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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对我大学生涯的初恋给与了高度重视,决定把他多年的泡妞秘诀全部传授于我。

    在老刘看来,追女孩子需要学习奥运精神,要具备中国男足的不要脸、中国男排的勇敢、中国女网的上进、中国乒乓球的成熟、BJ奥组委的责任心和奥运志愿者的真诚和热情。追女孩就像人质谈判,俘获芳心跟劝降劫匪一样是持久而艰苦的过程,聪明的头脑良好的应变能力和高超的语言技巧是一个成功的谈判专家不可或缺的本领。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因为哄女孩子就像挂QQ,每天至少两个小时,要持之以恒日积月累了才能变太阳。

    虽然我觉得老刘这些泡妞秘诀都是夸夸其谈,不然老刘也不会沦落到今天伤痕累累的下场,但看到他终于重燃了生活的热情让我很欣慰,于是在他指导之下我努力学习奥运精神对欧阳小女死缠烂打。我开始每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挂Q,只要欧阳小女一上线就马上和她聊天,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欢声笑语胡言乱语流言飞语通通派上用场,坚决做到有话必说无话不说再无话就随便瞎说。

    在我积极的追求下,我和欧阳小女的关系像中国房地产一样迅速升温。我很快得知她的真名叫欧阳芸,我一度怀疑她是西毒欧阳锋老前辈的后人,结果换来她的一顿暴打。不知不觉中我们便从“QQ好友”变成“普通朋友”再变成“好朋友”进而成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结果我开始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不小心”拉了她的手,在某个月上柳梢头的黄昏突然吻了她的脸,这时我就算是大功告名正言顺地成为她的男朋友。

    从此以后,我也开始每天流窜在校园内外为谈情说爱四处奔波,抛下老刘一人独守空房。

    青华提供给大学生谈情说爱的场合不多,谈情zuoai的场合倒是无所不在,校门外就是立的旅馆和张灯结彩的酒店,不过那些地方并不适合我和芸芸。她最喜欢的地方是青华前面的海滩,那里海风徐来波澜壮阔,不愧是谈情佳处。遗憾的是,我们在一起时谈得最多的不是情话而是笑话,因为她一直夸奖我很有搞笑天赋。我被她夸得飘飘然,觉得自己不逊色于本山大叔,因此每次都竭尽脑汁说很多搞笑的话博取美女一笑。但我一直坚持纠正她认为我很搞笑的说法,在我看来说一个人搞笑不是一种称赞而是一种贬低,如果说幽默是一种智慧的话搞笑顶多只能算是一种弱智。

    我对海洋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既恐惧又热爱。小时候奶奶带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建议我取一个和水有关的名字,例如淼淼。这是中国传统里面一种命名的潜规则,比如缺金的人喜欢在名字中加个“鑫”字,缺木的喜欢叫“森”,而欠日的则喜欢叫“晶”,以形补形。但是我的教师老爸坚决反对迷信,不肯叫我“淼淼”,而是叫我“小虎”。

    据说我这个生猛的名字有一个很矫情的缘由,当年我妈怀孕之时我爸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那年代音响是稀世珍宝,很难听到贝多芬莫扎特李斯特,于是看电视成了她唯一的“胎教”方法。某天她在看《动物世界》,里面介绍的动物就是老虎,身怀六甲的她母爱情节一时泛滥对小老虎崽爱不释手。我出生那年刚好是丙寅虎年,于是我爸妈就给我起了“小虎”这个名字。

    芸芸从小在山城长大,没见过大海,每次到了海滩就疯得像个孩子。她喜欢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地在沙滩上踩来踩去,在身后留下一连串零乱的脚印,手摆得很高很高,像是一个钟摆一样在空中来来回回晃着。沙滩上的阳光很灿烂很明媚,一排排层层叠叠地闪烁在远处的海面上,像金色的鱼鳞般起起伏伏。大海上风声浪声此起彼伏如同凡世喧嚣,我们靠正常说话的分贝难以交流,说话需要靠喊。

    时近黄昏,我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有来一个自老刘的未接电话,我喊:“糟糕!刚刚有个电话找我,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

    芸芸喊:“为什么不调成振动啊?”

    我喊:“我不敢在地球上把手机调成振动啊。”

    她喊:“为什么呀?”

    我喊:“怕引起地震啊。”

    她一听笑得花枝招展天花乱坠。

    我喊:“别笑了别笑了,再笑下去要引起海啸了。”

    她更是笑得颠三倒四。

    芸芸喊:“你真是太搞笑了。”

    我喊:“又说我搞笑,跟你说几百遍了我这是幽默不是搞笑。”

    她喊:“好好好,你真幽默。”

    我喊:“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她喊:“好啊。”

    我们手牵着手走回学校。

    我送她回去之后走回宿舍,一打开门没看到老刘在电脑前辛勤耕耘,我还以为走错了宿舍。

    此时的老刘一反常态,躺在床上扮尸体发呆。

    我说:“老刘,今天转型啊。”

    老刘突然转身叹气,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虽然我不知老刘所谓何物,但还是点点头,因为老刘数月以来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

    老刘说:“我仔细琢磨过,我们一直没混出个样子是因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太堕落。”

    我说:“切,知道有个屁用,关键是找到法子。病人都知道自己有病,没有医生能好吗?”

    老刘说:“你看现在大学生都搞社团什么的。”

    我说:“社团有搞头么?”

    老刘坐了起来,说:“有的有的,你看隔壁小胖那侏儒就当了环保协会会长,捡捡垃圾,你看他现在泡了几个师妹啊。”

    我说:“人家那叫身残志不残。”

    刘说:“身材模样不是重点,男人关键是要上进,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搞个什么社团风光一下。”

    我说:“那我们搞什么社团?”

    老刘说:“现在青华已经有很多社团了,我们要有创意,就像搞女孩一样,搞那些没人搞过的。”

    我说:“就我们两个能行吗?”

    老刘说:“没事没事,我再找找人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