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旧人
如此思虑着，顾长歌望向了女孩，准备开口直言。 因为他想起来他想什么这女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直接问可能还省力一些。 但是还不等他张嘴，女孩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 “少主，奴乃边疆数百万将士亡魂供养而成，陛下怎会容不下我，而那数百万将士的亡魂是大周王朝的将士，更有大周王朝千年战神铁将军，奴又怎会不忠于陛下。” 女孩还是冷冰冰的神情，但冰冷的神情稍却带满了肃然和敬重之意。 女孩所说的数百万将士亡魂，还有那短短几个字的铁将军让顾长歌原本不太清晰的旧时记忆涌上脑海。 那是一场万族大战，月族带领手下的走狗各个异族，攻占人族，兽族，海神族等等······ 只要一切不臣服的族类，皆杀之。 那是一场存在将近百年的旷世大战，不仅东荒损失惨重，几乎是将各地的民众屠戮殆尽。 而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再也没回来。 女孩讲得很令人动容，几乎是让顾长歌对他的怀疑快要消散，可······ “军队该不会有没有任何修行天赋的小女娃吧？” 顾长歌盯着女孩，眼神变得有些冷。 军队确实是有女性存在，这是一个只要有修行天赋就能上战场的时代，并不是只有男人才能上战场。 但是却绝不会有毫无修行天赋的女性，更何况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毕竟就算大周王朝已经四面楚歌，也是不可能要老弱妇孺去上战场，更何况还未到达这种地步，那就是绝无可能。 女孩惨白的脸上还是毫无血色和布满青色的筋脉，但却不是完全的面无表情，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表现的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我只是一个被铁将军手下兵卒捡回的小小孤儿，少主当然不会知晓我的存在。” 女孩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蜷缩，她就像被世人抛弃，埋着头缩在阴暗无光的角落里，渴望能有一缕阳光却无人问津，只能一个人缓缓讲起很久以前的故事。 “我刚出生的时候便被爹娘抛弃在了雪地里，赵安生正好在那个冬天带着他手下的兵出来打猎。 他本以为我是什么缩在雪地里的小兔子，便朝我射了一箭，结果好在他一箭没将我射死，我也很识时务的哭的很大声。” “他这便将我捡了回去。” “原本因为他那一箭，我险些活不成了，还好碰见了将军夫人救活了我。” “但我虽然没死，因为那一箭我最后还是腿瘸了，残疾的缘故没人肯收养我，赵安生迫于无奈只得拉扯我，结果一拉扯便过了十五年。” “直到赵安生月圆的那天晚上出去了，他明明答应我要回来的。” “结果很晚了，他也没有回来。” “我等了他好多好多天，直到所有人都死光了···” “我也死了···” “他还是没回来。” 女孩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变成喃喃自语。 女孩说的这些事顾长歌都不知晓，但是赵安生的名讳他却是听闻过的。 父亲手下有名的战术诡异的年轻将军，出生贫苦人家，依靠万族大战的第一战，一战成名。 但最后也死在了万族大战的最后一战，可谓是成也万族，败也万族。 而这年轻将军手下有个瘸腿女孩的事迹却鲜有人知，但顾长歌的母亲曾倒确实提过，还曾去将军府的宝库找过灵丹妙药。 只是顾长歌从未去注意，毕竟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赵安生都不一定能见上顾长歌。 赵安生确实是顾长歌父亲手下有名的将军，但是父亲手下的将军能说上名头的，不说几千，也得有几百了。 所以倒确实不稀奇，顾长歌自然也就不会去注意。 而顾长歌之所以能相信女孩，自然不只是她的一番说辞，还因为就在女孩刚刚情绪波动过大之时，露出了姬jiejie加持的暗纹。 那是姬氏特有的暗纹，普通纸人绝不可能有。 但这暗纹却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乃是姬氏镇压凶物的大阵，看来这回姬jiejie也算是对叶凡下了杀手。 剧情算是彻底扭转了，而自己必死的结局也就这么给解决了。 看来背景够强，气运之子也不是那么难解决。 呼了口气，顾长歌看着还在喃喃自语的女孩，迟疑了一刻，面色稍微缓和一些，他走进她的身侧一起蹲了下来。 “我的父母也答应我要回来，我也等了很久很久，但是也没回来。” “他们不仅没按照承诺回来，还在全府死伤殆尽之时也是了无音讯，只剩下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抖，我害怕被那些杀手发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福伯奶娘在我面前被砍死，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那个时候好恨他们，为什么明明答应我了，却不能做到呢，还丢下我一个人在那尸山火海里死死挣扎。” “但每每恨着恨着，我却止不住去想念他们，因为我知道我这么恨他们是怕自己忘记他们，毕竟有时候恨意比爱意更长久。” 似乎是找到了同类，女孩停止了喃喃自语，她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与她一般落寞孤单的顾长歌，她抬起小手摸上顾长歌的脸颊。 “少主，奴会永远陪着你。” 随着女孩眼神的注视，女孩原本隐藏的人生剧本逐渐显现出来。 【姓名：赵五月】 【体质：无尽之体】 【修为：冥王大成】 【命数：死者天道！！！！！！！！！！】 【人生剧本：《逆天》中斩杀死海祖神创建无尽冥界的初代冥祖，后为万界中神秘的不可说存在。】 【近期转折：一个月后随同大反派顾长歌前往无妄之海寻找菩提大阵，在与主角叶凡战斗之中为救顾长歌落入菩提大阵，坠入无妄之海深渊尽头。】 浏览完这牛逼的一生，顾长歌陷入了沉思。 怎么自己越看越是个别人牛逼人生路上的小喽啰，垫脚石。 然后就是叶凡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大战？ 还有无妄之海菩提大阵是什么鬼东西？ 一边在脑海之中疯狂的情绪波动，顾长歌一边面色不动的加大了手上致幻的元气，直到赵五月沉沉的睡了过去才收回致幻元气， 顾长歌看着沉睡的赵五月，沉默片刻退出了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