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往明优一定会来军营之外迎接她的。今次竟没有一点行动。虽那些人说明优很忙，可她知道，没有打仗，明优又能忙到哪里去？ 连自己的亲meimei都不愿见，可想而知这里面的问题。 明优和韩英素来交好。此次明若奉旨查案的事情，风声早就传到边境。边境军营里的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明若是个聪明人，见到大家对她的态度不大好之后，她便很少说话。偶尔说上两句也是因为那些接待之人同她说话。 她甚至可以感到来自哪些人身上深深的恶意。 说真的明若觉得这军营和京城郊区的军营没甚区别。除了城池有些不同，环境也算不得怎么艰苦。朝廷每年还是吃喝供应着。这些人看明若的眼神都有些歧视。这多半和明若没有在边境带兵打过仗有关系。 明若也知道，那些人的眼神里代表着什么。说来也是在明若的记忆中那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她这个从永宁城来的兵辖处的人自是有些看不起。 说到底就是她的经验不够，足以令这些经验丰富之人冷嘲热讽。 “明若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彻查韩英将军杀人一案，还请诸位多多协助。”明若朝着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算是表明了来的目的。 只是那几个人都不情愿和明若说话。 其中一个人嘟着嘴道：“陛下还派什么人来查这个案子。这案子分明就是有人摆布的。韩英就算冲动，又怎会这般下手？还派了一个从未有过军旅经验的人来。只怕是要委屈明若司署了。” 明若在永宁城的官职是司署。在永宁城兵辖处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平日里没少有人拍明若的马屁。不过今次明若倒是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说法。说她害怕吃苦，这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在边境将士的眼中，她可能真是这么一个人吧。 “诸位见笑了。明若不过是奉旨办事，来军中调查罢了。至于诸位副将对明若的态度，明若不能要求，但请诸位副将能够给明若一些面子。”明若说起话来不容置疑。这是她在兵辖处这么些年，逐渐领悟到的。 听到明若如此一说，方才开口的那人嘲讽道：“给你面子？若非你是明优将军的亲妹子。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还能让我们去接待了？你算什么东西，让我们这么写副将都去接你一个！” 明若忍着没有反驳，却是道：“明若听说边境治军严谨，纵有万般不愿，亦可听命行事。却不想诸位给了明若一个新的见地。” 站在方才说话的那个副将身旁的一个人，呸了一声，道：“什么听命行事。你不就是来拿韩英的性命么？我们边境的这些兄弟姐妹，替陛下办事这么多年，杀个人怎么了，就算是杀一百个人，陛下也不敢杀了我们！” 此人话一出口，便遭到其他的人制止。他们也知道这般藐视君威总归不好。最重要的还是许多人对江渺的印象不错，觉得她不会是一个要将罪名扣到韩英头上的人。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韩英真的亲手杀了人，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明若所指自然是胡乱杀人。 期间却有有心人站出来，道：“杀了人，自然不会轻易过去。不过兄弟姐妹们在边境杀敌无数。这么说来我们也有罪了？” 明若笑道：“明若并非这个意思。” “明司署能够站在这里跟我们这般说话，若非陛下旨意只是不大可能了。只不过要想在边境拿出证据还是需要些本事的。”方才那个笑明若无能的副将走了出来道。 永宁城，原将军府。 正厅外窸窸窣窣站着几个侍女，江渺和原湘君在府内。 江渺对这个明若出去很不放心，已然在原湘君面前唠叨了许久。 原湘君见着江渺这般，笑道：“你真是有趣，那边都还没动手，你便开始担心了。” 江渺坐在原湘君对面，神思反复，道：“我这几日都在想，若是明若在边境不能驱动那些将领。那么她去了也是白去。这和我当初派她去的目的，全然相反。我自然担心。” 原湘君将一杯沏好的茶递给江渺，道：“明若是新人，你用她，自然有你的担心。只是若是明若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来，你还如何将其他事情交付于她？再说了，她是兵辖处的司署，行军打仗方面，没人比她更清楚。调查问题也不可能只是让人配合的。” 江渺端起手中的茶杯，叹道：“这个我也知道，调查问题的时候，明若可能得不到他人的配合。她自然能够想到些办法对付其他事情。只是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事情的也会变得模糊。” 原湘君喝了一口茶，道：“我这性子本生就急。若不是在家喝喝茶，下下棋改了改。怕是一听到你有什么，我就会跳起来第一个去。只是这么些年，我的性子没当初这么急，可听到你有事，我还是最急的。” “可这是为何？自然是担心的。可说到底，还是本生有些东西深入骨髓，改都改不了了。”言罢，原湘君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江渺道：“你说这话是要告诉我，明若和明优两姐妹深入骨髓？情分不会随着不在一起而改变？” 这才是令她最担心的，当初江令姗便是如此。可江令姗到后来到底做了什么！明优若同江令姗是一个想法，那么明若的处境也甚是堪忧。 “你怎么了？怎么看你后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我说的不是？”原湘君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只是江渺觉得原湘君说的这话，令她更为担忧了。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我却是更担忧了。这明若与明优之今日，或许会如昨日之我与江令姗。你说我能不担忧么？”江渺说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原湘君自然知道江渺的担忧没错。他甚至还能够理解，为何江渺对于明若担忧。这明优同韩英的相处时间长些，或许还会为了韩英为难自己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