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亮时，可以遇到天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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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跑去书吧消磨了一下时间，林淋就回宿舍拿了教科书走去教室。 到了教室里，发现陈二珂已经坐在教室里，正一脸笑容地跟旁边一起坐着的男生聊着天。稍稍看了一眼，林淋发现是不认识的男生，也不知道陈二珂怎么认识的，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样子。 感受到那边其乐融融的气氛，林淋完全没有插足进去的打算，径直走向了教室后排，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陈二珂的头像，是两个并排坐在一起的小小橙色鸭子布偶。 林淋：[陈二珂同学，你下课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陈二珂：[猫猫挠头.jpg] 陈二珂：[有的] 陈二珂：[什么事情啊？] ——居然是秒回？！ 林淋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几排坐着的陈二珂，发现两人依旧气氛很好的在聊着天。 ——这手速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很惊讶，但林淋也没多纠结，估计是每个女大学生都会有的必备技能吧，继续打字。 林淋：[一时半会在微信上说不清，下课后我再跟你仔细说明吧。] 林淋：[不好意思.jpg] 陈二珂：[okk] 陈二珂：[猫猫握手.jpg] 看到依旧是秒回的回复后，林淋收起手机，抬头默默等待老师的到来。 正看着黑板发呆，发现前几排的陈二珂回头扫了一圈教室，正好跟林淋对上了视线。 林淋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她笑了一笑，也小小地挥挥手，然后就转过头继续跟着隔壁的男生聊天。 —————————————————— 虽然刚才在书吧小小眯了一下眼，但是在老师强大的催眠以及早上考试耗费太多的精力的缘故，林淋坚持了半节课就睡了过去。 ——这压根就不是面向对象程序设计课，是面向睡觉催眠设计课吧…… “叮~咚…叮~咚…叮叮咚咚…咚…咚…” “这节理论课就上到这里，接下来请同学们去院楼212电脑室，我们将在那上实验课。” 隐隐约约听到下课铃声和老师的话语，林淋逐渐清醒过来，打了个哈欠，慢慢收拾着翻了几页的课本，打算跟着人流移步院楼。 “哈哈，林淋你的脸好搞笑噢，你是睡了一节课吗？” 听到了意料之外清脆的嗓音，林淋转头看去发现是陈二珂正微微弯着腰正凑近观察着林淋的脸庞。 不大习惯这过于靠近的距离感，林淋稍微往后挪了挪然后拿起书包站了起来。 “没法子，老师讲的太催眠了点。” “对啊对啊，我也听的好困，要不是我坐在前排也想要睡觉呢，下次我也坐后面好了。” 陈二珂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只有十指指尖微微接触，略微歪着头，带着点被认同的喜悦开心地跟林淋说道。 “陈二珂同学有事吗？”拿着书包，林淋有点奇怪陈二珂同学来找他做什么。 “咦，不是林淋说下课有事找我的吗？” ——原来如此，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晰吗？ “啊，抱歉了，我原本想说的是程序设计课下课的，也就是上完实验课才找你的。实在不好意思。”林淋有点歉意地对着陈二珂说。 “没事没事，是我没有理解好，经常有人说我笨笨的有点天然呆呢……”陈二珂双手在胸前小幅度地摆了摆。 “真的对不起了。”听着少女的安慰，林淋还是感到稍许抱歉。 ——看来以后微信上要表达得更加详细一点了…… “没关系啦，那，林淋我们一起去上课吧？”陈二珂转过身，拉了拉背着的jansport白色书包的带子，微微回头笑着跟林淋说。 林淋背好书包，望了望教室里面，发现现在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有些奇怪地问： “陈二珂同学不跟上课时坐一起的人走吗？” “啊，那个，我让他先去教室了，也不好让他等太久。” ——真是个体贴的女生啊…… 林淋在心里默默感叹。 “那就一起走吧，再不走也要迟到了。” 说完，林淋带头走出课室，陈二珂双手抓着书包带，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淋。 在路上，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林淋思索着等会下课后该如何开口提困难认定的事情。 此时，旁边传来女生特有的风铃般清脆的嗓音。 “林淋不问我刚才跟我一起坐的男生是谁吗？” 被突兀地打断思绪，慢了一拍，林淋才不解地回道。 “咦，这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难道那个男生是个十分有名的人？这难办了，我对周围的人不是在意啊，到现在也就勉强记住了学代和文艺部里面的人。 “啊，没什么……” 似乎是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陈二珂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就没有了下文，眼神飘向了前方的道路。 有些奇怪地看着陈二珂的反应，林淋挠了挠脸。 ——啊咧……刚才的对话有什么难接的吗，怎么就突然不说话了，女生的心思有点难猜啊…… 根据林淋的经验，这种时候就该转移话题。 “那个，我们加快点速度吧，好像快要上课了。” “好~那我们快快走吧！” 陈二珂马上就以欢欢喜喜的积极语气接上林淋的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对着林淋露出笑容，然后就加快脚步带头朝着院楼走去。 —————————————————— 到了电脑室，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做了下来，陈二珂跟着林淋坐在了隔壁的位置。 ——咦，要跟我坐一起吗，不用去陪那个男生吗？ 林淋有些疑惑地看了陈二珂一眼，注意到林淋的视线，陈二珂看向林淋，歪了歪头表示“有什么事吗？”。 ——嘛，也不是什么非要问的事情，可能是那儿没位了吧。 不再在意，林淋对着陈二珂摇了摇头，然后打开电脑，登上了学校自己搭建的敲题网站。 程序设计课实验课一般就是单纯的敲题，老师会将事先准备好的涉及到理论课知识点的代码题发到网站上，学生们只要在下课前敲完全部，并且没有出错就能拿到此次实验课a的成绩，若是没敲完就要回宿舍接着敲，最晚截止时间是当天24:00，虽然这样成绩自然就会稍低一些。 时间紧迫，因为宿舍里的学长们，林淋一般都是能够课上完成就课上完成，实在没办法也是留在电脑室里面继续加班，但今天还得跟陈二珂询问困难认定的事情，让她等太久也不好。 沉下心来，拿出课本，大致看了一下今天学到的知识点，因为今天课上基本没听，所以林淋只能边学边敲了，遇到不懂的就百度，不禁让人感叹网络真是绝佳的好老师啊…… 林淋很快沉下心神敲起代码，周围的同学也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间，整个电脑室只有键盘嗒嗒嗒的声音。 …………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淋啪地一下，第五次提交最后一题的代码，得到的结果却依然是‘运行错误’……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无能狂怒地在电脑上瞎按了一行乱码，然后又逐一删去。林淋抱着头，深深的怀疑敲代码是不是不适合自己。 ——明明输出结果都是对的，为什么提交后就运行错误了呢？bug到底在哪里？要不放弃吧，少交一题应该扣不了多少分吧？我也努力过了哦，只是真的找不出bug了…… 就在林淋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的时候，旁边伸来一根俏生生的手指，指着林淋屏幕中的一行代码说： “这里，数组越界了哦。林淋你定义的数组是inta[100]，但这儿循环后你访问到了a[100]，超过数组开的范围了的，在前面定义的时候把数组开大一点，应该就没问题了。” 转头一看，发现是陈二珂，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敲完了题目，把椅子拉近到林淋旁边，探出身子伸手指出林淋的错误。 林淋按着陈二珂的说法修改了代码，然后提交。 “嗒。” 绿了！ 终于绿了！ 这一刻，所有之前的困惑抓狂暴躁都消失殆尽，涌上心头的只有满满的成就感，世界聚焦于林淋，他站起来，像只鸡似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哟呵一声，以踢踏舞的风格快速的踢脚，双手夸张的高高举起，摆出球员射进关键一球的胜利姿势。 当然以上都只是林淋脑海之中的小剧场，实际上他只是握紧了拳，小小的“好耶！”一声而已。 陈二珂收回手，托着腮看着屏幕的代码，仿佛是被林淋的情绪感染了一般，她微笑着继续解释道： “运行错误一般都是程序运行时出现了非法的cao作造成的，常见的就是数组越界、分母为零、非法内存访问之类的。基本实验课很多人犯的都是数组越界的问题，其实只要在敲题的时候习惯性的把数组开到200就好，开学到现在我做题的时候发现了，学校给的题数组开200一般就够用了，非法内存访问则是指……” 教室昏暗的白炽灯照射在陈二珂的脸庞，圆润的双眸闪闪发光，嘴角的一抹微笑是林淋今天见到的少女最为动人的笑容。 没有打断她，林淋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时间超限一般都是用了太多无用的循环了，算法效率太差，其实现在的题目不算太复杂，只要先在草稿纸上理清思路，再开始敲代码会好很多。” 少女将近十分钟的讲解终于告一段落，陈二珂这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发现林淋正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啊，不好意思林淋，我好像讲过头了，嘻嘻。”陈二珂换上一贯的灿烂笑容，略微显得不好意思地跟林淋说。 虽然此时的笑容一样十分好看，但林淋感觉刚才少女盯着屏幕的浅笑，显得更加吸引人。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存在吗？ 想不出答案，林淋不再纠结，他对着陈二珂说： “没，是我要谢谢你，我学到了很多，陈二珂同学学习很好呢。” “因为…”稍稍停顿，陈二珂眼里带着莫名的神色低声说道，“学生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学习了……” “叮~咚…叮~咚…叮叮咚咚…咚…咚…” 说到一半，下课的铃声响起，掩盖住少女后半截的话语，陈二珂眼底回复平静，露出一贯灿烂的笑容对着林淋说： “下课了，我们走吧。” “好。”林淋也拿起书包，打算离开教室。 正此时，一道略微有点着急的声音叫住了林淋他们。 “二珂，你刚刚怎么没来和我坐？我还帮你占了一个位置。” 林淋回过头，发现是理论课上和陈二珂坐在一起的男生。 ——呃，按这个事情走向，感觉要麻烦起来了。 林淋有点无奈的心想。 正考虑要不要跟陈二珂说下次再聊，陈二珂就已经迎上前去。 再出声也有点不妥，林淋只好后退一步，转头看着还未关机的电脑屏幕，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二珂双手合十，微微弯腰，柔顺的发梢滑过脸庞，盖在半闭着的一只眼前，她露出有点愧疚的表情，带着些许歉意对那个男生说道： “对不起了杨亭，刚才进教室我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你。” ——原来叫杨亭啊，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也是团学的来着。 默默数着键盘按键个数，林淋回忆起自己好像在团学群见过这个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没坐到显眼的位置的原因。”杨亭面对可爱女生的道歉，很快败退，有些慌张地回道，“那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额，可是，我待会还要跟林淋说一点事情的说。”陈二珂往林淋那靠了靠，一只手拉了拉林淋的衣角，一只手将刚刚垂下的发梢撩上耳根。 ——喂喂，是我要找你商量事情的吧，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啊…… 林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装作要关机的样子，让陈二珂放开了拉着的手。 但还是迟了，听到这话，杨亭略微带着点敌意的瞥了林淋一眼，然后没有放弃地跟陈二珂说： “我可以等二珂你说完事情的，说完我们再一起走吧。” ——太过纠缠可是会降好感度的兄弟。 林淋在心底默默吐槽。 “但让你等太久也不好，好像要说很久呢。”陈二珂的语气之中充满着对对方的体贴。 “那，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下节课我们再一起走吧。”杨亭终于放弃了，打算先行一步离开，离开的时候又再一次不甘心地瞥了林淋一眼。 林淋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女生确实是青春躁动的男生之间纷争的源头，特别是漂亮的女生。 确认电脑已经关好机了，林淋转过头来。 这次则是他面对着陈二珂跟刚刚如出一辙的略带点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林淋，让你久等了。” “没，刚才那个人是团学的杨亭吧，我好像有点印象。” “嗯，他是体育部的，之前参加体育节的时候认识的。”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没再多问，林淋背好书包走出了课室。 “啊？好……”陈二珂仿佛没料到林淋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才跟上林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