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污秽（一）
伯克和安格尔经过一天的旅程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轮流开车，安格尔有些疲惫，伯克下车换了一身衣服，又跨上了一个单肩包，里面塞满了信件和报纸，戴上帽子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成为了一个送报的人，两人在车里简单睡了一会，伯克把他叫醒。 “起来。”伯克拍了拍他。 安格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寂静的小村庄，天气很好，但是安静的让人感觉十分古怪，安格尔提高了警惕，微微皱眉，他起身开了车门，虽然感觉疲惫但是他知道不能放松，伯克拿给他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置着武器。 “记住，进村之后他们不会对你和这个箱子做什么，但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别搞出太大动静。”伯克和安格尔走到了村口。 “请问有人吗？”伯克拉长了声音喊到，“拉斐尔先生的信到了。” 很快从远处走过来了一个人，这人的打扮就像一个没落的贵族，伯克把信件递给他，“您能让我们把车开进去吗？” “怎么了？” “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燃料也快没了。” “那就开进来吧，别影响到其他村民，修车的地方沿着这条路一直开就到了，里面没人，这是钥匙，别把东西弄丢了。”语速很快，说完他就走了。 “他怎么答应这么干脆？” “你看他的脚步和神态，他肯定很着急去办事，我们把他打断了，不断晃动的手臂和紧握的手都让人感到着急，如果我不现在说他肯定不会这样，他的钥匙上压制的花纹很精美，那个修车的地方是他的，衣服上的袖口处有和这个钥匙上一样的图案，这是没落贵族的象征，一旦有贵族配不上称号那就会给这个图案，如果哪天有能力成为贵族那就会收回这个图案，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已经这样五年了，那件衣服不能被扔掉，修修补补，经年累月的磨损这些都让他很不快，他刚刚打完一个人，应该是家里的仆人，眼镜都掉了，就算没落他依旧是贵族，还养的起仆人，手边还有酒渍，莱普顿庄园的高档品，经过衣物会留下很纯净的蓝色，也许他很快就要再次富有了，远处的庄园已经不是他的了，不过他依旧是这个村子最受人尊敬的人，他是一个文化人，脸上有典型的眼镜框痕迹，善于忍耐，不会轻易表露自己，不过他依旧是个普通人，刚才的事情一定极其重要但是这封信肯定也很重要，要不然他就是一个很容易焦躁的人，如果不先做完一件事情他肯定会很急躁，善于忍耐的人，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很有趣，那封信上画的图案和庄园上的旗帜图案一样，也许那里面装的是地契或者什么其它的合同。”伯克坐在车上边开边说，她似乎有点兴奋。 “现在也有贵族？” “当然，这不是重点。”伯克把车停在一个小院前下车用钥匙开了门，安格尔把车开进了院子，伯克把门反锁。 “现在该休息了。”伯克走进屋子里面，坐在沙发上说到。 “是应该休息一会，我去睡一觉。”说完他就走进了一个房间躺了下来。 伯克走出屋子看着周围的环境，树林几乎把这里包围，海拔最高的建筑就是那个庄园，村庄里的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的几个人也只是简单出来看一下就回了家，她觉得有必要去一户人家里观察一下。 她跨着包走在街上，脚下破损的水泥路面表明了这个村庄应该没有什么年轻人了，老旧的各种建筑和这种路面很般配，几乎没有车驶过的痕迹，她看到了远处的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有一个人正在用锉刀挫着一个金属制的方块，旁边摆着很多小玩意，她走到这人面前。 “请问您在做什么？” “给我的孙子整一个玩具。” “这附近只有您一户人家了吧？”伯克坐下观察着四周，附近的几户人家门前堆积着灰，连一点被踩过的痕迹都没有，门上的把手也落了一层灰，带有图案的大门，每扇门都绘制着某种符文图案的一部分，很久之前涂上去的，应该画了不少钱，肯定是那个村长出的。 “对，周围的年轻人走的走，没的没，老人也没多少了。”面前的老人十分感叹的说到。 “您的电机坏了吧？”伯克看着外面摆着的发电机，头顶上的风车依旧在转，只不过门口的灯不亮了。 “我正要去修呢。” “我就住在那边的修理铺，我给您修吧。” “你会？” “以前学过，还没忘呢。” “不用修了，换个新的就好了，反正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你应该送一天了吧？”那个老头抬头把东西挪了个位置。 “谢谢，”伯克微微鞠躬。 伯克跟着老人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很舒服。 “您要报纸吗？”伯克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几份报纸。 “你还得靠这个生活呢，话说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老人拿出水壶倒了两杯水，又向里面撒了点东西。 “我的车坏了，来着借宿几天我就走了，这几份报纸是别的地方的，您这没收音机吗？” “没，收音机坏了之后我就靠报纸了，不过送报纸的那个兄弟死了，我就再也没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偶尔我孙子和儿子回来带几份报纸，有一回带回来个收音机，但是我也没听，习惯安静就觉得这玩意太吵了。” “您那个雕塑看起来挺好看的。” “啊，”老人看了一眼，“那玩意是村长给的，让我们把它固定上，朝着那里还有讲究呢，我也搞不懂那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伯克靠近那件雕塑，她摘下手表又把手表翻过来露出了后面的指南针，看了一眼雕塑面朝的位置，“您有这地方的地图吗？” “没，只有村长有，你应该见过了吧，那个戴眼镜的。” 虽然没看见眼镜，但是那个来接信的人肯定是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