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

    叶天怜来到情梦楼，门口刻着三首诗，似乎暗藏风波。

    “无邪：阿房宫中女，三岁入秦风。灯火通天明，博古且知今。季施慧！”

    “莫问：夜行狼不闻，相看朦胧镇。父行在天上，尘世心在问。荣心雨！”

    “花心：独自上水舟，落红警花魂。败笔生蓝竹，余心甚怜孤。钱水诚！”

    叶天怜想了一会，默默摇头，进了情梦楼。今天的情梦楼，有些冷清，没有以往热闹。走在里面，四周似乎是镜子，照亮了自己。

    不一会，白玫从他身边经过，悄悄跟着，似乎很得意。叶天怜来到楼梯前，准备上楼，白玫在他身后，抓住他肩膀：“你干嘛！”

    “我想你们mama！”叶天怜很认真，没有余地。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那个老妖怪。”白玫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嘘！别乱说，她的年龄，如同我妈。”叶天怜拿出一瓶印度神油，喝了一口，越发精神了。

    白玫看着他，有些怜悯：“你上了二楼，会死的。只有女子，才能上二楼。那里面，全是败落的气息，男人进去了，很快成为枯骨，灰飞湮灭。”

    叶天怜有些犹豫，又灌了一瓶神油，抓住白玫的手，有些怒火：“我来这里，不是因为义，是为了情。这几夜，我天天找红玫，你们却把她藏起来。难道，我付出的报酬，会少一分么。只会多，不会少！”说完，气愤的上了二楼。

    白玫看着他背影，幽幽叹气：“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倔。比跑步，你要赢我，比成绩，你不肯输我。算了，我还是配柳下惠，这样一来，你输定了。”随之，玩弄着手帕，去了药房。

    叶天怜来到二楼，走道里，依旧挂着红灯笼。刚上楼，就遇到一个绅士，搂着一个女子，不住亲嘴。散乱的眼神，偶尔看叶天怜一眼，露出嘲讽的眼神。

    叶天怜从他们身边经过，路过一间房，里面有一桌牌，四个男子在赌博。旁边的檀香，弥散在空中，失去一些纯情的色彩。

    叶天怜往里面走去，来到大厅，里面有四间房，富贵堂皇，格局迥异。只见一个女子，从房门出来，关上门，转身看到叶天怜，奇怪道：“你找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天怜笑道：“找红玫！”他其实来找程彼岸的，不过他相信。先辣手摧花，再入他人家，做事不留痕迹，统统是假！

    女子走了过来，伸出指头，点在他心口：“你找的，不是红玫。是不是妖映月？你这样的男人，比比皆是。有色心，没有色胆！”

    叶天怜有些懵，疑惑道：“妖映月？她确实吸引人，不过太瘦了，只有骨感，没有质感。”

    女子不予理会，伸出手：“见映月姑娘，要三千。只能见面，不能干其他的。”

    叶天怜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三千，放在女子手中。女子闻了闻钱的香味，指着东面的一间房：“你进去吧。”

    叶天怜走了进去，推门而入。迎面是一片巨大的红帘，遮住里面的一切，只看到朦胧的桌椅，花床。叶天怜从旁边走了进去，只见妖映月坐在床上，吃着葡萄，旁边躲着一只猫。猫见了他，警觉起来，跳上窗口，消失不见。

    妖映月看了他一眼，平淡道：“你找我什么事，我一般不陪客的！”

    叶天怜拿出伞，遮住了自己：“我来找你回家的！”

    妖映月有些惊奇，叶天怜被伞遮住，看不到人影，不由冷笑道：“装神弄鬼！这里就是我家。”

    叶天怜笑了笑，走到她身旁，这时，窗外下起雨，淅淅沥沥。叶天怜来到窗口，看着落雨，缓缓道：“我本来不认识你，可有一些情缘，是我难以释怀的。你的本名，叫若兮。前世里，你送我上奈何桥，自己却回去了。我还记得那孟婆，对我说过一句话：‘那个女孩，这么爱你，你怎么就离去了。’孟婆劝我三碗，我只喝了一碗，就统统忘记了。”

    随后，叶天怜收起伞，转身告辞。妖映月心惊不已，从床上跳下来，抓起墙上的剑，指着叶天怜背心，冷道：“你是谁？这么无礼，敢这样说话。”

    叶天怜沉默一会，起身离开了。妖映月心中愤然，一剑斩下蜡烛，桌上，一片火焰，妖映月痴痴看着红光，想到她小时候，去庙里抽签。一个和尚看到她，笑道：“这个女孩，将来注定吃苦。别人不要的泪水，她都咽了下去。”

    叶天怜走后，匆匆下了楼。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杜燕。叶天怜笑了笑：“撞疼你没？我刚去过二楼，本来是溜达，不小心，惹烦了妖映月。你能对她说几句好话么，爱她的人太多，我只是个旗子。”

    杜燕听了，笑得花枝乱颤：“我家妖映月，又迷倒一个男子。说吧，你要去哪，我给你一个灯笼。”

    叶天怜抬头，望着大厅，灯火辉煌，一切在旋转，于是道：“我要去高楼。看那星空，捉那月亮。”

    “这事，非常为难。没有楼梯能上顶楼，除非你飞上去。”杜燕递给他一个灯笼，然后离开了。

    叶天怜想到了土地公，心想：“我跟他学艺，哪天洗心革面，就飞到顶楼。吹着远方的风，喝着家乡的酒。”想着想着，出了情梦楼。

    天还没亮，海市蜃楼还在。叶天怜无心留恋，来到学校里，把灯笼挂在教室门口，正准备睡觉。唐洁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拉着他手，哭泣道：“你救救我弟弟。他晕了！”

    叶天怜听了，急忙起来，拿起灯笼，跟着唐洁去了。进了村庄，路过许多人家，来到一间瓦房前。唐洁躲在后面，不肯进屋：“这是我家，你进去吧。唐飞在屋里躺着！”

    “你不进去么？”叶天怜有些惊奇。

    “身死之人，不愿进家。”唐洁躲在一颗槐树下，看着家门口，目送叶天怜进屋，才缓缓消失在村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