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夺魂汤
这时这股香味更加浓郁了,似乎带有一种勾魂夺魄的烈性魔力,令人不由自主便垂涎三尺,我明明刚在家里吃饱了饭,现在竟突然变的饥肠辘辘起来,我紧紧抿住已经泛滥的口水,冲着大排档入口跑了过去。 然而刚一踏进去,我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气迎面而来,阴风阵阵,连同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而这家大排档的装修也十分奇怪,所有的设施统统采用黑色系列,或者灰褐色的风格,这里的空间非常大,摆放了足有上百张餐桌,目测能同时容纳四五百人同时用餐,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人,但无形中并没有座无虚席的喧闹感,只给人一种凄冷荒凉,极其阴晦的感觉。 这大排档绝对有问题,察觉不对劲的我当即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小兄弟,来都来了,喝碗汤再走吧!你是新顾客,今天本店免费请你喝一碗。”这时突然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猛然间吓我一跳,待我转头瞧时只见一个身形看起来年龄估摸八十往上的老头正像个幽灵般直直的矗在我身后,他的脸几乎要贴上我的脖子了,他长得非常瘦,佝偻着身子,驼着背,身披一件下摆及地的黑色斗篷,斗篷上的帽子被扶了起来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勉强看到一个皮肤肌rou早已干瘪松弛的古铜色下巴,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呼,大爷,不带这么吓唬人的。”看清身后的人,我心脏猛地跳了几下,随后才又大舒几口气,捂着胸口稍稍埋怨了两句。 “去吧!告诉他们是我请你喝汤,他们不会收钱的。”他却微微咧着嘴,发出几声阴森的笑声,行将朽木的身子却仍然堵在那里,并不打算移动分毫。 “哦!”我抚摸了下咕咕叫的肚皮,也没多想,再次转过头很快便走入大排档内部,尽管他说请我喝汤,但我并不打算占便宜,边走边从兜里掏出钞票,来到出餐口旁排着队,这里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不过里面打汤的速度也很快,没费多少功夫就轮到我领汤了。 我刚一站过去,一碗熬到汤色奶白的rou汤便递了出来,那股子香味诱惑的人真想一头扎进去喝他个昏天暗地,不过我吞了吞口水费了好大的毅力才好不容易将眼神从这碗rou汤中挪开,冲着出餐口说道:“只有这一种汤吗,我不能吃rou,麻烦你们帮我换一碗素汤好吗?” “真是麻烦,这么好喝的汤你不要我可要了。”我话一说完,后边的人立刻不满意了,立刻有一个人将胳膊伸到我前边将这碗rou汤端走了,而我却趁机眨了下眼睛,天目开,从出餐口望了进去,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对三十左右岁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应该是两夫妻,都带着厨师专用的帽子,又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男的正在切rou,女的正在舀汤,从他们身上我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我只好先往后让了让,这时已经有不少人来续第二碗汤了,很快便把我挤了出去,我只好去到最后边勉强找了一个空凳子坐下,想着等一会他们吃完了我再随他们一块走出去,毕竟我知道不管什么生意,若是顾客进门什么都不买,他们会觉得对生意不利,会觉得晦气。 而这时,那个奇怪的老头正费劲的挪动着脚步,蹒跚着去往大排档最里边一个单独的小屋门口,熟练了拧了下把手,推开门便钻了进去,接着一回身便又关上了门,整个过程都是悄无声息,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食客有留心在意过他。 不过我并未太在意,除了他身上的气息令我非常不舒服,倒也没什么,因为有的人天生阴气就重,特别是这种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老人,阳气早已消耗殆尽,看那年纪,八成是老板的祖父也说不定。 但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令我十分吃惊的状况,就是这些食客的样子全都变的非常吓人,眼底一片血色,凶光毕露,就像饿急了眼的猛兽一般,前一口还没吞下去,下一口就迫不及待的往里塞,吃相可以说是舞爪张牙,猖狂凶恶,没有丝毫斯文可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碗汤真的有问题?我皱了皱眉头。 然而还没容我多想一会,更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些人的脸上突然就泛出了一种亮白色的光,接着全身都冒出白色的水蒸气一样的东西,起初的时候较少,很快便多了起来,上升到大排档顶部后迅速汇集成许多人形的样子后又一股脑的涌向那神秘老头进入的那个房间里去了。 等这些白气即将完全消失时这些食客又发生了变化,脸上的白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变成了极度倦怠疲惫的蜡黄色,哈欠连天的,昏昏欲睡到眼皮都睁不开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等他们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醉汉,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有几个人甚至都像是身体失去了支撑摔在地上。 这大排档绝对有问题,特别是那神秘的老头还有那间关上了门的屋子。 我立刻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我悄悄的站在门口待了好一阵子,奇怪的是里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那老头这么快就睡着了?尽管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我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轻轻拧动了下把手,令我意外的是门并未反锁,我毫不费力便将锁打开了,并顺手把门推开,但里边的诡异情形当即令我脊背发凉,要不是看多了各种场面,估计我当场能被吓掉魂。 这是一个只有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跟旁边的厨房只做了简单的隔断,尚未进行过任何装修,显得比较灰暗,屋内的陈设更是普通,只有一张木板床,目测可以勉强挤下两三个人,一件黑色宽大的斗篷随意的搭在床沿上,一张半旧的桌子,上面摆放了几样琐碎又常见的东西,还有一张宽大的粗制旧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