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们洗手用什么？
趁着魏掌柜那些脚程慢的人还没到房陵县，韩启在安排好这边的生产只有，带着娄烦，两人又启程去了长安城。 长安城在关内，是魏国的陪都。 东汉两百多年，把都城从长安迁徙到了洛阳，但是一直以来都称呼长安为西都，地位很高，是东汉经营的重镇，仅次于东都洛阳。 不过三国时代，尤其是曹魏把持了政权之后，把东都洛阳废弃，重新定都许昌，是为了照应河南的士族，并且压制原本的两都士族。 但是在长达几百年的历史里面，东都洛阳和西都长安都是极为富饶之地。不过当然，这个富饶也是相对的。长安城几经劫难，现在处于十分凋敝的状态。洛阳城在此之前也被董卓乱搞一通，但是已经逐步的恢复。而长安城最近的一次动荡，则是还在马超、韩遂等人进击劫掠，到现在为止不过区区十年时间。 韩启此来长安其实是要物色一个酒肆，盘下来给魏掌柜开张起来。 之前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这个地方才是更加适合开酒肆的地方。韩启对魏掌柜的要求可不是简单的赚钱，而是要结交各种三教九流，留意各种消息，方便自己运作。 不过两人在长安并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只是走马观花一般的在城内到处转了一圈，物色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盘下来一家酒肆，打算等魏掌柜他们到了河间郡之后，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就派往长安这边把新的四海居开起来。 有钱办事就顺利许多，在钱的攻势下，很快就在康延坊市中找了一处酒肆，谈下来十二万钱将其盘下来。娄烦用一箱钱先付了定金，签了帛约，等到下个月来的时候将其余的钱全部交接完毕，到时候就可以开张。 长安的事情忙完之后，两人并没有怎么歇息，就再次赶回房陵县。 韩启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掉了。路上的时候，在马车里面躺着休息，娄烦则是在一边正襟危坐，似乎不知道劳累似的。 “恩主其实并不需要亲自前来，这种事情直接吩咐我来，我找个得力的人跟着一起，一切都能安排妥当。” 韩启闭着眼睛没有动，只是微微“嗯”了一声，良久之后才说，“我小时候就想着，如果能亲眼看一看长安城、洛阳城，该有多好。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应该亲自前来。” “不知道恩主此番前来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韩启睁开眼睛，看向娄烦，“你我皆汉人。如果有一天，季汉可以打回长安，收回两都，再光复汉朝疆土，重现汉室辉煌，或许那时候我才会有一些特殊的感受吧。” 娄烦笑了笑，“谈何容易。如今天下，天下十四州（含交州），魏国独占十一，想要凭季汉一州之地，攻入魏国，这实在是太难了。” 韩启再次闭上眼睛，“或许诸葛丞相，能实现这个不可能的事情吧。” 韩启曾经读了一次又一次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每每到诸葛亮六出祁山最终死在五丈原的时候，就无比的惆怅。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穿越两千年的时间，韩启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在某种时刻，竟然能够完全理解到季汉丞相的那种有心无力的心情。 回到房陵县，这边的饴糖生产已经步上正轨，第一批的饴糖数千斤已经出产来了。 “我们先将这些饴糖分为两部分，一份留在北荆州内销售，其余的则是运往豫州……”娄烦和韩启说了自己的打算。 韩启说，“优先全部运往其他的州郡，本州内先不买也没关系。” “可是这样我们的利润就会降低很多。”娄烦不很理解。 “无妨，我们现在的目的并非是赚钱，而是要尽快的筹集粮草，丰富库存。如果发生了战事，粮草充沛的情况下，这房陵县可以守备许久。” 娄烦稍微想下就明白了原因，“那我这就去办。” 韩启说，“你要记得，要至少保证房陵县的粮草储备足够守城两年的量，想一切办法从外地卖粮来房陵。” 娄烦笑道，“只怕此间的府库放不下。” “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太守大人商量，目前来看，想要塞满所有的仓库，还早着呢！”韩启说，又想起来个事情，“你既然要去各地运输饴糖，打通各种关节，正好顺便帮我物色两个姿色上等的舞姬。” “恩主，你这是？”娄烦十分的惊讶，一直以来韩启都对女色并无太大的兴趣，凭借他现在的身价，想要娶妻纳妾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这种事情。骤然之间提起来要找舞姬，娄烦心想，难道恩主突然之间…… 韩启说，“我对美色兴趣不大，你不用好奇。只管找来，未来可能有大用。” “子营知道了。”娄烦没有继续过问，恩主既然自己这么说了，他也就只当做是托辞，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种事情，可能在古代也有类似的说法吧。 时间已经到了五六月份，这已经快到了一些稻米收获的季节。韩启很希望趁着这一波收稻子的时间，赶快把贸易给走起来，把周围郡县的收成都尽快收纳到新城郡，这样才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韩启喊上厨子蔡余，来到城中的铁匠铺，喊来铁匠，告知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他按照要求再打造了几个铁锅。他现在身份主记倒是让他在行事上方便许多。汉朝有盐铁论，制盐和打铁都是官府管控，寻常时候并不允许随意打造各种铁具，需要清楚用途才可以。 韩启主记的身份只要有腰牌，就可以命令起来。 “这次我喊你来一起，是打算以后打铁锅这种事情呢，你要学会。你虽然膀大腰圆力气不小，看样子是个莽夫。但是我看你也并不愚笨，以后魏掌柜那边你要多多帮衬。” 蔡余挠了挠头，“其实我很愚笨的，不过东家你说的我就听着，以后我肯定在魏掌柜那边好好干。” “等到你们都去长安，就把这几口铁锅都带上，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耗费了差不多一天时间，打了好几口铁锅。不过这几口锅不是在家里用的，娄烦之前已经在他离开房陵县的时候就已经把家中的灶台给搭了起来，铁锅也打好了。这几口铁锅，只是方便蔡余背着去长安的。 本来晚上韩启打算自己下厨做几个菜的，这段时间他忙碌的完全都没时间闲下来，现在突然没事做，就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 可是当他进了厨房，看了那些白花花的猪油，和灶台下面烧了灰白色的草木灰，发愣了好久，已经到天黑时候，饥肠辘辘的蔡余找进来问，“东家，你说做菜，怎么都还没动？” 韩启有些神经质的扭头看蔡余，“你们平时洗手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