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节 图书馆上自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奇的渐渐化为平常。每天的主要任务还是上课学习。不过最近同学们好像都喜欢晚上去上自习了。因为期末考试临近了，平时里学习再松散懒惰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用功一把了。而平时就用功的人呢，这时候比平时更加用功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下学期的奖学金，以及未来的保研，就跟期末考试成绩紧密相关。

    图书馆的自习室空前地抢手起来，基本上一整天都是没有空位的。每天清晨去得早的那些同学给占领了，而且一占就是一整天。学校的空教室也可以上自习，但是时间上总没那么长久，在为学校教室资源紧张，在部分教室都被排了课。所以在教室里上自习总像是打游戏一样，动不动就要挪窝，搞得人很烦，也影响了学习的效率。作为一所著名的工科院校，交大的学风向来很好，临近考试时，如果晚上上自习时出来得晚了点，甚至跑遍教学楼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上自习的座位。

    刻苦的程志永每天都起得很早，大概6点半左右，我们还在睡梦中，他已经起来穿衣洗漱了。然后一个人背着书包吃完早餐，跑去图书馆四楼的自习室，开始一天的复习。

    程志永日日早起我们都已经习惯。可不习惯的，我们宿舍的何子群最近起得特别早，几乎和程志永同时起起床。天还是半黑半亮时他就摸索着起来了。然后拿起脸盆乒乒乓乓地去洗漱。然后我们在睡梦中，听到他和程志永在门口的窃窃声：“收拾好了吗，走吧。”

    看来了为了期末考试，大家都拼了。我虽然也想求上进，但无奈起床对我而言，是件天大的难事。因为长期睡眠不好，所以导致喜欢赖床，明明很早就醒了，但人却是迷迷糊糊的，心想多睡会养下精神学习效率可能更好，当然这纯粹是自我安慰。反正经常赖到七八点才起来。起初我还会托志永帮忙占个座位，可以占了几次之后，我老去得晚，被图书馆管理员说了几次，他也就不给我占了。我也不好为难人家，但是我又喜欢图书馆的，如果去得晚呢，就在图书馆的不同房间里打游击，看哪里有空位了，就上去坐一会。

    有次我去自习室找程志永，很意外地遇上了何子群。更让我意外的是，何子群的身边，居然围坐了四个女生。正是秦娜他们宿舍四个。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何子群每天起得这么早了，原来男女搭配，学习不累呀。何子群的交际能力让我好赞叹。考试复习，共同学习，这是多么高尚正直的理由。不过一个人同时陪伴四个女生，这能消化得过来吗？程志永怎么没有坐过来呢。难道他真的不近女色，我估计不是，他估计只是有点难为情罢了。不过想想也是，四人女生是何子群约出来，除非是何子群主动牵线，否则以程志永的性格，他估计是不会主动的。我倒是想主动靠近一点，可是我也怕得罪了何子群呢。

    秦娜好像和他走得挺近，经常听他俩在电话里呢喃。所以我肯定不能去接近秦娜了，其它三个呢，张芸芸长得是很漂亮，可我看她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我想跟她搭讪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样的冰美人，估计要请李洋出马来，才能搭讪得下来，可惜李洋不在这里。不过我也不愿意他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那哪里还能有我什么事呢。

    没想到秦娜看到我，主动朝我笑了笑。于是我和她简单聊了两句。

    “你们宿舍好团结呀，一起来上自习”我说。

    还好吧，大家相互促进吧，准备期末考试。秦娜说。

    你们在复习什么科目？我问

    高等数学呗，头痛得要死，很多看不懂。秦娜说。

    这不何子群在这吗？你可以请教他呀。我说。

    “我也不懂呢，你太抬举我了。”何子群说。

    你们两个，谁更厉害呀，秦娜说。

    场面总算热闹了起来。

    “何子群比我厉害，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更厉害的，”我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志永，“你们下次有不懂的可以去问他的。”不过他性格有点冷，下次我给你们介绍哈。众女生笑而不答，看来志永他们似乎还不认识。而不远处的程志永，似乎也没注意到我们在讨论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在眼前的书本中。

    机灵的李洋，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我们相约在图书馆一起上自习，而且还有女生。很快就主动地加了我们的团体。于是，每天的早起的人群中，多了一个李洋。

    李洋的目标很明确——张芸芸。

    那天张芸芸的钢笔没墨水了，偏偏她又习惯用钢笔，身边人问了一圈，没谁有墨水。消息很快传到李洋这里。他赶紧主动地凑到张芸芸面前说，“我宿舍还有一瓶，蓝黑的，刚好配你这钢笔用。你要不要吗，我现在就去拿。”

    张芸芸一改往日的冷若冰霜，这次口气变得很亲和：“宿舍这么远，跑到宿舍去，会不会很麻烦。”

    “一点不麻烦，刚好坐久了，我想出去走走呢。”

    “那就谢谢你了。”张芸芸声音很轻。

    于是李洋马上跑了一趟学校生活区的文具店，十几分钟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一盒崭新的英雄牌蓝黑墨水送到张芸芸跟前。

    张芸芸一看墨水竟然是全新的，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一切，但表面上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吸满了笔管，随即彬彬有礼地送还了李洋，李洋忙说宿舍还有你就留着用吧，被张芸芸一口拒绝，只是拒绝的时候，不再看她冷冰冰的，脸上满是笑容，似乎还带些绯红。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张芸芸并排那么容易上钩的鱼儿。李洋区区一瓶墨水，也只是让他有了一次正式认识的机会而已。平时上自习张芸芸还是和秦娜他们四个坐在一块，走的时候，也是四个人一起走。看样子，宿舍姐妹很团结。有时中午的时候，李洋私下提出请张芸芸吃个饭，也是被委婉拒绝的。“不好意思，我们宿舍四个一块去食堂吃，这是我们的集体习惯，我不能随便脱离集体呀。”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这也让李洋无话可说。

    孙芸芸并不是一座那么容易拿下的碉堡。但是这并没有挫败的李洋继续前行的勇气。李洋有句名言：“从来只有我甩别人，没有别人甩我。”但是话可以轻易地说，事又该如何做呢？孙芸芸是那样的冷若冰霜，典型的冰美人。估计平时里向像献殷勤的男生也不在少数。李洋也终于在这里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