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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这个社会脱节太严重了

    这时,从手机店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店员,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用那种糯苏苏的声音对我说:“帅哥,是不是要买手机啊,您可以进店来看看,我们这里有安卓系统的几大品牌手机………”在女店员那好听的介绍声音还有好看的样貌的诱惑下,我跟着走进了手机店。

    或许不应该叫诱惑吧,毕竟五年半没见过女人了,就算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石榴那样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应该也会觉得是个美女。说的有点夸张了,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单身久了,只要是个女的都觉得好看”。在美女店员一番狂轰滥炸的介绍下,我知道了现在的手机不仅可以打电话发短信,还可以上网,反正就是电脑上能干的,现在手机上一样可以干。

    于是我提了一下自己的要求,要网速快,不要卡顿,我也不知道哪样的手机好,所以就让美女店员帮我选了,我当时心里想着,反正咱手里有八千多呢,买个手机的钱还是有的。最后,在美女店员的帮助下,我选定了一款一千九百九十九块的手机。

    光有手机还不行,还得有个电话卡,这里发生了个小插曲,因为办电话卡需要身份证,我刚刚才监狱出来,身上哪有什么身份证,只有政府为了我们坐车方便给办的一张纸质的临时身份证。“帅哥,如果没有身份证,我们是没办法帮你办理电话卡的”美女店员为难的道。我看她这样子,就是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就只愿意卖手机给我,不愿意帮我办电话卡了,这怎么行?没电话卡我拿个手机有什么用,于是我果断的说道:“没手机卡的话,这手机我买过去也没什么用,那我不买手机了”。

    美女店员听我这样说顿时就着急了,她能不着急吗,费了一番口舌终于有客户准备掏钱了,结果眼看就要成功,客户说不要了,于是赶紧对我说“帅哥您先别着急,我去找我们经理。”说完就急匆匆的走开了。

    没一会就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我旁边,男人了解了一下情况问我“这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您为什么没有身份证吗?”看他一脸戒备的样子,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是刚刚刑满释放的,没有身份证,只有公安机关发的一张临时身份证,你看能不能帮我办电话卡,不能办的话,我就买不了这个手机了”男人看了一下我手里纸质的临时身份证,又看了看上面照片上的我对比了一下,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电话卡我可以帮你办,你稍等”。

    没一会,他就帮我把电话卡办好,再把卡放进了我之前选好的那个手机里面,这就算是搞定了,付完款,拿着这个出狱后的第一部手机,我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手机店。也就是这部手机,让我走上了一条完全没想过的道路——游戏玩家。

    我拿着新买的手机,一边研究一边找吃饭的地方,打算边吃饭边打几个电话。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馆,我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倒不是我很能吃,实在是坐牢太久了,想吃的东西太多了。我拿着新买的手机先给爸爸mama打了个电话,估计是陌生电话,那边很久了才接:“喂,你是哪个啊?”听着电话那头爸爸沧桑的声音,我喉咙瞬间就哽咽了,我不能哭,我是个要强的人,更何况饭馆里吃饭的人那么多,我一个大男人哭出来算什么。

    前几年爸爸mama去看我的时候,看见mama哭的时候,我都坚强的说道:“妈,不要哭,你哭的话,我也会哭的……”当时mama真的就擦掉了流出来的泪水,硬生生的没有再哭出来。

    我吞了一下唾沫,仿佛把眼泪吞下去了似的,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到:“爸,是我,我刑满释放了”。听到我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的哽咽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大声的喊到“小龙他妈!小龙出来了!现在给我打电话来了!”我隔着电话都能听见老爸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可以想象他应该是跑着去喊我妈的。得知我出狱的消息,我妈也不能平静了,他们辛辛苦苦等了五年多的儿子终于快要可以团聚了,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你吃饭了没,回来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啊……”听着他们的唠叨,像是在关心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感受着久违的关心,我心里暖洋洋的。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在以后过上好日子。

    结束了跟爸爸mama的电话,我又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些狱友写给我的,让我出来了帮忙他们打电话给他们家里人,反正也就一些问候的话,不要担心啊这些,还有就是要让家里人给汇款或者去探监的,我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我点的饭菜也到了。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点的一桌子好菜,我居然没什么胃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吃了一点点,然后我就结账走人了。唉,浪费是比嫖娼还要可耻的啊,心里这样想着,我看着旁边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心虚的离开了饭馆。

    刚刚走出饭馆,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我就知道是爸爸打过来的了,因为仓促我还没有存,但是号码我早就记在了心里。当我拿出手机准备接电话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屏幕上闪着一个电话的符号,上面是绿色的,下面是红色的,我知道绿色的是接听,但是我点半天绿色哪个小圈,就是接不了电话,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手机包装里面的耳机,插上以后,按下耳机上的键,这才接了我使用智能机以来的第一个被叫电话,急得我是一头大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要接那个电话,是要按着那个电话的符号然后需要接就向绿色划,要挂断就往红色划。爸爸来电话到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问我具体哪天能到家里市区,他们好安排人去接,我就耐心的说道:“过年那天能到,放心吧!”当然这个尴尬的小插曲也没什么重要的寓意,只不过,每次想起来,都感觉自己与这个社会脱节太严重了,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进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智能机,反正我是没见过,那时候普遍用的都是带键盘的手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老年机”,我只不过离开五年多,社会就飞速发展成这样了,如果更久呢,我们出来了还能正常的生活吗?我不敢去想。

    俗话说劳改队出来的人必然要去逛窑子,为什么呢?因为被关了那么久,个个都像是饿得快发疯的豺狼虎豹,对于女人的欲望早就被压抑得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欲望,但是,我不愿意去找小姐,我觉得脏。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徐小雅。

    因为我在监狱里面的时候就是做宣传报道的,说的好听点的就是“大墙记者”,通俗点的就是写些文章报道投送给省级还有监狱级两级的监狱内部报纸,然后如果有被刊用,就能得到稿酬,不过里面的稿酬不是人民币,而是可以用来减刑的分数。几年的努力下来,我才能从原判十年的刑期,只用了五年半就走出了大墙。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就只能在监狱级的报纸上发表一些,后来也不知道是我坚持不懈的投稿,感动了那些监狱管理局的警官编辑,还是真的有了质量上的进步,省级的报纸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刊发我的拙作。为了早点出去,我也是拼了,监狱报纸上的各种文体我都尝试,不管是人物通讯还是事件通讯,或者是短消息,就连难度比较大的文艺副刊散文小说我都写。当然,都是一些篇幅比较小的短文。几年下来,我也在两级监狱“新生报”上有了一些名气,有了一些读者,这其中,就有一个来自女子监狱的,她,就是徐小雅。

    她给我来信,说读了我的作品,很有感触,反正就是各种夸,夸我写得好,没有刻意的喊口号说政策好,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悟人生低谷。这到不是说政策怎么样,而是写作毕竟不是做报告吧,需要有血有rou有灵魂的文字,我们都需要跟着政策去写,把喊口号变成感悟和觉悟。有人认可自己的作品,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成长需要的就是认可。于是,我给她回了信。一来二去,我们成了书信交流的好朋友。她告诉我,她是因为强迫卖yin入狱的。我心里想,这姐们还挺牛啊,嘿嘿!写信的次数多了,我感觉她也是个活泼的姑娘,就把放在心里好久的一句话问了出口:“小雅,你说你是强迫卖yin罪,那你自己有没有?”我没说那么直白,但是她却能看明白,仿佛明白我的想法,于是嗔怪的回复我“想什么呢,我自己怎么可能?”这不是现在的微信或者QQ的聊天,没有那么快的回复,一来一回,有时候就是个把月了。

    后来,她提前出狱了,她回去后,还能经常给我写信,还把她的电话号码写给了我,于是,我打报告在每个月只有两次的亲情电话卡上面存了一个她的。就这样,在我出狱前,还每个月跟她通一次电话。她还给我寄了一张她的照片,别说,还挺漂亮的,这可不是之前说的关久了见到女人就感觉漂亮,是真的漂亮,打扮一下,保准可以当明星那种漂亮。

    我拿着新买的手机,按下了那一串除了家里人以外,在我心里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怀着激动的心,摩挲着颤抖的手,紧张的聆听着电话那头的彩铃声:“有首歌这样唱,相爱的人不受伤,有句话这样讲,相守的人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