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文数字

    “妈，您就别担心了！我能想办法把这些事情给解决了！”顾立笙有些固执地说着。

    顾mama追问道：“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到底欠是多少钱？”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已经凑了2万，要不是知道你还有其他欠款，当时就会还给你大林哥5000元，还给你云姨1万5千元。”

    “之所以没有还他们，想着是亲戚，可以先缓缓，先把你的其他欠款还上，所以说你将那些欠款的金额如实告诉我。”

    “你都不知道你云姨在电话里面是多么的生气，你也应该知道你大姨身体不好，你大林哥的工资也是发不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得想办法尽快解决了。你千万不能有其它不好的想法，你的两个小孩都还小着，你爸爸的身体一直也不好，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呀！”

    “我也给你meimei说了这些事情，家里给你尽量多凑些钱，让你meimei和妹夫也想法凑些，争取将你的那些所欠的钱都还上。”

    顾mama接二连三地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传到顾立笙的耳中，就像锤子一样敲打着他的心。

    自己的家底，他太知道了。爸妈生活在农村，爸爸的身体一直都是不好，不能干过重的活；mama日常做一些临时短工，大部分都是种植上的，起早贪黑，一天辛辛苦苦下来才挣五六十元钱。加上女儿、儿子的抚养照顾，爸妈真的是太辛苦了。自己怎么再忍心让他们为自个儿的事情去cao心cao劳呢！

    “妈，之所以不给你说的原因是一直都想着自己去解决，还有就是欠款的数字过大，怕吓着您。”顾立笙说着的时候，他都不敢去看顾mama。

    “立笙，你只管说，吓不住我的，我就是想知道具体的欠款金额。”顾mama打破砂锅问到底般追问。

    “好吧！妈，既然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就给您说了，您做好心里准备。”顾立笙决定告诉顾mama实情。

    不过，顾立笙给顾mama说的欠款金额还是有所保留的，仅仅是将在网上所贷欠款的总金额说了出来。在中秋节放假之前，他曾进行过汇总统计，大概金额是在十二万多。至于手头四张卡刷爆的金额，以及从身边朋友、同事处所借的金额，他是没有再给顾mama说。

    对于普通家庭，特别是生活在农村的人们而言，十二万多的金额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若是让他们知道实际金额是将近三十万的话，犹如天塌地陷，世界末日来临了。顾立笙真是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他真的好怕好怕。他是万万不想让年迈的父母有任何的意外和闪失。

    “立笙，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欠了这么多的钱呀？是炒股票？还是做投资？还是前一阵子你骑两轮电动车发生事故赔偿别人的？”顾mama问道。她真没有想到一向懂事的儿子怎地突然就有这么多的外债。

    “妈，都不是，我没有炒股，也没有做什么投资，上次所发生的的小事故也没有赔偿谁什么钱。怎么给您说呢！这是十几年来日积月累造成。借款就要付利息，借了还，还了借，恶性循环一旦形成，这样的以贷养贷的结果就是滚雪球一般，积少成多，怎么也还不完了，最终也就造成了当下的模样。”

    “总想着自己能够还上，也是朝夕努力地想尽一切办法还着，拆东墙补西墙，到最后不仅没有还上，反而是越还越多，将那些贷款还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般的债务了。”

    顾立笙说完，原本近段时间，一直为还那些欠款中的到期金额，而无力偿还所引发的多个逾期事情导致惶恐不安的心有了些许踏实，所承受的前所未有的压力得到了些许释放。

    “对了，立笙，若是你爸问起，你就说欠款是几万，是时间长造成的，其它你就多听就是。”顾mama提醒地说道。

    “立笙，我先给你云姨打一个电话，看看她还能不能凑些钱。”顾mama镇定地说道。

    “妈，今天是中秋节，您先别给云姨打电话了。明天再打吧！”顾立笙劝慰道。

    “没事！我现在就打给她。”顾mama坚持自己的想法。

    顾mama从手机上找出号码，来到院子里，给立笙的云姨打过去了电话。顾mama由于一只耳朵多年前出现了问题，听不到声音的缘故，打电话一般都是开免提。

    顾立笙是跟着顾mama从卧室出来，一起来到院子中的。顾mama在打电话的时候，顾立笙则是到水井旁放着的洗脸盘洗洗手。

    由于通话是免提，因而，顾立笙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手机那端云姨的声音。

    顾mama问：“你在忙着呢？”

    云姨回道：“今天回C市了，过节一起吃个饭。立笙回来了？”

    “回来了。”顾mama说道。

    紧接着，顾mama又说：“你能不能再凑些钱？”

    “已经给立笙了两万，凑不了了。”云姨答道。

    顾mama听后，说道：“凑不了就算了，没事！”

    随后，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结束了通话。

    顾立笙见通话结束，就安慰顾mama：

    “妈，云姨也是很不容易的，虽说她有些钱，但日常所做的事情也多，用钱的地方更多，她凑不了就算了，您也别有过多的想法。”

    顾mama说：“没事！我想着能多凑些就多一些，你云姨凑不了，再想其它办法。晚上，你meimei立筱和妹夫杨光回来。”

    说完，顾mama进屋，和顾爸爸说，她要到立笙的两个舅舅家去一趟。

    今天是中秋节，顾mama原本计划是等立笙回来之后，跟着她一起去的，不过，现在顾mama又改变主意了，她决定独自骑两轮电动车去。

    顾mama先从屋里提了一箱饮料，顾立笙紧跟着也提了一箱饮料，先后到院子里的停放红色两轮电动车的地方。顾立笙帮着将两箱饮料在电动车放好后，顾mama骑着向大门外驶去。顾mama要先到超市再买些月饼和饮料等，然后才去顾立笙的两个舅舅家。

    本来在家里，顾mama早已准备好的有猕猴桃、苹果和梨，顾立笙见都已经用大塑料袋装好了，但因顾mama临时改变主意，只有她一个人去，所骑的电动车装不上这些水果，也就没有再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