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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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苏木这么一说,顾老爷顾文本猛地站起来:“梅巡检真的有办法?” 苏木笑了笑,反问:“顾老爷认识城中的盐商吗?” 顾文本疑惑地摇了摇头:“士农工商,商贾乃是四民之末。我顾家书礼传家,却不认得盐商。还请问梅巡检,因何有此一问?” 苏木一摊手:“如果不认识盐商,那就没法子了。”本以为顾家乃是沧州土族,怎么这也识的几个盐商,却不想这顾老爷子是个迂夫子,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正在这个时候,顾老二却插嘴:“父亲大人,我们虽然不认识盐商……可,可,可是……” “可是什么?”顾文本和顾林同时急问。 顾老二讷讷道:“老三却认识几个盐商……老三不是诗词了得吗,在沧州有点小名气。咱们顾家家境窘迫,老三平日间也没多少月份。偏偏那些盐商多是附庸风雅之辈,经常办文会。老三又是个好玩的人,经常出入这些风雅场合……” “什么风雅场合,商人中有风雅的吗?”老爷子又狠狠地用拐杖柱了一下地:“还不快去找人。” “是,儿子这就去。” 等顾老二匆忙跑出去,顾文本又问苏木:“梅巡检你请继续说。” 苏木将嘴巴凑到顾老爷子耳边:“其实,此事也容易,到时候只需如此,如此……”就将这其中的关节说了。 然后道:“我先回州衙去见知州大人,请他先将案子押下。否则,若是已经判了案,就不好了。” “是是是,梅巡检快去。” 也是苏木去得巧,等到了州衙,关知州和杨同知已经升堂问案了。 顾吉祥和顾发财二人一脸灰败地跪在地上,仿佛两个死人。 而马全则得意洋洋地站在杨同知身边,见苏木进来,讽刺地一笑:“梅巡检来了,巡检大人第一天上任就办了这么个大案,果然是后生可畏。” 杨同知朝地上二人喝道:“顾发财、顾吉祥,你们二人贩卖私盐、数额巨大,证据确凿,罪不容赦,当报上刑部,等到国法严惩,就此结案!” “慢着!”苏木叫了一声。 杨同知冷冷地看了苏木一眼:“梅富贵,本案已经审结,你无故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马全也得意地大叫一声:“苏木,同知老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快跪下?” 苏木淡淡一笑,也不理财杨同知,径直走到关知州身边:“知州大老爷,此案乃是我巡检司所办,也是梅富贵经手的,这案子下官下来也访了一下,好象有冤屈。” 听到苏木这么说,地上两人同时高喊:“老爷,我们冤枉,冤枉啊!” “冤屈,怎么会,刚才这两人都承认了的呀!”关知州有些意外。 苏木笑道:“知州大老爷,你且等下片刻,不一会儿顾家就有人过来分说。” 还没等关知州说话,马全就厉声喝道:“此案已经审结,等什么等。如此,知州、州同大老爷颜面何在?你什么人,同我马全一样,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凭什么要大老爷等?” “哦,原来等上片刻就是伤了大老爷的颜面。可若是判错了案子,岂不更失了我知州衙门的颜面。难不成,你要叫知州和州同就因为不耐烦等人证,就胡乱判决,做那糊涂昏官?” “你!”马全怒喝一声,暴跳起来。 关知州:“对对对,这事等上片刻也是无妨。” 杨同知皱了一下眉头:“马全,你住口!”马全虽然是他的心腹,可在公堂只上和苏木斗嘴,他也觉得大失面子。 正在这个时候,就有衙役进来:“禀知州、州同大老爷,顾家老爷顾文本求见,说是同私盐案有关。” 苏木对着马全笑了笑:“你看,人证这不是来了。” 马全:“我倒要看看顾家又有什么证据,还能将案子翻过来?” 顾老爷毕竟有秀才功名,见了知州和同知也不用下跪,一拱手,就道:“禀知州、同知老爷,此事有误会。” 马全喝道:“什么误会,难不成这盐不是这两人的?” 顾老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不是他们的,而是我的。” “啊,你的?”关知州很是吃惊。 杨同知一拍桌子:“顾文本,你也是读圣贤书的,须知道贩卖私盐内是死罪,好好好,既然你自己承认了,今日本官就要以国法来办你。马全!” 他心中更是兴奋,秀才贩卖私严,骇人听闻啊! 此案若是做成,当立即惊动朝廷,我杨某人就出名了。这可是大大的政绩,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到时候,本官的履历上怎么这也得写上“卓异”二字的考语啊! 马全:“属下在!” “速去请州学政过来听案,今日先革了顾文本的功名!”杨同知眼睛里有煞气一闪而过,又大喝一声:“梅富贵身为巡检司巡检,居本里外勾结,互通声息,来人,将他拿下,打五十棍,待罪!” “是!”几个衙役应了一声,冲上来。 马全却不急着离开,就要亲自动手抓住苏木,亲自动手,直接将他打死,也好一泻心头之愤。 无论怎么看,这个姓梅的今天是完蛋了。 苏木却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伸手给了马全一记耳光。 “啪!”一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马全吃惊地捂着脸:“你打我?” 杨同知连声怒啸:“梅富贵,好你个贼子,竟敢咆哮公堂,拿下了!” “住手!马全身为巡检司副巡检,竟然对我这个上司无礼,目无尊长,不受朝廷礼制,该打!”苏木一把从顾文本手中抢过那张纸条,快步走到关知州身前,将条子递了过去,大声道:“这是顾家这一百斤盐的盐引,这是官盐!” “啊!”关知州一呆:“官盐,怎么会?” 不但是他,公堂中所有人都楞住了。 除了关知州,就连杨同知也走了上去,两人同时将目光落到那张纸片上。 没错,却正是长芦盐运使司开具的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