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搜索

    路西法听到了那个威胁他关于一些APF的人的话，但他没有理会他们。他并不知道APF，也不关心他们。

    他继续以屠杀其他人相同的速度向着男人走去。

    男人话音刚落，路西法就站在离男人只有几寸的地方。

    路西法轻轻将手放在男人的脸上，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皮肤迅速恶化。男人在他眼前迅速老去。

    虚弱的身体在不断的挣扎，无法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

    “而你就是我为而生、为我而死的人？”路西法低声冷笑。”

    路西法不让它化为灰烬，就把干瘪的身体扔到一边。不过，那人已经彻底死了。

    再多抓几秒的话，那具尸体也会化为灰烬吧，但在男人已经死去的情况下，路西法觉得不值得等待。他的时间花在这样的人身上才显得更宝贵。

    他的目光在餐厅的内部漫游。在他所见的范围内，只剩下灰烬和尸体。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只能看到红色和灰色。

    他低下头，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长袍。这和他在设施里收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原本以白色为主的长袍，现在已经布满了破洞和血迹。

    看着满屋子的尸体，路西法的眼中充满了同样的茫然，一副毫无感情的表情。看着那空洞的眼神，他们甚至没有一丝悔意闪过。

    即便是扫视了一圈，也看不到哪里有可以穿的衣服。此刻，他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那是他需要找到新的衣服。

    他不能穿属于那个该死的设施的这些衣服。他不想牵扯到那个可怕的设施所给予的任何东西；如果它们是他唯一的衣服的话也没关系。

    他想在这儿换衣服，可是。但尸体上的衣服也沾满了血，对他来说太脏了。不知为何，他不喜欢从尸体上拿走脏衣服的想法。

    再将目光扫向餐厅四周，他看到了一扇蓝色的小门。他希望这会引导他到一个可能有一些衣服的地方，他开始朝那个方向走。

    他试着推开门，却发现门锁上了。反而是他触碰的门上的地方开始腐烂。

    愤怒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愤怒地攥起拳头。

    他抬起右脚，用力踢门。气得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那扇门不仅裂开，还飞了出去。直到撞到了小房间另一端的墙壁上，它才停止了下来。

    路西法走进房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只是餐厅旁边的一个小厨房。蔬菜一排排地放在放在台面上的篮子里。靠近篮子的桌子上还有一把刀。

    厨房更像是人们在家中的家庭厨房。它只有九个平方那么大，所以并不像任何人想象的餐厅厨房那样巨大。

    他走到放洗碗机的房间角落。打开水龙头，他让水自由落下。几秒后，他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流水之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水落下，带着许多往日的回忆。

    他摇摇头，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然后上前，将双手浸在水龙头下。

    他将水灌入掌心，洒在脸上，洗去皮肤上的血迹。他把这个过程重复了几次。

    他的脸上满是血，但一滴血都不是别人的。他身上的血，多半是他自己的，在他的伤口还没愈合之前就已经流了出来。他用水洗了下身体，洗了脸，然后将沾满鲜血的长袍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很快，他又开始寻找新衣服了。他赤裸着穿过厨房，眼睛像鹰一样搜寻。

    他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橱柜前，打开了它。

    橱柜的下半部分是厨具，上半部分是他要找的东西。

    路西法目光一闪，落在了折叠好的衣服上。他找到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折叠得很好。

    穿上之前，他从柜子里拿出衣服。

    新衣服看起来像是属于成年人的。它们太大了，不适合他的小身材，但他不在乎。他别无选择。衣服也被他捧着变质了一些，但他穿得更快了，然后才松开。

    由于他的腐化之力只在他的手中，所以衣服一穿上就停止腐烂，不再接触。

    路西法穿着宽松的衣服，一脸好笑，然后转身寻找食物。他饿了。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全部原因。

    只有给他食物，他才不必像回到刚才的那样并造成破坏。既然他杀了所有人，谁也拦不住他在这里胡吃海喝，谁也拦不住他。他感到很满意。

    他从靠近燃烧器的食物容器上取下盖子，却发现里面有煎饼。

    路西法拿起一个开始吃；只是，他只咬了一口，薄饼就消失了，因为他的腐化之力薄饼化为了尘土。

    他无法控制那股力量，这让他也无法进食，因为他不能长时间持有东西。

    他一边咀嚼着自己勉强咬下的那一口，一边茫然地注视着其他煎饼。

    他意识到，如果在它们被摧毁之前，他每个人只吃一口，那将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都咬一口？还不够，”他疑惑地看着煎饼，喃喃自语。

    路西法陷入了沉思，却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他无法控制这股阻止他吃得饱饱的力量。

    他盯着煎饼，手指放在下巴上。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深思。

    他决定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寻找可能对他的处境有所帮助的东西。

    他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手指擦过这些东西，测试它们。

    “应该是这个……”他一边摸着聚乙烯一边喃喃自语。它的衰减速度比其他物品要慢得多。由于它并不坚固，路西法也可以利用它来发挥自己的优势。

    他拿出尽可能多的聚乙烯，塞进口袋里，然后用右手缠了一个。

    他走回薄煎饼旁，又拿起一个。

    由于聚乙烯在他的手指和煎饼之间起到了墙的作用，将与手指的任何直接接触隔开。

    路西法终于能够在不破坏煎饼的情况下吃掉它。胃里终于被填满了，总算觉得满足了，但饥饿感还是没有得到满足。

    就在他吞下第二块薄饼时，聚乙烯消失了。所以，他不得不抓住另一个聚乙烯。

    他一边吃着煎饼，一边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他终于吃饱了，他才停下来。

    收拾好厨房里能找到的剩余食物，他决定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房间，一个念头就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的目光落在了架子上的一把剪刀上。

    他花时间剪掉衬衫的长袖和裤子的边缘，让他更舒服。由于聚乙烯，他能够在不腐烂剪刀的情况下实现这一目标。

    他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后，才离开厨房。

    他将挡住主要出口的桌子推到一边，然后推开门。出来后，他关上身后的门，一副正常的面容离开了这里。

    镇上的其他人对刚刚发生在他们附近餐馆的大屠杀仍然视而不见。

    在餐厅里消磨时间的人都已经去那里了。有些人并不经常去餐厅，所以不确定人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路西法站在马路中间，环顾四周。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不知道方向。这是他第一次在设施外的现实世界中独自一人。

    他的目的地是军团城——他家曾经居住的地方。这也是他父母家所在的地方。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自己的家是几年前的事，但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他五岁的时候，和保姆一起住在他家。路西法知道他的父母去传教了。这对他来说并不新鲜。

    他已经习惯了他们把他留在家里和他的保姆在一起。留下一个十八、十九岁的小女孩照顾他。

    这个女孩是他的邻居，每当他的父母外出工作时，她都会担任他的保姆。路西法和她玩得很开心，但他一直期待着父母的回归。

    他还记得那一天，一切都变了，那是穿着军装的一位军官，按的门铃。而不是他的父母。

    路西法此刻的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