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愿为犬马
赵雨雯不由得高声对外面喊：“落梅在吗？去叫韦嬷嬷进来。【】” 落梅忙答应了去了。 韦嬷嬷已经把那一夹子金子都收藏好了，等过几日出宫的时候，就能捎给侄子，叫侄子去城外面买上几十亩的地，这样一年收租子也好，雇长工干活也好，多少都有些收益，自己现在还暂时用不到，但是可以给侄子家里补贴家用，等到将来她老了，出宫了，也能有个家了，有几十亩的地，买上几个丫鬟伺候着，享受着侄子，侄女们的天伦之乐，舒舒服服的过着晚年生活。 这个时候落梅来叫韦嬷嬷。韦嬷嬷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跟着去了，一边走，一边想，这既然跟着赵充华娘娘了，就要一心为她打算才好。她是个国公嫡女，没有人生经验，性格嚣张跋扈，这才进宫多久啊，就已经得罪了许多人了，真是让人头疼啊，看来以后的工作也轻松不了啊。 正想着已经到了赵雨雯的寝宫里。赵雨雯让落梅搬了个锦凳给韦嬷嬷坐。韦嬷嬷告了个罪就坐下了说：“娘娘，您找奴婢？” 赵雨雯说：“韦嬷嬷，现在宫里的情形，你跟我说一遍，我好心中有数，省的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韦嬷嬷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回娘娘话。现在宫里，位份最高的就是皇贵妃娘娘和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掌管宫务，虽然妃嫔的升迁，生死大权没有掌握，但是这日常中物品的分发，日常用度，衣服首饰。还有这整个后宫的所有的嬷嬷，宫女，太监的日常用度。衣服首饰都归着皇贵妃娘娘管。皇贵妃娘娘很能干，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就帮助太子妃管理府务，所以深得皇上的信任。这几年皇贵妃娘娘接手后宫的管理之后，一改之前王皇后管理的时候，乱糟糟的景象，变得井井有条。后宫中的这些下人们都称颂呢。当然，这样一来，后宫中充当皇贵妃娘娘眼线的人也就多了。贵妃娘娘在得宠的那些年里，培养了许多人。包括宫里的人，朝廷的人，还有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所以，手上的权利也很大。以前，皇后娘娘和万贵妃相斗，每次都落下风，仗着正宫娘娘的威严，还有王家的支持才没有完全落败。那个时候，夹在两位娘娘之间。所有的人都生活的很辛苦，只有皇贵妃娘娘，那个时候还只是德妃。过得很好，左右逢源。由此可见，皇贵妃娘娘手段多么高明。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贵妃娘娘在和贵妃娘娘争夺后位，这必将在后宫中刮起一场腥风血雨。还请娘娘您早做决断，该站在那一边？” 赵雨雯心里想，真是和嫂子说的一样。就问韦嬷嬷说：“嬷嬷，宫里其他妃嫔们怎么站队的啊？” 韦嬷嬷说：“陈嫔姐妹都是皇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自然是皇贵妃娘娘这边的人。钱淑妃以前得宠是因为皇贵妃娘娘推荐的原因。皇贵妃娘娘对钱家很是照顾，让钱家从江南过来京城。现在都成为京官了。所以，钱淑妃应该也是皇贵妃娘娘的人。谢贤妃虽然生了五皇子。但是五皇子不受皇上的宠爱，年龄也小，谢贤妃也是偶然间才得以怀孕并且生下皇子的，她以前也不受宠，现在成了四妃之一还是不受宠，她以前就和万贵妃走的很近，应该是贵妃的人，现在成了四妃，并不受宠，估计也会找个靠山，有人看到，她经常去贵妃的九华殿，可能是贵妃的人。还有就是和娘娘一起进宫的李贵人和石贵人。石贵人已经投靠了皇贵妃娘娘，这几天之所以皇上这么宠爱石贵人，就是皇贵妃娘娘推荐的缘故。” 赵雨雯立刻柳眉倒竖：“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个石贵人还真是精明啊，动作够快的，这才进宫多长时间啊？” 韦嬷嬷心里想，不是人家快，是你慢了。嘴上却说：“只有李贵人，现在还没有投靠哪一位，但是我想，应该是会投靠万贵妃才是。” 赵雨雯奇了，问：“为什么？她们不是都是世家女吗？” 韦嬷嬷说：“正是因为这样，按照惯例，皇后只能在世家女之间产生，那不是皇贵妃就是李贵人。李贵人自然不能和皇贵妃娘娘站一边啊。她有可能利用万贵妃把皇贵妃娘娘斗败，然后，她坐收渔翁之利，成为皇后。” 赵雨雯哈哈笑了起来：“就李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肖想后位？” 韦嬷嬷不为所动，慢慢的说：“世家女，本来就和一般百姓不同，再说了，我们大楚的皇宫了，头一天还是贵人，第二天成为皇后的，也不是没有。相反，本来太子妃在太子成了皇帝后，应该就进宫当皇后了，可是，历任太子妃，很少有成为皇后的。” 赵雨雯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这后宫中还真是奇妙啊。 赵雨雯突然想起来父亲有一次和母亲说话，父亲说，大楚和历朝历代都不一样，因为大楚的天下不是打下来的，是篡位得到的。大楚的皇室本来是和四大家族一样的，并称五大家族，都是前朝的番屏，所以，大楚的皇帝权利都没有前朝的皇帝权利大，大楚的皇帝一定是姓刘的，后宫中则都是四大家族的。 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还真是说的很对。 赵雨雯说：“那嬷嬷认为我们投靠哪一边好一些？” 韦嬷嬷顿住了，好半天都不敢说话。赵雨雯对落梅说：“落梅，去取金子二百两过来，给嬷嬷送过去。还有，我看嬷嬷的衣服都旧了，把我那四匹别人送的颜色老一些的给嬷嬷也拿来，我用着老气，我看嬷嬷用着正好。” 韦嬷嬷忙说：“不敢再接受赏赐了，昨儿刚刚赏给奴婢一百两金子，还寸功未建呢.” 赵雨雯说：“嬷嬷，给你的你就拿，我不耐烦推让，你现在和我在一条船上，请嬷嬷凭着以往的经验，帮我指条明路。” 韦嬷嬷忙说：“不敢当，娘娘，奴婢短见，怕是误了娘娘啊。” 赵雨雯笑了说：“嬷嬷，我是武将家的女儿，不喜欢婆婆mama，愿赌服输，若是选错了，我不怪你，只怪命，要是选对了，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韦嬷嬷一咬牙说：“奴婢觉得皇贵妃胜算大些。” 赵雨雯说：“嬷嬷和我想的一样，就这样吧。落梅，你和嬷嬷商议一下，把我的库房打开，看看有什么好东西，选四样珍贵的东西送给皇贵妃娘娘，明天我嫂子来了，我们一起去投靠皇贵妃娘娘去，我愿意给皇贵妃娘娘效犬马之劳。” 韦嬷嬷看了赵雨雯一眼，没有出声。 第二天，赵雨雯神清气爽的带着四样礼物和韩淑仪一起去了钟粹宫，向皇贵妃娘娘表了决心，而且，赵雨雯还像皇贵妃娘娘道歉，说了自己家妹子不懂事，得罪了县主和陈夫人。皇贵妃并不知道这个事情，闻言一笑说：“都是小孩子，不当紧的，只是我这个侄女分外聪明一些，我三弟弟和三弟媳就多宠爱一些。我这个庶出的弟弟就是皇上也没有拿他的出身说话，曾经当面称呼他是国舅呢。哈哈，这也是他们君臣相得，开个玩笑罢了。” 韩淑仪的脸色都变了。什么意思，虽然说是不要紧，都是小孩子。但是又说，皇上都称呼陈远恒为国舅，那有两层意思，一个说，皇帝都不拿人家的庶出当回事，把这个庶出的当正经亲戚看待，你一个国公府里的小姑娘难道比皇帝还大？另一个意思，当年，皇帝就有抬举皇贵妃的心，不是皇后的弟弟，哪里能称为国舅呢？这个皇贵妃实在是厉害，回去之后要和婆婆好好说说，光是在府里责罚小姑子还不行，还是要亲自去道歉的。 这边韩淑仪满脸冷汗，赵雨雯却言笑晏晏的和皇贵妃说话，一会儿，皇贵妃乏了，她们两个就告辞了。 回到华林殿中，韩淑仪把皇贵妃的意思解释一遍，赵雨雯脸色也变了，这方面她是比大嫂差了许多。 赵雨雯说：“嫂子回去和母亲好好说说，要是母亲护短，就请母亲进宫来，我亲自和母亲说。” 韩淑仪放下心来，看来赵雨雯一夜之间懂事很多啊。 这边陈文蕙正在列名单，生日的时候请哪些朋友来呢。 白氏看了，笑着说：“你准备还像往年一样在庆和楼吃饭吗？请你那些闺中朋友吗？” 陈文蕙说：“我准备请两次。一次是上午，请这一段时间我认识的京城贵女们，她们生日也请了我，这一次我怎么也要请人家才是。就在我们家园子里吃饭，还要划船，赏荷花呢。就是没有好的唱歌跳舞的舞姬来表演，要不更好呢。晚上，等大家都走了，我就在庆和楼请我的好友明珠还有柳大哥，四皇子，义哥一起吃饭。” 白氏想想也对，就说：“京城中什么没有，能少的了上等的舞姬？这个交给我了，我一定请最好的来，让你们这些小姑娘也乐呵乐呵。” 陈文蕙开心的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