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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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是自家事，就让老二负责查问，定是能问出个结果的……” “你我夫妻几十载，还有几年好活，总要为后人多打算的。” “珍儿……自然也不能让她这般不明不白的去了，可说到底她只是个妾，闹大了凭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也累了孩子们的名声……” “我知老爷心里难受，小妹只这一个独苗苗，如今年纪轻轻就去了，实属痛心……” 蔡老夫人说着，再次落泪哭了起来。 “说到底，都是我这个舅母的错，没有照顾好她……” 蔡老夫人自责的捶打胸口，好似难过的活不成了一般！ “母亲何必这般自责，此事又怎会是您的错？” 大夫人韩氏离老夫人近，起身上前忙拉着老夫人捶打自己的拳头安慰。 话说至此，大夫人好像也挺难过一样，便低头抽泣起来。 “将来……去了下面，我定向小妹请罪……” 蔡老夫人缓过一口气，边擦着眼泪边向蔡老爷说到，神情悲哀到不行。 “唉……” 老妻这一番哭诉，着实让态度强硬的蔡老爷软化不少。 再想想家里的孙子孙女儿们，他便也说不出硬话。 说到底，还是孙子孙女比外甥女更重要！ “那就自个儿家先查着，若是实在没有眉目，便……” 说到这，蔡老爷扭头冷眼看向老妻，和一旁立着正低头伤心的大儿媳。 “只能报官了，家里的儿孙是要顾及，可珍儿的冤屈也要伸报，我老头子一生救人无数，没道理让自己的外甥女白白枉死。” 最后，到底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蔡老爷便咬牙发狠话，也算硬气，让一旁的蔡老夫人很是无奈。 可事已至此，她实在不敢再多说什么。 “何该如此……” 老夫人讪讪的点头应承。 “传话下去，府里所有奴才下人都要仔细盘问，哪个敢撒谎诓骗，乱棍打死。” 随即，老夫人转头看着大儿媳，眼神儿带着狠厉吩咐。 “是，儿媳这就传话下去。” 韩氏双眼通红，乖觉的点头答应。 “好生叮嘱他们，莫要乱嚼舌根子。” 府上突然死人，而且还是亲眷外加大儿子房里的妾氏，怎么听都很有话题，老夫人便不想这事被传出去。 再者，关梦珍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也不知道，此事更不能外传！ 还有，关梦珍突然怎么就又能生呢？ 这事蹊跷，且处处透着古怪，老夫人活了几十年，自然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便更想捂的密不透风。 “是——” 韩氏再一次乖乖回答。 一旁的二夫人汪氏，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只乖乖坐在那里听着。 二爷蔡明善倒是依旧一脸伤感，想着该从何查起这事儿。 “父亲，此事只有三日时间，若是三日过后还未有眉目那……” 突然想起老祖的交代，蔡明善不得不如实回禀老父亲。 “三日之后还未有眉目，那该如何？” 蔡老爷没来得及说话，上首的蔡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急了，便直起身来盯着二儿子问。 就是一直低头不语的蔡大爷——蔡明顺，闻此言也终于抬头。 蔡老爷虽然没开口，可那双严厉的双眼却紧盯着二儿子，以眼神询问后果。 “小姐说若三日后未有结果，此事她便不再插手，我们一家便也……” 蔡明善话虽然没说完，可父母兄嫂，以及妻子却听得明明白白，而且忍不住忧心。 这一变故，让本已经下定决心的蔡老爷再次犹豫起来。 “这位小姐，真是叶大人之女？” 蔡老爷便忍不住有所怀疑。 他虽没见过现在的老祖，以及从前的叶绿然，可一个深闺小姐有这般本事，确实让他极为怀疑！ 当然，有所怀疑的不光是蔡老爷一人，除了蔡明善外，其他几人同样有此疑惑。 “没错，儿子亲自送药材去叶府，不但见到了小姐，就是叶大公子也见到了，不过……” 想起在叶府见到的高永才，蔡明善就一脸纠结，不知这事该不该说。 “有话直说，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蔡老爷正心里难受不平，见儿子说话有头无尾的就来气，便冷声斥责。 “儿子在叶府碰见万象街高氏茶点铺子的东家，他……” 于是，蔡明善把在叶府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待他说完这番话，偌大的堂厅又陷入寂静，且比之前更甚。 “此事你用心查办，不成就去报官，切莫耽误时间。” 沉默许久后，蔡老爷终于发话，而且是对着蔡明善。 至于其他几人，他看也没看一眼，态度也很是强硬，让一旁的蔡老夫人都不敢吱声。 “儿子省的！” 此时，蔡明善心里真正松了一口气，便轻快回答。 “平日里也多同小姐走动，能效力的地方莫要推辞，这般本事之人能交好，便是你，乃至整个蔡家之幸，此事你切莫大意！” 蔡老爷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咸盐的人，一番思量就知道好赖，便郑重其事叮嘱蔡明善，一心想要和老祖交好。 就是一旁的蔡老夫人也点头赞成，韩氏更是乖觉不语，蔡明顺也是震惊又好奇，但什么也不敢说。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你是个好的，下去忙吧！” 对二儿子，蔡老爷此时很是看重，其中原由大家心里清楚。 “是，儿子告退！” “儿媳告退！” 说完，蔡明善起身向父母行礼，然后带着妻子汪氏匆匆离去。 直到夫妻两出了堂厅大门，蔡老爷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盯着大儿子。 “父亲……” 老父亲严肃又冰冷的眼神儿，直看了蔡明顺心里发慌。 “珍儿之死可与你有关？” 从头到脚打量了大儿子几个来回后，蔡老爷无比严厉的问。 这一问，连一旁的都韩氏忍不住哆嗦起来。 就是蔡老爷身旁的蔡老夫人，心里也很不安。 “老爷这是何意？” “珍儿是老大屋里人，还是他表妹，他怎可能……” “妾身知你难受，可老大是你亲儿，你看着他长大的岂不知他的秉性？” “漫说害珍儿性命，就是说几句重话，老大都是不能有的！” “咱府上谁不知珍儿是你疼爱的外甥女，是老大老二的嫡亲表妹，就是给珍儿委屈受都不曾有，更别说害她性命了！” “老爷……” “你说的头头是道，阖府上下都知道珍儿是我老头子的外甥女，可她还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此事你不觉得蹊跷？” 蔡老夫人的一番说辞让蔡老爷彻底发怒，大声开口质问，问的蔡老夫人哑口无言，答无所对。 “此事与你们无关最好，若是有你们的手脚，别怪我老头子大义灭亲。” “老爷……” “父亲……” “公爹……” 蔡老爷扔下这番话就起身甩袖离去，留下心惊胆战的蔡老夫人和大儿子儿媳震惊喊叫，他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