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秀水街
日子过的真快，又到了吃西瓜的时节。 数日前，林阳与朱玲两个人去《瞧这一家子》剧组，把他们的镜头全部都拍完了，剩下就没有他们的事了。 1979年的夏天特别热，林宇的扇子都摇断了把儿，可依旧是酷热难挡。 “妈，要不咱们家买台电风扇吧？你看玉儿睡觉都直冒汗？” 林宇的话刚刚说罢，梁红艳就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服。 “妈，不要买了，家里面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呐，我可以给孩子扇扇子？” “这天气确实是太热了，饭都不想吃，不行，妈，我去买西瓜，再买点儿奶牛冰棍儿，爸，你要不要来点儿啤酒？” “林阳，我可没有钱，家里面的钱都是有安排的？” 高玉梅这个当家人，一直在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穿衣吃饭连家当，林家的人多，就算是每一天的吃吃喝喝，就需要好多钱。 林玉莹也一天天长大了，已经可以在家里、院子里到处跑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因此，仅仅是她的开销就不小。 这里是京城，高玉梅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说梁红艳、林玉莹两个人，就比其他的孩子都穿的好，昨天还又给她们各买了一件新裙子。 从外表上看，现在根本看不出梁红艳是农村户口。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林宇当初回城时，没有离婚把媳妇带回来了。 “妈，西瓜、冰糕、啤酒又花不了几个钱，我知道你手里紧，我花我自己的钱还不行吗？” “林阳，你这样大手大脚，将来怎么样过日子？” “妈，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如果咱们家一个月能够收入五百块钱，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阳，你说的容易，钱那有那么好赚？” “赚钱的办法多的是，我先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回来再跟你们说？” “你就吹牛吧！” 林阳骑上自行车走了，他没有听到林建平的这几个字。 胡同口就有买西瓜、冰糕、啤酒的，林阳看见旁边还有北冰洋汽水，一下子就乐了。 “汽水多少钱一瓶？” “一毛五分钱一瓶，你是在这里喝，还是带回家里去？” “带家里！” “那你还得加钱，瓶子要押金，一瓶也是一毛钱，送回来瓶子就退你钱？” “那好吧！给我来10瓶！” 1979年的物价确实是低，奶油口味的冰棍五分钱一支，水果口味的价格更便宜，才三分钱一支。 西瓜零售价每斤一毛七分钱，散装啤酒按升算的，可林阳出门时没有拿暖瓶，就只好买瓶装的啤酒了。 林阳买了一颗大西瓜，买了一捆啤酒，还有北冰洋汽水，在加上冰棍儿，看起来呼呼啦啦一大堆。 “林阳，你们家是不是又有喜事了？” “玲姐，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干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吃啊？我们家人多！” “见面分一半，西瓜就算了，冰糕、汽水、啤酒都分我一半儿？” “玲姐，你看，汽水、啤酒都捆着呐，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开瓶盖的起子，要不你先来一支冰棍？” “你以为我真要啊？逗你玩儿呐？这天气确实是热死人了，那就来一支冰棍解解暑。” “跟我回家，再来瓶汽水？” 林阳问吃冰棍的朱玲。 “你姐在家吗？” “在呀！林兰、林芬都在，怎么了？” ‘你傻呀？我只能说是去你家找你姐，在院子里与你碰见了？’ 朱玲白了林阳一眼。 “哎，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啊？” 林阳的感叹又换来了朱玲的笑容。 “姐，玲姐来找你来了？” “朱玲啊！你吃饭了吗？要不在这儿再吃点凉面？” “阿姨，我们家也是凉面，天太热了，我不想吃！”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西瓜、冰糕、汽水、啤酒分开了。 “林阳，你刚才说赚钱的办法是什么？赶紧给我们说一说？” 梁红艳一边吃冰棍一边问。 “嫂子，其他的不说，就从咱们眼前的东西说起，冰糕、汽水就可以赚钱，不要看几分钱、几毛钱的小事……” “那不是正式工啊？” 林宇在旁边搭话了。 “正式工？前门大街上，回城的知青有人买起了大碗茶，两分钱一碗，他们可没有想什么正式工？” 林阳的话有些不好听。 “这能行吗？” 梁红艳觉得老是吃闲饭不合适。 1979年，京城的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小摊贩的身影，48种行业里，卖冰棍就是其中之一。 “嫂子，别人都可以，我觉得应该也没有问题，回城的知青太多了，一下子根本就解决不了所有人的工作。” “因此，不是还提出了自谋出路这样的说法吗？” “林阳，这几分钱的东西，我怎么养活你嫂子和孩子？” “哥，你想赚大钱，这是好事，下午凉快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阳的这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什么地方？” 林宇更是好奇。 “暂时保密，下午你到了对方就知道了。” 七十年代末的秀水街冷冷清清，谁也想不到再过十几年，这里会成为名扬国际的大马路市场。 “林阳，你不会说的就是这里吧？” 林宇、梁红艳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的蒙了，就连朱玲也觉得林阳这是在开玩笑。 “这还不如咱们胡同口的位置，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 朱玲的话也是林宇、梁红艳所想的。 “咱们胡同口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人，你们想一想？” “这是什么地方？” 梁红艳第一次来，她不知道。 “这是使馆区，是外国人呆的地方。” 林宇立刻就解释了。 “啊？外国人？这能行吗？” 梁红艳有些害怕。 “外国人怎么了？他们的钱财好赚，说不定还是外国钱呐？” “那在这里卖什么，附近也就是几个买水果、蔬菜的？” 梁红艳又有些动心了。 “卖什么你们自己想一想，我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发财就要靠这些外国人了。” 林阳不能说，这里将来会是个服装大市场。 其实，不要看现在没有市场、没有人气，等到1983年的春天时，秀水街的地摊就会把马路两旁挤得满满的。 林阳的用意是想让林宇早点来这里占地，可林宇不是重生人士，他怎么可能立刻做出决定呢？ “我想一想？” 最后，林宇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