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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 ll

    果真是“风魔”。

    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流迅猛袭过之后,我见到的正是如同恶魔亲临肆虐一般的恐怖场面。

    不过两秒钟时间,我们脚下的航道上便已密布了“镰鼬”留下的爪痕。

    面对高硬度高强度的胶囊航道尚且如此,倘若是攻击在了皮rou上……简直不敢想象那种疼痛程度会到达多少级。

    “可我们现在难道不正是应该希望它攻击在了那些怪人的皮rou上么?”

    我在心里失望地想到。

    没错。

    纵使迅猛如斯,可还是被三个妖怪给躲过了。不仅躲过,更是再一次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镰鼬”的破坏力虽大,但论速度终是比不过突击步枪。想要正面命中快如子弹的敌人,遗憾在多少差了点火候。

    正当我穷尽心思地揣测下一波攻击将会从什么方位袭来时,突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看来如子弹一般瞬间消失的,竟不止那三个怪人,倉也是!

    兴许是被过强的气流迷乱了视线,方才我并未察觉他是何时消失在我们眼前的。

    直到头顶传来一阵激烈搏斗的声响,我才发现原来他们都跑到航道旁的扉栏顶上去了。

    原来如此。

    “镰鼬”只是倉的佯攻。

    虽然表面上气势十足,颇有一招制敌的威胁感,不过我猜倉他本人也清楚这一招的速度,所以便集结最大风力发动了一次观感上凶悍无比的范围攻击——真实目的却不在于希求必杀,而在于暂且逼退敌人,把他们从曈和我的身边赶走,优先保证我俩的安全。

    只不过…那扉栏竖起离地足有两辆卡车叠加一般的高度,如果真是凭着双脚蹬地跳上去的,那我必得认定倉也是个怪人了。何况刚刚亲眼见证的这些,已经积攒下了不少谜团:

    其一,这三个“木乃伊”到底是原始种还是异生种?如果是原始种,缘何能够免疫毒剂?可如果是异生种,他们又怎能无视硬拔倒勾毒箭的疼痛,并做出如此非人的攻击?其二,倉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他仿佛暗地里十分了解敌人的手段,并留给了曈一串似有针对性特殊功效的手链?假如这手链能起到“特效药”般的保护作用,可为什么倉在失去保护之后也没有像其他队员一样中招?

    太奇怪了。

    我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倉与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三个敌人…或者说这三个敌人所代表的背后势力,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某种联系。

    砰砰砰的乱响。

    那是扉栏上四个人来去纵横、疯狂进退的步伐。

    我看见,三个“木乃伊”的手上已经长出了骇人的长爪,宛如排排尖刀,凌厉可怖地向着倉的胸前撕扯,期间仍旧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呤呤怪笑。

    而倉步步后退,次次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攻击……直到冷不防,曈一声尖叫——我们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其中一个怪人,趁着倉正疲于应对其他两人的攻势,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强调一点,面对这场面,我可半点也没在运用夸张的修辞,因为那真的是上下颚分离开合一百二十度的血盆大口!

    更加恐怖的是,他的脖颈竟伸长了五倍,捎着那颗头颅像流星锤一样镖到了倉的肩膀上……

    撕拉咬下一块rou来。

    “倉!”

    曈心切地大叫起来。

    我连忙一甩头,磕了她一下。

    “顶你个肺!做咩啊?!”

    “别叫,你会影响到他。只有专心下来,他才应付得了。”

    “嘁,你识条铁咩!”

    我不住翻起白眼,并且对这衣着翩翩,但动不动就闹人的小雀斑,只能无奈地摇头。

    至于我为什么不像她那样担心倉的情况,其实也有原因。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那三个怪人搞完了爆炸,飞完了毒针,消去了隐形,能让人风干成尸的能力似乎也再无收效,现在这些都不过只是看上去恐怖的招式罢了。我认为他们已经技穷。

    有利爪又怎样?头颅能飞出去咬人又怎样?仅靠这般,原始种人可是杀不死的。只要确保不被削掉脑袋,或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失去意识,倉定能反过来压制住他们。

    而且我确信倉有着相同的想法。

    他一直步步后撤,表面上仿佛力不从心,可从旁观的角度来看,我知道他还是在谨慎地将战斗从我们身旁拉远。并且,于他身边,不断有回旋的气流涌动、不断有高速的风刃向前飞去,丝毫没有吃瘪的迹象。

    于是我逐渐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将敌人逼上扉栏,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们免受波及,更是为了将他们引向航道衔接处的缺口,然后找机会将他们给扔下去!

    离地十来层高,他们既然害怕枪弹、害怕“镰鼬”,那么从这儿摔下去,肯定非死即残。即便没有,应该也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助我们摆脱纠缠。

    倉是有信心的。

    身旁的回旋气流能够将他平稳地托举住,而他又可以发动风刃去限制敌人的活动,阻止他们从扉栏上逃跑,并且时刻进行干扰。这么做可行,不过是需要一个时机。

    当是时,只见他一个踢月后空翻回击了那颗头颅,并与他们拉开距离,随即以风为依托在空中进行了短暂滞留。

    三个怪人见他双脚离地,大概是认为有机可乘,立马上前追击,不料正中下怀,终于被倉抓住了破绽。

    顷刻间,狂风大作,天色顿暗。

    曈连忙抓住我头上的绑带,把我按了下去,在尖嚣噪耳的呼啸声中扯着嗓子喊道:“有腿吧?有腿勾紧了!那是倉的罗刹风,千万别被卷进去!”

    我抬头望向扉栏,果真,倉的身边凝聚起了一团似有黑沙弥漫的邪风,呼呼怪叫着摧残起周旁的一切:

    但闻那固定扉栏的铆钉都在无助呻吟;广告牌上的报幅更是瞬间被撕成碎片;就连坚固连片的隔音板,此时也脆弱得像薄纸片一样哗哗作响,似乎一碰就断……

    最后随着倉的一声疾呼,三锋如钻尖般的风旋便向着怪人猛冲而去,如同三个飞奔狂飙、青面獠牙的罗刹,挥舞着刀叉剑戟要取人性命!

    方才的“镰鼬”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无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都绝不可以相提并论。

    “所以这下总该中了吧?”

    我在心里焦急地想着。

    然而,死亡的风旋悍然飞过,除了卷起一堆破铜烂铁的碎片以外,竟没有留下任何一具尸体。

    希望再度落空——那三个怪人又一次以非人的速度,一个向上起跳,另外两个分别利用勾爪挂在了扉栏广告牌的两侧,轻轻松松地就躲过了罗刹索命。

    “这还有得打?太变态了吧?!”

    我才刚想愤慨,没想到,竟又是一声猝不及防的风噪音陡然传入耳中。

    不简单!

    原来那三个罗刹风旋在错过了敌人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于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相融交汇,转瞬之间便形成了一股犹如飓风般高速流动的气团!

    “厉害!”

    我在心里暗自惊呼。

    因为那气团才不过眨眼的刹那,就给周围很广一圈的范围造成了极大的压强差。而这样的压强差,换一种具象的方式来表达,就好比数十倍于高铁进站时所产生的“吸力”!

    我和曈,即便是站在地上,都感到一股明显的身体浮空感,再看扉栏,无疑是“重灾区”了。

    那三个怪人自以为轻松躲过了攻击,却没想到真正的罗刹原来悄然停留在了身后。

    无疑,他们在震惊中被强大的风压卷了起来,一并向着扉栏外飞去。

    “好样的倉!你果真是我的大英雄!”曈以一种充满爱慕的语气连声赞叹道。

    而我也对这个外表普通的押解队队长刮目相看。

    可是。

    正当我们准备庆祝胜利,并加紧跑路时,三道褐黄色的丝线从航道底下射来,并且粘在了扉栏上。

    紧接着,是那三个怪人从航道底部依靠着对丝线的牵引荡了回来!

    面对这情形,如果可能的话,一定会有个问候祖宗的不雅词汇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但实际情况是,我和曈没有料到,倉也没有料到。

    就在我们愣神的那一刻——三个怪人身上的黑色缠带突然松绑,然后像深海里巨型章鱼的腕足一样缠上了倉!

    三人拉扯着黑色缠带一同使劲,毫无防备的倉便被可怕的怪力从航道上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