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穷苦居民
一大早，芬尼尔和海瑟薇两人向神父告别，带着神父细心包好的药草准备下山。 芬尼尔看身边的女孩子用麻绳把草药又仔细缠了一圈留了个环儿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然后才抱在怀里，一副生怕下山时不小心药材从手中脱落的样子。嘴角勾起笑意。 说什么看不起，恨他懦弱，心里其实还是很关心的嘛。 又想起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冷漠，突然升起一阵失落，冲淡了计划顺利执行带来的好心情。 两人脚步飞快，中间走走停停，快中午时回到灰水河岸边的居住地。 不少奴隶居民正小心清理着大麦天里的杂草，还有人用简陋的工具跪在地上挖沟渠，小心翼翼的将河水引到事先刨出来的水道里。 尼克和几个灰水河居民一起，围着昨晚那个还有伤在身的老人，低头说着什么。 他们说的很认真，连有人走近了都没发现。 “不行，田里的香附子和节节草除的不够干净。 我刚起来时看了，很多根子还在深土里埋着呢。现在要不把活儿做了，等再过两个月雨季来临，里面的根茎还会发芽的。” 现在的老人没了昨天的怯懦，说话时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沉稳自信的感觉。 “库里斯，这块你要把控好，不要有什么差错。” “哈尔，等下你领人看下西面沟渠够不够，不行就领人再挖几条。” 老人对一旁的人说道。他们答应了后去布置了。 “父亲。” 海瑟薇看他们谈话告一段落，声音细细的喊了一声。 老人手一抖，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芬尼尔和海瑟薇两人，眼角竟湿润了。 芬尼尔心里吐槽，这也太那啥了吧，这老头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难怪会被海瑟薇说成是懦弱了。 尼克的动静是最大的，他咧开嘴傻傻的笑出来，急切的想上前来和海瑟薇说话，又想起自己现在还搀扶这老人，只能作罢。 反正人已经回来了，不急在这一时。 刚才还围拢在老人旁边的灰水河居民们知趣的告退，转身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海瑟薇扭扭捏捏的走上前去，撇着嘴扭脸把手中的草药递给老人，一副嫌弃的样子。 “海瑟薇你们先聊，我拉肚子，先去附近方便一下。尼克，你陪我。” “唉唉唉，你拉肚子为什么要我也跟着，我又不拉。” “给我递纸。” 两人走了半天来到一个小树林旁边，这里空旷寂静，四下无人。 “好了，就这儿吧。” “就这儿？你这人真是的，拉肚子也不知道去树林子里，在这儿拉被人看到怎么办。” 说实话，芬尼尔真想踹死这货。 “你才拉肚子呢，憨货。拉肚子叫你来干嘛？等完事儿后给我擦屁股？” “不是你说给你递纸吗？” “滚滚滚。” 这个率直的年轻人确实不是动脑子的料儿。 芬尼尔一屁股坐在地上，沙滩上沙子柔软湿润，带着阳光的温热。 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尼克也坐下。 两人就这样看着一轮朝日从海面升起，橘黄色的光晕给海浪镶上一层金边儿。 “说说吧。” “说什么？” “说说你昨天怎么骗取未来岳父好感的” “你瞎说什么啊。” 尼可闹了个大红脸，急赤白脸的开始解释： “安吉塔尔大叔不大爱说话，昨晚上他把屋里的干稻草都让给我铺上，烤得咸鱼大半也让我吃。” “不过我没吃。” “看不出你还挺讲礼貌？” 安尼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灰水河居民们没有钓鱼器具，只能吃岸边时常有冲上岸的死鱼烂虾。 “那倒不是，主要是那味道我实在受不了，就又让给他了。” 在没有任何防腐措施的情况下腐烂了不知道多久的死鱼，正常人能吃的下才叫见鬼了。 “那些人呢？就没有找你麻烦。” 尼克知道，他指的是灰水河居民。 “没有没有，就几个人过来看过安吉塔尔大叔，说了几句就走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他们好像有些怕我。” 芬尼尔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你一个唯京男人，看上了人家女儿后直接住人家里，再说白天时不止一个看到他动了刀子。 “嗳，芬尼尔我给你说，安吉塔尔大叔他们过的可真苦，连件素布都没有。 很多人来了这几年，衣服都要烂光了。眼瞅着就要光身子了，你一向主意多，想法子帮帮他们吧。” “那不正合你意。” “什么意思？” “这几面好几个女的吧，到时候让你大饱眼福” 灰水河居民里确实有女性存在，只是在一百多号人里只有十几个。 在毫无希望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活下去的荒岛上，一群被憋了几年的男人能干出什么都不意外。 尼克受不了好友的揶揄，握紧双拳终于开始站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谁知芬尼尔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跑出老远。 “唉，你还傻站着在干嘛，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赶不上吃午饭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