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窗外
向羽将双手摊开，让郑老秃看清楚两手空空如也。而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消失的烟盒又突兀地出现在向羽的右手中。 不等郑老秃发问，向羽便主动解释道：“这不是魔术，只是利用阴阳秘术开辟的一个小小的空间，这就是最基础的阴阳墟。” 向羽解开自己左右手衬衣的袖口，将纽扣展示给郑老秃看。 向羽左手袖口的纽扣就是一个普通的白色塑料扣子，而右手袖口的纽扣却是一颗黑色的晶石。 “这是一颗纯度很高的曜石，利用这颗黑曜石，结合阴阳秘术，我才能办到。” 郑老秃用手摸了摸那颗黑色的纽扣，眼睛里都是星星。“向仙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法宝？原来世上真有这东西？” 向羽摇摇头道：“这可储存不了啥东西。用阴阳学说来解释，我们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阴阳相辅相生的，阴间阳间都是存在的。不过这里说的阴间跟神话中人死了去的阴间不是一个概念，阴间里既没有黑白无常，也没有孟婆阎王，阴间只是一片虚无。”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向羽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空间就是阳间，而阴间是与我们所在的阳间相互依存的空间，据说那里什么都没有。而阴阳墟，则是处于阳间和阴间之间类似通道之类的空间，既不属于阳间，也不属于阴间。” “刚才我利用黑曜石，强行开辟了一个小型的阴阳墟，把烟盒塞进去，但我维持不了多久。天地之间自有秩序，就像人体对外界的病毒反应一般，一旦有病毒入侵，人体内的白细便会去吞噬消灭它。就算我拼尽全力，像这样的小型阴阳墟也不过只能支撑一个时辰。” 郑老秃听得津津有味，这也太玄幻了。短短两日，郑老秃的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之前的世界观。此刻郑老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怀疑，有恐惧，有迷茫，但更多的是能够置身其中带来的兴奋。 “那你们说的张角留下的十二阴阳墟是怎么办到的，要藏匿大量财富，需要很大一块空间吧。”郑老秃人确实聪明，一下就问道了点子上。 “张角和《太平要术》既然能在历史上都留下赫赫名声，想必也是一位大能，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要维系大型的阴阳墟，是需要强大的阵法支撑，才能抵抗天地法则。对于张角这种大能来说，设立阵法不是难事，难的是能够支撑阵法一直运转的阵眼。” “向仙儿，你说青山市那个藏阵……” “那个藏阵有些古怪，但要说跟十二阴阳墟有关联，那倒未必。从那附近的风水形态看，一个藏阵是支撑不了大型阴阳墟的，何况从那块墓碑看，充其量是明末清初的东西，年代也对不上。” 郑老秃嘻嘻一笑：“向大师，你之前就是糊弄我的，那个藏阵你肯定会继续调查的，对吧。” 向羽叹了口气道：“渊博，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也跟你交个底。” 平常两人之间随便惯了，向羽从来都是管郑渊博叫做郑老秃，或者郑秃，这次向羽居然叫他大名，郑老秃也不禁严肃认真起来。 “没错，青山市的那个藏阵，我肯定会查下去。如果只是替人堪舆风水也就罢了，但要探寻这些古代留下的阵法密藏，风险是很大的。上次在湖州，一个唐代的半壁阴阳墟，我就差点把自己陷在里面。之前你没接触到这些，我也不想把你拉进来。身入阴阳墟，说是步步危机一点不为过，你电脑城的生意开得好好的，又不愁吃穿，没必要跟我冒险。” 郑老秃沉默了一会，向羽的意思他明白，作为最好的哥们儿，向羽优先考虑的是他的安全。 郑老秃之前虽然向仙儿向仙儿地称呼向羽，更多的乃是调侃，以为向羽就是祖传有些看风水驱邪避凶的把事。但当这样一个新奇的世界摆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能忍住不去探寻吗？ 电脑城的生意是不错，但也就只是一个不错的生意而已。整日里给客户报价，从原料商那里进货，根据客户的不同需求组装，或许最初是有意思的，但这就是郑老秃一辈子的追求吗？ 这就好比一个人被一直关在密封的屋子里，习惯了也就算了，井底之蛙也有自己的活法。但突然有一天，有人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当他看过了窗外的风景以后，还能甘于困在屋子里吗？ 向羽作为郑老秃最好的哥们儿的，在这个事上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替他争取五十万的报酬，向羽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南宫家有钱，看重的也是自己，多五十万送个人情，南宫安康不会在意。 听到向羽似乎病了，郑老秃第一时间赶来，担心向羽一个人来京城会有什么不妥，郑老秃二话不说就陪他赴京。这份兄弟情谊，完全值得这五十万。 倘若郑老秃决定拿了这五十万就回家，不再掺合，向羽一点不会失望，反而会觉得很欣慰。 郑老秃把手里的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似乎有了决断。“向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既然陪你来了，又知道了这么多听上去很玄幻的东西，要让我当作不知道，估计能憋死我。” 向羽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就知道是这样。“如果你决定了，那就真要把之前的专业课捡回来了，我不是说笑，地质学会派上用场的。我会先让你跟着后勤保障团队，如果以后真的需要你进墟，你也必须严格听从我的指令，你能保证做到吗？” “遵命，向大师，我是你的助理，当然听从你的指挥。”既然有了决断，郑老秃语气又轻松了起来。 “哎，向仙儿，我咋觉得咱俩就像是胡八一和王胖子啊，还少一个杨参谋，就齐活了。你说南宫怜行吗，加上她，咱们也组成个铁三角啥的，啧啧，多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