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克制

    夜色中的C市大街上，行人、车辆来来往往，顾立笙骑着两轮电动车行驶的速度不是很高。他从住处出来，穿过两条大街，驶过三个路口，再往西行驶快到潩河的时候，路南一家名为向阳面馆就是晚上小聚的地方。

    之前，顾立笙和同事元原、于丰兆、古力明来过这儿，那次是元原组织确定的。而元原则是这的常客，因为面馆老板是他的好朋友。

    虽说顾立笙来过一次，但这回却并没有立马就找到，还是给元原打电话才知道跑过了，又返回去见到于丰兆在面馆门口等着他呢。

    停好两轮电动车，他跟着于丰兆进到店里的小包间，见到圆桌后坐着的元原、古力明。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个凉菜和倒有白酒的一次性塑料酒杯。

    又过了一会儿，展宇才到，他下班的时间晚些。随后，一份大盘鸡也上了餐桌。

    五个人边吃边聊边喝着。顾立笙除了和展宇不怎么熟悉，和另外三个人四年多一起工作共事，真是熟的不能再输了。平日里的小聚，喝上几杯，也是次数不少。今晚的小聚，是元原安排的，说是给古力明送行呢！原来明天开始，古力明会跟着技术部门的人员到H省B市出差，参与试验车辆的现场维护工作。

    其实，出差人员安排，中秋节前工厂的领导已经和顾立笙商量确定了，只是当时没有准确的出发日期。在顾立笙请假给儿子松晨接种疫苗的今天，应该是确定好了出发的时间。

    说说笑笑，推杯问盏，两瓶白酒很快就将见了底儿。古力明只喝白酒，因而在给他留有适当的白酒后，元原让他的好朋友面馆老板上啤酒。除了古力明之外，每人一瓶各自打开倒进一次性塑料杯里，大家共同举杯，喝啤酒的都是一饮而尽，一口见底，而古力明则是喝了一口白酒。

    如此几番，白酒、啤酒先后下肚，逐渐达到高潮。曲终终有散，就餐也是一样，喝了不少酒的他们就各回各家了。

    顾立笙赶在酒意还没有彻底上头，将两轮电动车在小巷里停好锁好，微微摇晃中回了住处。进了屋里，他的身体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勉勉强强地换过鞋子，就直接进了卧室，脱掉上衣、裤子、袜子，就倒头在床上睡了。

    和有些人喝醉之后耍酒疯不同，顾立笙喝多了就是直接睡觉。不过，也有后遗症，大多数情况就是次日醒来，他的头必然是疼的，还有胃也是难受，浑身都是有些不舒服。可能还是酒量不行，“装”不了太多的酒。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从手机闹铃响了又响的“催促”中，果不其然而来的头疼胃难受，让顾立笙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起床时间，终于在拖得不能再拖的情况下，才在六点多一些的时间强打精神勉强起床。在客厅里，从水壶里倒了一杯凉开水喝到肚中，想借此稳稳神。

    简单洗漱完毕，顾立笙穿上工作衣，准备去公司上班，但他实在是觉得难受，不想去上班，因为这样的状态去上班，其实什么也是做不成，所以他决定今天请假。接着，用手机给工厂领导和相关同事发了信息，意思是今天有事需请假一天。然后，他回到卧室，立即脱去才穿上不久的工作衣，上床继续睡觉，以此来缓解全身的不舒服。

    说是睡觉，这样的头疼胃难受浑身不舒服的状态，怎么能真正入睡呢？只是似睡非睡的模样罢了，或者是自我安慰的睡觉吧。

    在将近十二点多的时候，顾立笙才再次起床。洗漱一下，烧了一壶热开水，吃着从老家捎回来的烙馍和炸油条，作为午饭。吃过之后，在客厅的沙发上稍稍缓了一会神，随后进了卧室，继续上床睡觉。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治疗”酒醉后遗症的，顾立笙的方法就是睡觉睡觉在睡觉，睡到足够多时间的时候，再吃上一份可口的饭菜，酒醉的后遗症就消除了。

    下午睡觉的时间也真是不短，一直到晚上将近七点的时候，顾立笙才重新起床。再次洗漱一番，换上便装，戴好口罩，换过鞋子，锁好楼房的门，下楼去了附近的一方城市广场的生活超市。

    听说一方超市的店名是取自于老板名字里两个字。同时，这个超市也是他在C市十八年的时间里，买东西去的次数最多的超市，他办的还有里面的好当家会员卡。

    一旦习惯成自然，就不好改变。去超市买东西也是这样。最近几年，在顾立笙所住的附近又新开了一家宇仁广场，里面名为长昭超市的生活超市还是全国有名的上市企业，按理说是比一方超市要牛得多、强得很。一方超市仅仅是在本部C市和顾立笙的老家Y市有名气，和全国有名的上市企业长昭超市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顾立笙去长昭超市的次数也就十余次，其它依旧是一方超市里的常客。你说奇怪不奇怪。

    在一方城市广场门口，顾立笙扫场所码，过测量体温的门，拉一个购物车，进了生活超市。他先是到饮料区，看了体能型饮料赤牛，好想买上几罐，又看了旁边的白卡，也是好想买上几瓶，但是最终他将从货架上拿下放到购物车里的几罐赤牛又放回了货架远处。至于白卡，也就是双眼饱了眼福，没有敢去拿。

    他克制了想买的冲动和欲望。因为中秋节里的场景，他还是历历在目，爸妈将血汗钱都给了他去还所欠下的网上贷款，他怎能还去随意挥霍？必须节俭节俭再节俭！

    不该买的东西坚决是不能再买了。各类水果，他也只是看看；货架上所放的一百多元的打折销售的白酒，他也是看了好几眼。最终在蔬菜区域，买了十余个土豆，4根红萝卜，5个西红柿，一把大葱，加上一个3角钱的塑料带，一共是花费了24元8角钱。他用手机支付的钱。

    出了超市，外面的夜色愈发地深了。顾立笙提着所买的菜，在超市门口的路边，左看看右看看，在确定没有驶来的汽车的安全状况下，才走到对面，穿过小巷，上楼回到住处。将所买的菜放好，先是洗手，然后就到厨房里忙碌起晚饭，做了一份土豆西红柿加红萝卜和大葱捞面。

    顾立笙在饮食方面的最爱是面条，而捞面又是里面的超级爱。在他酒醉所造成的头疼胃难受浑身不舒服的情况下，一碗捞面也是最佳的对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