起脑袋思索了一下，跳下地来摇摇身体，变回一只黝黑的独角麒麟，昂着头在厅内走了一圈。陆秋云见其憨态可掬，便想伸手去摸。羽墨吓了一跳，一个闪身又跑回宁兴平身边，对着陆秋云呲起了牙。宁兴平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向陆秋云谢罪，陆秋云笑了笑，示意无事。 而这边邱璟云招手示意宁兴平上前，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用元力感受了一下他体内的情况，而后说道：“兴平所言非虚，他膻中xue内确有一枚神兵，此刻神兵沉睡，若不是自行醒转或者受到刺激，便不能使用。” 而后又对宁兴平说道：“神兵择主，既然选择了你，便要好生对待。在我等修行人来看，一件与自身相合的法宝便是自己的另一条命一般，当珍视之。此后你便不要练剑了，从门派中选一门刀诀好生修炼，日后当大有可用。” 宁兴平点头谢过掌教，又站到林宵云身后。 邱璟云安排完宁兴平，又对众位长老说道：“多年来鬼影门一直藏身暗处，行事诡异，但却不敢犯我正派。除了几年前魑尊与真性死斗，同归于尽，再没听到鬼影门在人间的消息。此番鬼王布得如此大的局，一面欲炼化圣兽，一面欲伤我各派的根本，若非天玺和圣兽麒麟拼死，此刻那些弟子们早已身遭不测了。而且若是给那魉尊将圣兽炼化，正好借其之手，将我各派弟子斩杀，而我等还被蒙在鼓里。这番鬼影门的计划好生狠毒，那鬼王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必定还有更加阴狠的计划，这次未能成功，而且暴露了他们，必定还要有新的变化。不知各位有何见解？” 林宵云说道：“当务之急应该是通知在外的弟子们多加小心，若是碰到有魔教的妖人，及时上报。尤其是鬼影门，此次之事不成，更要多加留意。” 丁浩云又补充道：“我亲自去一趟西边吧，那边最近有点不太平，听说也隐隐有鬼影门的暗子在做乱，顺便探探虚实。” 其余众人都点头同意，邱璟云便起身吩咐道：“那浩云自去西边查探，其他人约束弟子，近期无事不要外出，我再通知煜卓那边，将在外的弟子安顿一番。” 说完看着不出一言岳凌云，叹了口气，说道：“老四，人死不能复生，天玺这孩子也是我等看着长大，此次舍己救人，实是我乾云典范，迟些我会将其灵位放入供奉殿内，享受香火。你也节哀顺变，切勿因此影响了心境。” 邱璟云与岳凌云年轻时曾经一同出生入死，因此几个要好的同门义结金兰，岳凌云排行第四。通常在长老开会之时，邱璟云并不会如此称呼他，但此刻见他哀伤，也就没有顾及许多。 林宵云也起身向岳凌云走过来，对他说了李天玺的临终遗言，听他说完，岳凌云更是难过，长叹一声说道：“今日我入定之时便感觉心绪不宁，又见天玺在恍惚之中向我叩拜，我便有不好的预感。也罢，这孩子能以一己之力救了各派弟子数十人，又能重伤那魉尊，属实难得，为我这张老脸增光不少。只是他与我情同父子，虽然心中通明，但却情难自持。若有一日，被我碰见那魉尊，必将其挫骨扬灰，灭其神魂！” 林宵云听了此话，说道：“此次是我对秘境准备不足，未曾发现鬼影门设计，方才害得天玺陨命。若有那魉尊的消息，我必将其擒来以祭天玺！” 众人又劝解岳凌云一番后便各自散去，大厅之中便只留下了邱璟云、林宵云、岳凌云和林子寿、赵向顺、宁兴平。邱璟云说：“子寿，带上天玺，我等送他前往禁林。”说罢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众人依言跟上，到了黛罗顶的山一处山洞门口，此处乃是乾云人一众先辈的埋骨之所，是门派禁地，无掌教之命，任何人都不可轻易进入。宁兴平虽然也知道此处，却是从未来过。 山洞口有一间草庐，门口坐着一位面容清瘦，看上去与邱璟云等人年纪仿佛的中年书生，但奇怪的是他须发俱白，与其年龄并不相符。 邱璟云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说道：“老大，烦请开门让门下弟子归位。” 那中年书生睁开双眼，两道精光自眼中一闪而过，缓缓站起身。宁兴平这才看到那中年书生身形十分高大，双颊虽然清瘦，但那双眼睛却是浩如星海，整个人的气势极强，站在当场，瞬间便成为场上中心。 林宵云和岳凌云也都上前见礼，林子寿等几个晚辈也都跟着行礼。那中年书生挥挥手，说：“我早已不过问门派之事，你们几个不必这么拘礼。” 说罢又看看林子寿怀中的李天玺，袖子一挥，林子寿便抱不住李天玺的尸身，只见其轻飘飘地向着那中年书生飞去。林子寿正要阻拦，却被林宵云眼神阻止。 李天玺的尸身飘到那中年书生面前，却未落地，而是漂浮在半空之中。只见他看了一眼，便抬头问道：“鬼影门的人又来作乱了？” 邱璟云将秘境之事仔细说给那中年书生听，听完之后，那中年书生看向岳凌云，说道：“老四，你我这么多年修行，眼前之事可还看得少么？怎么还是看不透？这孩子死的壮烈，若你因此心绪不宁，生了心魔，岂不是陷爱徒于不义吗？真是越修行越回去了。” 岳凌云脸上一红，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头称是。 那中年书生叹口气，说道：“禁林四十多年未开，而今却又进一位弟子，看来太平的太久了，那些妖人忘记了我乾云山的厉害。也罢，迟些我去看看那鬼王，给他提个醒，告诉他我柳某还活着呢。” 说罢带着众人进洞，洞xue不深，转眼便到了尽头，只见那中年书生掐诀往洞壁上一拍，那墙便化作水波一般露出里面的小空间来。众人鱼贯而入，便看到一片树林。通道尽头，是一大块空地，墓碑林立，却并不显得阴森，而是一阵阵雾气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众人在那书生带领之下，来到下方的一处，他指指脚下之地，说道：“便在这里吧。”说完伸手一指，那块地便下陷了三尺，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地洞来。而后一挥手，将李天玺的尸身放入墓xue之中。 而后岳凌云上前跺了跺脚，四周的土石便纷纷落进墓xue，将李天玺掩埋，形成了个小丘。再将地上的空余石板摄来一块，立掌如刀，几下便切成了一个墓碑，再以指当笔，在墓碑上刻下了几个大字“爱徒李天玺之墓”，最后将墓碑插在墓xue之前。 众人在李天玺墓前祭拜，而林子寿这些小辈又在墓前痛哭一番之后方才在那书生的催促之下离开。 宁兴平在出洞的时候，回首再望，只见树影斑驳，李天玺的新墓在树丛之中分外显眼。恍惚之间他仿佛又看到那张曾经几次救过他的亲切脸庞，此刻正对着他微微点头。 有道是：身世飘零气馨香。横剑怒目斗豺狼。故人何在，形影隔阴阳。 东海洋，秘境殇，奈何情义化断肠。兄弟儿事，何处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