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人口危机

    神龙殿上，正当孟初阳以为仪式已经结束时，龙王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孟初阳，今日随我在高祖座下，及列祖列宗座前起誓！”

    于是孟初阳应和道:

    “孟初阳向高祖及列祖列宗起誓！”

    龙王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

    “作为神族子孙，将终此一生，谨遵我神族族训，永不叛族，永不为祸，镇守四方，守护亿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孟初阳顿感热血沸腾，他几乎是用吼，发出了这神圣誓言：

    “我孟初阳起誓：作为神族子孙，将终此一生，谨遵我神族族训，永不叛族，永不为祸，镇守四方，守护亿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简短而庄重的仪式结束后，孟初阳跟随龙王一行，来到了族老们日常议事的长老院。

    长老院也设在一座雄伟的大殿内。一张长方形议事桌，占据着大殿的一角。龙王龙云海高坐于上首，其余二十位族老端坐左右，孟初阳和凤来仪二人则坐于下首。

    龙王正襟危坐，向孟初阳一一介绍完族老的身份后，目光炯炯地望着孟初阳，沉声问道：

    “孟初阳，汝可知，守护者职责何在？”

    孟初阳摇摇头，如实回答道：

    “敬禀龙王，在下并不知晓。愿聆听大人教诲！”

    龙云海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颔首一笑，便对他细说分明：

    “守护者之所以尊崇，原因有二：一是守护者每二十年才有一选，每届仅选十名，入选者皆为我隐族最出色之弟子。而凡被选入者，配享高祖神殿，供万世子孙膜拜！”

    “再者，凡我隐族守护者，皆可进入藏经阁，可任选修习三门绝学，且每五年可获一枚延寿丹。故而一言以蔽之，守护者乃我隐族之利器，金贵无比，但责任重大。”

    孟初阳才知道，原来这守护者很不一般，是要经过重重选拔，精挑细选后才能被选中，而且是人数有限，每一百年也只有五十人入选。

    这未免也太少了吧？孟初阳感觉很诧异，即使是以五百年为一个周期，也不过才二百五十个守护者，就凭这点薄弱力量，又如何能与天外异客相抗衡？

    而且孟初阳也很意外，自己为何能脱颖而出。毕竟祖庭肯定是高手如云，自己在世俗可称尊，但是在祖庭的话，肯定就不值一提了，甚至很可能就是末流。

    龙王继续说道：

    “守护者职责有四：镇守四方，驱逐妖邪，对抗外敌，传承血脉！此亦为我隐族举族上下之使命，而守护者首当其冲也。”

    如今，隐族共分为祖庭、内门及外门三个部分。

    隐族祖庭名为神龙居，远古时又被修真者称为神城。始建于龙族高祖神龙大帝龙啸天时期，建城至今已有三十余万年之久，是龙族一脉世代居住的地方。

    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神龙居几度城毁而又几度重建。如今存世的，已是近万年间重建之城，还是通过神武门持续不断的输血才得以建成。

    如今，祖庭除了龙族族人居住，隐族的权力中枢长老院也设在此处。长老由内门各族推选一名德高望重者担任，而龙族除了有一名长老，隐族族首也只能由龙族族长出任。

    又因为龙族高祖龙啸天被后世尊为龙神，所以龙族族长也被尊称为龙王，一直延续至今。

    隐族外门即为神武门的孟王温柳四家族。

    内门以凤族、鹿族、燕族三家为首，有吕白方齐顾、云江叶宋陶，以及闻季关和展易项等十六家为辅，共十九个家族。

    孟初阳初来乍到，却是一点都不拘谨，不懂就问：

    “晚辈请龙王大人释疑。想我神龙居偌大一座城，可今日一见却是人迹罕见，不知是何故？”

    龙王喟叹一声，答曰：

    “此事说来话长！想我龙氏一族，鼎盛时期人口也曾过十万，来我神城居住之修真者，更是超百万之多。彼时，我神城极尽繁荣景象。”

    说话间，他眼里亮起一束神辉，但随即便黯淡下来:

    “唉！……随后数万年间，接连几场大战下来，我族先辈死伤无数，导致人口锐减。此后便再无法恢复如初，反而一缩再缩，一减再减，直至今日已人丁寥寥，岌岌可危矣！”

    神光尽散，神情落寞。沉默片刻后，续言道：

    “如今，祖庭仅剩余九百八十六口，而内门也不足五万人。此乃我神族自立族三十三万余年以来之大劫数，若不能争而胜之，则离亡族之日不远矣，而人族亦将不复存焉！”

    孟初阳闻言大惊失色，谁能想到神龙居如此一座巨城，竟还不足千人，这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族老们个个忧心忡忡。实在忍不住，便又问道:

    “大人，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么？”

    龙王沉默。外敌可抗而内贼难防啊，如今族群内乱，龙族被数家联合打压，前后不足两百年，便已是举步维艰，何其可恨！

    “孟神卫，祖庭已为此启动了精英计划，故而守护者职责之一便是开枝散叶。凡我守护者，皆有为我隐族繁衍子嗣之重责。”

    那位枯树皮老脸的闻长老，在一旁开口说道。

    繁衍子嗣？孟初阳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在俗世不是有儿有女吗？这位闻长老为何还要如此强调？

    见到他满脸疑惑，闻长老苦涩一笑道：

    “既然无法以数量取胜，便只能以质为先。优中选优，以我隐族最优秀之子弟，配以我最优秀之神女，以延续我神族之纯正血脉。”

    孟初阳急于知道答案，于是追问道：

    “请族老明示，何谓延续纯正血脉？如我这般，在凡俗已有子女者又将如何？”

    此时龙王接过话说道：

    “此实乃无奈之举，若我隐族无法增加人丁加强实力，则等到下一次天外异客降临，我等该当如何应对？”

    他长叹了口气，继续道：

    “在此等关乎人族存亡之头等大事面前，任何事都必须为之让路！守护者作为我隐族精英，更要全力以赴，此亦为应尽之责！”

    孟初阳并未罢休，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敢问龙王大人，如我这般又当如何？”

    龙云海被他问得有些恼火了，一双锐目紧锁住他，孟初阳顿时就感到如芒在背了。但是他毫不示弱，竟与龙王针锋相对地对视起来。他铁了心，非要问出个究竟！

    之前发话的老妪见状，忙出来打圆场：

    “孟神卫莫要无礼，听老妇一言。汝贵为守护者，理应为我神族分忧解难。”

    这位是凤族的凤长老，语气颇为慈和:

    “而今我神族女多男少，比例严重失调。故祖庭下达严令，凡四十以下之神卫，均需娶妻纳妾，以达到广种多收之目的。”

    果然是如此！孟初阳心里暗暗发苦，难道自己不但要抛家弃子，还要被逼着做那负心汉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