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如约而至。

    顾立笙所在的公司没有丝毫折扣中秋节三天假期，皆是如期休息。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公司以往惯例所发放的中秋节福利两提月饼，这个中秋节是没有了，仅仅是给去年的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每人发了一提月饼，且听说月饼不是很大，余下员工则是要两手空空地各回各家去过中秋节了。而顾立笙也是余下员工的一份子，自然也是与福利无缘了。

    有福利也罢，没有福利也罢，中秋节终究是要过的。

    顾立笙将中秋节前的最后一天班上完，收拾好办公桌面，关闭电脑，斜背着单肩包，佩戴好口罩，走到存放车辆的地点，打开两轮电动车后箱，取出头盔，戴在头上，将电动车启动，驶出厂区。他骑过正在修建中的城际铁路下方旁边的道路，到新城区路口，改往西行驶，快到老国道的时候，再向北骑行，如此往西、往北，几个循环，就回到了市区内的住处。由于所在小区正在进行改造，车棚处的路面还没有修整，暂时是不能将两轮电动车推进车棚里，只能是放到小巷附近的空闲地方。其他住户也是如此。

    因小区改造中的自来水管道、排污水管道开挖、填埋而导致路面高低不平，粉刷过的墙面在老墙面的衬托中分外醒目，原本在顾立笙所住的楼栋口有一个漂亮的月亮门，但在这次小区改造中也给拆除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改造项目是干干停停，距计划完成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相关项目进度还是差强人意，所住的居民是较为焦急，但也是如吃了黄连般有苦难以言说，偶尔有住户实在是憋不住了，会在小区群内吐槽一二三。

    顾立笙进入屋内，换上凉拖鞋，先用免洗抗菌型洗手液洗了手，然后用电热壶烧水，并收拾起放假回老家需要携带的一些物品和衣物，像必不可少的手机充电器、充电宝、剃须刀、笔记本电脑、牙膏、牙刷、抹脸的护肤用品、木梳、换洗的衣服等。期间，用烧开的热水冲了一碗谷物代餐粉作为晚餐。

    夜里十点多，顾立笙上床准备睡觉，他在手机上定了一个凌晨四点二十分的闹钟，用于明天早起使用。暂时没有睡意的他，习惯性地用手机上网看了一会儿小说，在网文构筑的世界中畅享一番，忘却白天的心累和疲惫。等他正式躺下睡觉的时候，业已是十一点了。

    次日凌晨四点二十分，手机闹钟准时响起。带着困意的顾立笙并没能立马起床，而是又赖了一会儿床。他开始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四十分左右了，穿好衣服，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并对回家所要携带的物品等又进行了一次确认。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顾立笙将客厅、阳台的窗户关好，戴好口罩，穿上鞋子，背着双肩包、提着携带的物品出门，将屋门锁好后，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明中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在小巷内昏暗的路灯注视中，顾立笙走到两轮电动车停放的地点，将后箱打开，把所提的物品放到里面，戴上头盔，启动电动车，看了一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五点三十分，转动电动车的电门，出了小巷，顺着向西的大道，驶向老家的方向。

    顾立笙工作的地方和老家所在的村子并不在一个城市，而是相邻的两个城市。他工作所居住的是C市，老家所在的村子是Y市，二者之间相距的也不算太远，不到50公里。

    凌晨的秋风微凉，夜色还未全部褪去。市区的道路上不时有身穿橘红色工作衣的环卫工人在给城市进行着新一天的美容。

    出了市区的道路，可见路上行驶的大货车、汽车、摩托车、两轮电动车来来往往。顾立笙顺着道路边沿，以最大的速度赶着路程。

    这条回家的路，或许是顾立笙走得次数太多了的缘故，原本在一路上脑洞大开所浮现的各样想法和念头，在如今则是一个也没有，他的脑海里是一片平静，内心也甚是安静。他专注地骑着电动车，专心地往家的方向行驶，大路两侧的风景吸引不了他迫切回家的身影。

    一路上四十多码的速度，经过八十多分钟的行驶，在将近7点的时候，顾立笙到了所在的村子，到了家门口。不过，他家的大门是锁着的。

    顾立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mama询问情况，才知道全家人都正在排队做核酸检测呢，也快要轮到了。附近在门口吃早饭的三个邻居，见到顾立笙回来了，也给他说道，今天是全员核酸，你爸妈和两个小孩都去村部做核酸检测了。

    顾立笙掏出了左侧裤子口袋中放着的半包烟，给邻居们让烟，也和他们慢慢地闲聊起来，等待着家人回来。

    等待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先是顾爸爸骑着两轮电动车带着孙女、孙子回来了。顾爸爸在门口停好电动车，两个小孩子先后下来，然后顾爸爸用钥匙将大门打开，顾立笙随后跟着将电动车骑了进去。他在院子里停好两轮电动车，从后箱里掏出所携带的物品，拿到了屋内卧室。

    停了一会儿，顾mama也回来了。原来家里的两辆电动车有一辆没电了，所以做核酸检测的时候，顾爸爸和孙女、孙子骑了一辆，而顾mama则是步行去的。

    客厅餐桌上，顾mama已经把饭菜摆放好了。顾立笙先是让女儿、儿子用清水洗手，接着他也洗了洗手，然后才和爸爸、mama、女儿、儿子一起在餐桌前吃早饭。

    顾立笙始终觉得mama做的饭菜是最香最好吃的，怎么都吃不够吃不烦。若是能每一天都可以吃着由mama所做的饭菜，那绝对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事情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清晨这么早就要赶回来的原因。

    其实，顾mama所做的也是很普通的家常饭餐，像这顿早餐，菜是一热一凉，一大盘炒青菜，一盘凉拌芹菜，以及一盘5个油煎荷包鸡蛋，有烙馍，还有大米粥。虽说饭菜简单，但是很温馨，且所蕴含着父母深深满满的关爱。

    或许是顾立笙在旁的原因，原本不怎么吃鸡蛋的女儿和儿子，女儿是一连吃了3个，儿子是吃了2个，不过他俩都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不吃蛋黄。因而，5个蛋黄都进了顾立笙的肚中。

    吃过早餐，顾立笙按照以往回家的习惯，主动到厨房，将锅碗等清洗了一番，换了灶台的煤球，并将灶台面擦拭了一遍，最后将厨房的地面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