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5号看管处副队长
黄瑟心里思量好之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田南问道：“在做出选择之前，我想知道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田南身子前俯，似乎来了些兴趣：“你想得到什么呢？” 黄瑟很实在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但我感觉你要我做的事情是需要承担相当的风险的。” “在你帮我做事的期间，每一到三个月一支基因稳固药剂，看你选择的去向而定。要知道，像你们这种培养舱出来的人，基因突然崩溃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以你现在的身份来讲，分配的额度也只有每年一支而已。” “基因崩溃？”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属于保密范畴的内容。终网在后期会发送有关信息给你的，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好吧，还有吗？”黄瑟想要再给自己多争取一点。 田南一拍桌子，几乎要吼出来：“已经足够了，基因药剂这么珍贵的东西，连我也只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闭口不言，过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你不要认为自己非常重要，我只是看你潜力不错想要进行些投资而已。” “好吧，但如果我感觉你的报酬远远低于我承受的风险的话，我保留观望的权利。”黄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将自己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随你，你可以根据情况决定是不是继续参与。但如果你半途退出的话，基因药剂的份额就没有了，并且也没机会再次加入了。”田南有些无奈，答应了黄瑟的条件后只能不软不硬的威胁了几句。 “我选择看管处，多长时间会有一份基因药剂？”黄瑟将早已经考虑好的去向说出。 “一个月一份。”田南来了些精神。 黄瑟一怔：“看来这件事的风险挺大啊，能先透露些具体内容给我吗？”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做好我要求的事情就可以了，等你安顿下来之后我再跟你联系。”田南有些激动起来，冲着黄瑟摆了下手。 “现在你可以先回去等消息了，很快的。” 走到门口，黄瑟突然转身：“你不怕我告密吗？” 田南神秘地笑着说道：“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试一试。但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对吧？” 黄瑟点点头，刚要转身时又被叫住。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涉及到一位大人物。如果你能将任务完成好，身份升为自由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看着黄瑟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田南又加了一句：“成为自由民后，芯片会重新移植，并且是没有捆绑任何东西的那种。” 黄瑟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有捆绑任何东西，也就是说……会移除毒素炸弹？ 目送黄瑟出门之后，田南直起身子，打开了信息模块。 “节点已确定，需要安置。” 将黄瑟的信息和上面的消息发送出去后，他整个人像是完成了某种重要任务一般滩在了座椅中。 自己被家族发配到这边，干着这么无聊透顶的工作。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庶子，就因为要断绝自己和那位竞争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田南的面色狰狞了起来。 等着吧，只要完成这次的考验，只要能和那位搭上线…… 视线落到了黄瑟的个人信息上，那上面的照片中，一个眼睛带着光的少年正咧嘴笑着。 “可别让我失望啊。”他叹息道，声音低沉。 此时的黄瑟已经在舱室将他的个人物品打包好了，正拿着那本小册子端详。 之前没有细看，此时才发现这本小册子黑色的封皮上居然有着细微的毛孔，看着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制成的。 黄瑟将这本小册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下，没敢翻开。只看外面的话，感觉和数据库中对于记事本的描述没有太大区别。 “这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啊？”黄瑟将小册子举到灯柱旁边，封皮表面透出一丝晶莹。 “这是什么？”黄瑟将眼睛凑近一看，每个毛孔处居然都长着细微的绒毛，但却丝毫不影响整个封皮的光滑度。 此时绒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颤动着，黄瑟见状手一扬，将小册子扔进垃圾桶。 按了一下呼叫按纽，过了一会儿，一个圆滚滚地机器人便从自动滑开的门里进来了。 “清洁E型为您服务。” “将垃圾全部清理掉吧。”黄瑟对机器人说道。 机器人走到垃圾桶前，一个大口径的圆筒探出，将垃圾桶内的东西吸了个干净。 “这次如果还能跟来，我也认了。”看着机器人向垃圾焚化炉走去的背影，黄瑟心里想着。 “最新通知，你已成功入职猎巫队第35号看管处，职级第2小队副队长。请携带好个人物品，并于晚间6点前到达101号顶台，准备报到工作。” 拎起有些松垮的背包，里面是他的全部家当：一柄牙刷，一瓶清洁剂，一个水杯，一套防护服。 黄瑟调出芯片系统，上面显示的时间为下午4点30分。趁着时间还早，黄瑟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才背着包前往消息中所说的101号顶台而去。 到了顶台才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在这里了，黄瑟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15号。 此时的15号依旧带着副黑色墨镜，看样子是换了个新的。他的右手手腕处缠着一圈圈的白色医疗绷带，其他地方倒是已经恢复了。此时右脚脚下踩着书包，左手挡在眼前左右晃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黄瑟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15号听到声音将头转了过来。此时黄瑟才发现他左手握着的原来是面小镜子，不由一阵无语。 “哟！22号，你也申请调动了？”15号看到黄瑟很是高兴。 “那个，我申请了姓名，现在叫黄瑟，然后是重新安排的。”黄瑟说道。 “啊……”15号有些诧异，但很快平静了下来。 “可以啊，上次行动的时候就知道你的贡献点肯定很高。但没想到积攒了这么多，都能有自己的名字了。” 有些羡慕地说了一句后，15号紧跟着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就不行了，拼死拼活完成了五六次行动，贡献点也才到20出头。借着这次受伤的机会，我申请调岗，把贡献点全部扣光才有了这次试用机会。” 他苦笑了一下：“一个星期的试用期，通不过只能再回来了。” “会通过的。”黄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淡淡地鼓励了他一句。 这时另外两个人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对着黄瑟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十合空。” 另一个挥了下手：“马可波罗。” 黄瑟先是和十合空握了下手，又跟马可波罗打了声招呼，几个人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我和萝卜也是申请调岗，不过是降级处置，倒是没有试用这个说法。”十合空指了下身边的马可波罗，介绍了下他们两人的情况。 “降级？”黄瑟有些好奇。 “我以前是233队的队长，老十是169队的队长，实在是干不动了，就申请调岗。也不想再回来了，干脆一步到位，直接降级定岗了。” 脸上有着几颗雀斑的马可波罗说完锤了下旁边的十合空，将他打的摇晃了一下：“我叫马可波罗，再叫我萝卜我跟你急啊！” “好的萝卜，知道了萝卜。”十合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对了，你们都是去35号看管处的吧？”马可波罗懒得理旁边的傻子，开口向黄瑟两人问道。 “我接到信息是这样的，第2小队，你呢？”15号看向黄瑟。 “我也是2小队的。”黄瑟看了下自己的副队长职务，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看来都是第2小队的了，以后可得互相照应着点。我听说那边自由民出身的干事简直不把我们这些培养室内出来的当人看。” 十方空唠叨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把黄瑟和15号说的有些担心。 “轰！”轻微的轰鸣声在上空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来接他们的飞行器到了 看着窗口中越来越小的基地，黄瑟莫名地有些失落。他在这里出生、成长，现在终于要走出去了，反而有些舍不得。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十方空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黄队，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刚才黄瑟还是将自己要担任副队长的事情给说了，与其等他们到地方才发现，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 然后十方空就开始对他进行不断地轰炸了，15号倒是松了一口气。有黄瑟在，想必他应该不会在一星期后被退回了。 “简直是一群废物！容器破损就换个新的，死了一批人就怕了，你们简直是军中之耻。” 一个留着白色山羊胡的光头老者正对着身前站立的军官破口大骂，那军官唯唯诺诺地不断应着，完全不敢对眼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有丝毫忤逆。 “索教授，实在抱歉，我们……” 不等他说完，老头直接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手指几乎怼在了他的鼻子上。 “你们什么你们！缺少实验材料，耽误了实验进度，当心你们身上这张皮！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还见不到要的东西，你就等着被撤职吧。” 老头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也不管身后那人难看的脸色，气呼呼地走了。 “队长，我们应该……”旁边的下属看到对话结束了，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啪！”看着被抽飞出去的人影，其他人噤若寒蝉。 “废物！连个仓库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还有你们这群废物，搬个东西还能把架子碰倒！给我进去！就是拿命填，也要把东西重新封存起来！”他啐了一口，转头又向着边上站着的几人吼道。 看着周围的人全部低头沉默相对，他不由得更加暴怒起来：“怕什么？那玩意儿又不是时时刻刻在爆发，你们等它平静下来后进去不就行了吗？总之，你们怎么办到的我不管，但是两天后要是还没消息，呵！”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芯片突然传来了消息提醒。他点开一看，脸色更加阴沉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刚损失一批人就把一帮子渣滓往我这里塞，当我这边是垃圾回收站么！还有个副手，老子不需要什么狗屁副手！” 他刚要迈步去狱长办公室，走出两步后突然心头一动，转身对着一帮手下说道：“你们先把这事儿放放，我想出了个主意，或许不用你们动手了。” 一帮人齐齐松了口气，目送着他们队长魁梧的身影向大门走去。 “这边环境看着还行啊。” 十方空从飞行器的门口一跃而下，轻轻落到地面。原地转了个圈看了看周围，发出啧啧地赞叹声。 “你在哪儿都觉得不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马可波罗怪笑一声。 黄瑟和15号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笑而不语。 不远处传来机械的摩擦声，几个转头看向大门方向，那里的门户正缓慢上升着。 “你们就是新来的怪物成员么？”粗鲁的声音从门中央站立的魁梧身影处发出。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人造产物是个什么成色，唔……”看到不远处的大汉突然陷入了沉思，几人面面相窥，用信息模块无声交流着。 十方空：他刚才在侮辱我们！ 马可波罗：算了算了，外面的人看我们不都是就副嘴脸嘛，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十方空：这不一样，他好歹是我们内部的人。 马可波罗：你把他当自己人，他把你当下等人，你又有什么办法？去打他？你没打到他自己先炸了。 黄瑟：好了，看起来是这边看管处的人，看看他要说什么吧。 “我叫吕义，是这边2队的队长。”那边的大汉开口了。他本来想着将对面几个人羞辱一番，结果看到狱长转发过来的终网信息，上面注明了几人的资料。 那个LM22-15也就算了，这十方空和黄瑟的基因融合都是偏rou体的，他可能打不过。 “不过打不过不代表玩不过啊……”吕义盯着走过来的四个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队长好，我们前来报到。”黄瑟上前一步开口道。 “哦~正好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吕义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先登记然后分配住宿吗？怎么一来就要出任务。”马可波罗开口问道。 “对啊！”吕义一拍脑袋，似乎才想起来这事儿。 “你们先到调配室做登记吧，我领你们过去。很快的，放心。”他很是热情地在前面引路。 黄瑟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大对劲啊。 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眼前这位吕队长办理相关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