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香，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秋香最近好像不一样？” 过了两日，春夏秋三香在服侍华夫人的时候，趁着秋香暂时出去的工夫，春香对华夫人说道。 华府中的春夏秋冬四香，果然个个都是天姿国色，这春香身材窈窕，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也是一个画中仙女般的人物。 华夫人也有所感，但是听了春香的话之后，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哦”了一声。 春香知道华夫人在听，于是她继续道:“秋香最近经常往外面跑，而且，以前她是很少抹香粉的，但是这两天夫人有没有发现，秋香身上也香香的了。” “只是不知她买的是哪一家的香脂，那香气淡淡的，和我们平常用的都不同。” 夏香这时候也在一边插嘴说道:“我也发现了，你们没有看到吗，秋香最近真是每天都要精心打扮，衣服也比我们的更鲜亮。我看她花在衣服上面的工夫，也比我们多得多呢！” “你们说，她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容貌，夫人，你说，秋香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俊小子了？” 这…… 华夫人心里一阵犹疑。 秋香这两日确实有所不同，这点可说是有目共睹。 说起来秋香也不是小孩子了，年华及笄，就是真的对异性开始有所向往，也不奇怪。 只不过，这种事要摆到明面上来，要是偷偷摸摸的，到时候弄出了什么丑事，那可不美。 华府是书香门第，华夫人虽然不是老古板，可是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两个，就只会背后说人闲话吗？你们就不能当面问问她？” 华夫人给了两人暗示。 这事其实是华夫人想问的，但是，春香和夏香两人，她们和秋香相熟，年龄也相仿佛。 让她们去问，效果更好。 因为如果她们三人心里猜测的事，到时候是子虚乌有，那么春香和夏香两人也可以说，她们这是在和秋香玩笑。 而如果是由她这个华夫人亲自出面去问，那事情就正式多了。 要是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秋香可能会有反弹的。 毕竟，这时代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被人说是在想男人，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这是很敏感的。 春香和夏香两个人得了华夫人的暗示，而且她们心里对这事，也是极为好奇踊跃。 因此等到秋香回来之后，春香就悄悄摸摸地挨到秋香的身边。 “秋香好像长大了呀！” 她开口说道。 这时候华夫人并不在她们几个身边，华夫人在里屋。 这也是华夫人特意如此的，如果她在春香她们闲聊的时候，就在旁边。那她们几个说话的时候，就不可能毫无顾忌。 而如果她们以为是自己私下里闲谈，那话题就会放得很开。 年轻女孩子窝在一起，天知道她们能聊得多豪放。 “你都看出来我已经长大了，比你们更有见识了，那叫我一声秋香姐，不过分吧！” 秋香似乎在倚老卖老。 “姐？哼，咱们几个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但是按照规矩，咱们自然是先进华府的人为大。知道我为什么叫春香吗？你心里琢磨琢磨，难道不是应该你叫我一声春香姐吗？” 说起这排列大小尊卑的事，春香可就有话说了。 但是秋香对此嗤之以鼻:“你都是老阿姨了，好意思装嫩让人叫你姐？” “哎呀，夏香，你按住她。这小妮子竟然敢对本大姐大如此不恭，我今天要请家法！” “哎，别乱来，我最近向武状元学了两个绝招，你们要是还过来，我要发功了，震伤了你们，可别怪我！” 看到春香夏香两个人真要靠近自己，秋香有点慌，赶紧后退。 动手的话，她一个人怎么敌的过两个人？ 动口的话，她勉为其难，倒不至于落入下风。 但她的恫吓一点没管用，胳膊还是被春香和夏香两个人抓住了。 “其实你真以为我们是因为你对我不敬的事要修理你吗？我们其实是有正事要问你。” “来，乖乖的，告诉我们，你以前都不怎么用香粉的，但最近怎么都用上了？” “而且咱们的衣服都是一起置办的，但是我看你这几天衣服光鲜亮丽的，比咱们的要惹眼。” “你这为了吸引别人注目，每天花在洗衣上的时间，也不少吧！” “你最近如此注意自己的臭皮囊，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瞒着我们。” “是不是哪个貌似潘安的家伙，把你迷住了？” 春香她们几个，和秋香平常虽然也经常像今天这样嬉闹，但是春香记得她们这时可是有正事的。 因此，和夏香合力抓住秋香之后，她就开始向秋香逼问。 当然，这“逼问”也是她们平常那样的方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疾言厉色，以权威压人式的严刑拷打。 “呸，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这样？” 被春香问她这样的事，秋香有点脸红，她啐道。 “还嘴硬！今年上元节，咱们几个去夜市，看到一群小哥儿眼睛就闭不上的那个人，是谁？” 春香可不会相信秋香，她继续逼问。 “你问我这个，那我倒要反问你，那个站在我旁边，我叫了几次，她都迈不开步不想走的人，又是谁？” 秋香反唇相讥。 “你别打岔，咱们就说现在。咱们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好，就是当一个女娃子开始注意仪表，精心打扮自己的时候，那她心里肯定是有了人了！” “你最近就每天都精心打扮，衣服光鲜亮丽的，身上还总是香香的。你以前不这样。” “这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你这不是外面有人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那你们可是见识少了……” 这时候秋香听春香问起这个，她知道她们什么意思了。 当时她挣了挣身子，春香和夏香两个人也就没有再抓住她的胳膊，而是放开了她。 毕竟她们又不是真的要严刑逼问秋香，抓秋香也是作作样子罢了，没必要一直抓住秋香不放。 秋香这时候身体得了自由，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我这衣服上总有香气，看起来也比你们的衣服更光亮，你们以为我是特意如此，是多花了时间和心思的吗？” “其实没有，我这只是用的洗衣服的东西不同罢了。我用的不是你们用的胰子，而是另外的东西……” “秋香，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同样的衣服，你的衣服比别人看起来要新鲜光亮，你说这只是你用的洗衣服的胰子不同，你这是在骗谁？” 对于秋香的话，春香和夏香可不信，她们是继续逼问秋香。 她们非要拆穿秋香的谎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