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机车党
江无尘一愣,心中明白了,恐怕是被某些江湖势力看上,或者这家老店得罪了这些江湖势力,总之发生了矛盾,要被人砸场子。 这种时常发生在小说中的狗血情节发生在现实中一点也不稀奇。 别说是在海川,就算是在齐州,这种事情也经常发生。 当年江无尘就时常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在齐州,有一次他在某个大排档吃炒鸡,味道还算不错,可惜吃到最后吃了一只苍蝇。 炎热夏季,这种大排档上吃出苍蝇的事根本不稀罕,老板见江无尘身份不俗,不敢随意得罪,给免单了。 江无尘不依,隔三差五的找这人麻烦。 这人苦不堪言,便关闭了饭店,去了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结果不到三天,又被江无尘找的人砸场子,这老板经营不下去,最后被逼成了脑淤血,住进了医院,半个月后,死了。 江无尘从未想过自己会逼死人,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惩罚这名老板,而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 这种事他经常做,从未出过人命,这一次将人逼死,他内心深处,忽然感觉多了一抹恐慌和不自在。 所以,当听见洛桑说有一个叫机车党的社团要来这里找麻烦时,江无尘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机车党……一听这低俗的名字就知道,肯定就是一桌上不了台面的狗肉。 而且,一听机车党,他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人竟然是屠洪敖。那天放学,在学校门口,他可是看见不少骑着重型机车的小青年。 因为齐州那次逼死人的事,江无尘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起初并未觉得如何,也是到了后来,他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善于道歉的人,错了就错了,对不起除了让自己内心遗憾,对对方一点实质性的好处都没有。 所以,江无尘拿出了一些钱,悄悄资助死亡老板的一家,也算弥补心中遗憾。 经历过类似的事,江无尘能够体会到那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急迫感。对于洛桑等人来说,这便是一场灾难了。 “机车党是什么路子?”江无尘随口问道。 洛桑脸上带着焦虑,“那是一群土匪,强盗!他们无恶不作。” 江无尘点点头,从洛桑口中听来这种词汇,一点也不稀奇,对洛桑等人来说,来打砸他们东西的人,可不就是土匪、强盗。 “我的烤腰子还未好,你去忙吧,多放点辣椒。” “好吧。”洛桑无奈的转身离去。 松岛纪香望着江无尘,她心中挺害怕的,东夷有不少社团,这些社团闹矛盾或者打架,对于普通人来说,有时候就是灾难。 “咱们要不要走?”松岛纪香问。 江无尘摇摇头,“我的大盘鸡还没吃上,现在就走?多可惜啊,在这条老街,如果……真的闹矛盾,相信……不会波及到咱们。” “你那么肯定?” “就算是波及到了,有我,你害怕什么?” 松岛纪香脑海中忽然想起江无尘带她去浅水湾发生的事,旋即释然了,那几十号人都不是他一个人对手,这些社团应该也不是吧。 “羊的肾脏重金属多,脂肪高,吃多了并不好。”松岛纪香红着脸说。 “好不好你体会过?”江无尘调侃道。 松岛纪香脸红的更厉害了,低头不语。 “这烤串不错,你不尝尝?” “羊肉的脂肪太多,不干重体力,不容易代谢。” “晚上可以做些重体力。”江无尘笑着调侃,见松岛纪香红着脸不吭声,笑道:“你只品尝味道就可以了,没让你吃太多,这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呢。” “大盘鸡来了!”后厨热阿提端着一个硕大的汤盘走来,放在桌上。 炒鸡色泽鲜亮,汤汁粘稠,味道充满鲜辣。 江无尘加了一块鸡肉,“你尝尝。” 松岛纪香轻轻吃了一口,“这鸡肉恐怕不是普通的鸡。” 热阿提笑道:“姑娘吃过见过,这是我在海川散养的高脚鸡,就是所谓的柴鸡,这种鸡肉脂肪少,肉质紧。我在海川炒了二十年,凭借的就是原材料好。” 江无尘嘴里塞的满满的,随后吐出鸡骨头,端起奶茶灌了一口,“确实很地道,问个人,哈拉汗认识不?” 热阿提一愣,旋即看着江无尘,“哪个哈拉汗?” “哈哈,和你一样,也是做炒鸡的,三年前在齐州,夜市一条街,他的大盘鸡首屈一指。” “哈哈,那是我大哥。”热阿提笑着说。 江无尘点头,“师出同源,从炒鸡的色泽,味道,就能看出你们是一家。” “你真是厉害,竟然能够品尝出来!”热阿提挑起了大拇指,旋即叹息一声,“可惜,我大哥死了。” 江无尘一愣,“怎么死的?” “也是三年前,齐州发生了一场灾难!我大哥的摊位被人砸了,他跟人拼命,最后脾脏被扎破,内出血,没救活。”热阿提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上,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发白的鬓角看上去充满萧瑟。 江无尘手指轻轻颤抖,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远处,刺眼的车灯通过透明的玻璃照耀进来,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重型机车的声音,还有一些高音喇叭中发出的刺耳重金属摇滚乐。 热阿提眉头一拧,深吸了口气,“他们来了。” 门口,洛桑跑进来,手中拿着两只流油的烤腰子,“你的烤腰子,放了很多辣子。”随后道:“热阿提大叔,他们来了。” 砰! 玻璃门忽然被从外面人飞来的一只砖头砸的粉碎,碎玻璃渣子飞溅了一地。 众人扭头看去。 铝合金门框被踹开,几个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留着光头,眉毛很稀,看着好像已经去世的“坏蛋专业户”计春华老师。 身后,陆陆续续十几个男女跟了进来,顿时将饭店空闲的地方挤满。 阿里木,洛桑几名青年跑过来,紧张的站在热阿提身边。 后厨那年轻的裹头巾少女和一个老嫲嫲一起走了过来,两人表情凝重,老嫲嫲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向真主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