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少爷?
梦里,韦师爷再次经历了九死一生。 漕帮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帮,依靠着南北水路吃饭的兄弟数万人,只要有富商需要水路运货,必然是由漕帮压货。 漕帮势大,和错综复杂的势力之间牵扯甚多,黑白面的人都会给漕帮一点面子。 只要漕帮压货,路上的花费便会少去很多,所以很多商贾都喜欢跟漕帮合作。 这么庞大的势力怎么是顷刻间坍塌的呢?韦师爷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记得迷迷糊糊里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之后的事情便是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以及不堪回首的皮鞭加蜡油。 当看到那烧红的钳子要夹到胯下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韦师爷第一时间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裆下,确认某物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边上两人却完全傻眼,韦师爷:…… “我说,”韦师爷开口了。 “大哥,你真觉得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才,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大病?”看似憨厚的少年开口了。 “闭嘴,”健壮如熊的少年立马回道:“他有病也是在下面,你怕什么?” 韦师爷嘴巴动了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还在小黑屋多好! “我还没娶亲!万一传染……”憨厚少年看着床上的人露出了…嫌弃! “笨,离远点不就行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默默的退后了两步,对着床上的人露出笑脸。 你们说话能不当着当事人的面吗?韦师爷默默抬起头,刚好看到整齐退后的步子,顿时笑了。 呵,毁灭吧! “韦师爷,您老大名鼎鼎,晚辈久仰已久!”刘铁柱拱手笑道。 韦师爷脑子一片混乱,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回来,嘴里下意识的说道:“都已经看光了,还有何久仰?” 最怕空气瞬间停滞! 随着脑子轰的一声,韦师爷目光呆滞,脸色僵硬、发白。 刘铁柱和马大伟面面相觑,马大伟努努嘴,眼神示意:走不走? 刘铁柱饶了饶头,咳嗽两声:“师爷,要不我们重来一遍,你先练习练习?” “滚!” 刘铁柱跟马大伟转身便跑,知道两人身影消失在眼前,韦师爷才觉得有一点人间值得。 ‘噗哈哈!’ 毫不顾忌的笑声直接传入耳里,韦师爷忽然又觉得人间不值得。 窗外的阳光似乎有点刺眼呢,韦师爷转身下床将所有能透光的地方全都堵上了,等到屋子里变得昏暗无比的时候,他才觉得周身有一点安全感。 还差点啥,等到做完一切,躺倒床上,裹紧被子,两只手攥紧被子,身躯感受着被子的紧实感,一种名为幸福感的东西瞬间弥漫全身。 …… “少爷,不好了,韦师爷那个杂碎跑了!” 当家丁冲进屋子里的时候,耳边尽是靡靡之音,脸色剧变,慢慢的移动到一边,双手垂下。 正在赏舞听曲儿的少爷睁开了眼睛,微微抬了抬手,曼妙的舞姬们纷纷停下,一个个慢慢退下。 从榻上慢慢撑起身子,少爷慢慢转动颈部,两只手撑起背部,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极其慵懒的抬起了头,一双黑色的眸子瞧向那来人,悠悠开口: “怎么?你们十多个人看不住一个残废?” 那家丁顿时低下了头,肩头rou眼可见的微微颤抖:“我们本来……已经将他官押了起来,并没有什么人看到我们的暗室……” “并没有?那你们怎么连窝都被人端了?”少爷嘲讽道。 家丁忍不住抖了一下,感受到对方凌厉的眼神,顿时不敢出声。 “哼,废物!” 少爷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有没有韦师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的东西还在不在,不过你们都是父亲一手培养出来的,还是搞暗杀潜伏的好手,就这?” 那家丁羞愧不已,头就没抬起来过。 “你应该庆幸,如果你是我的手下,绝对不会留着你们过年!” “滚吧!” 家丁闻言,便像是得了圣旨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少爷心中鄙夷,对于敬若神明的父亲突然间有了一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如果是我自己的手下,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做这么丢脸的事情。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外面又进来一个青年,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茹……”青年看到对方冰冷的眼神,瞬间将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大哥,我回来了!” 少爷这才瞥过头,缓缓躺在了榻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不自觉的将双腿叠到一起,才缓缓说道:“怎么去的这般久,不应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吗?”
青年懒散的瘫倒在侧边的椅子上,端起茶壶灌了一大口茶:“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臭苦力一点都不听话,还又臭又脏,待在一起空气都没法闻,这不耽误点功夫吗?” “呵呵,是吗?现在连脚夫都开始涂抹胭脂了吗?” 青年脸色一僵,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转眼间,一个茶杯飞起来砸到他的身上,来不及反应之下,胸脯被淋了个透彻。 青年瞬间火气上来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哥,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父亲让我给你打下手……” “说啊,怎么不说了?”原本躺在床上的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青年面前。 ‘咕噜’青年的喉咙轻轻咽了一下,感受到脖子上刀刃的冰冷,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亲弟弟,要是父亲知道你这样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少爷轻声一笑:“陆兴泽,你倒是长本事了,知道拿父亲压我了?” 手上的刀又用力了几分,被叫着名字的青年顿时吓得不敢喘气,颤音:“大…大哥……” “瞧你这幅怂样,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 少爷轻蔑的笑着移开了手里的小匕首,转头的同时说道:“好好做事,莫要做些小动作。陆家的大事容不得任何害群之马存在,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替父亲除掉你。” 陆兴泽身子缓缓瘫软,扶着椅子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一双眼睛露出受惊野兽般的目光,惊恐、憎恨。 对于陆兴泽的处罚并没有被少爷放在心上,不成器的败家子还不足以让他感到威胁。 后屋子里,墙面上是一幅完整的水系舆图,少爷反身在桌面的纸张上依次写下了几个名字。 “有意思,韦师爷被劫走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说,单纯意外?” “漕帮啊,到底把这一批新式海船藏到哪儿了?” 靠着窗户的人影,逐渐弯起了嘴角,仿佛看到好玩的玩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