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分店
乾符五年(公元878年)长安城的春天来的更晚了一些,不过晚到还是到了。 长安城曲江池在三月间处处流窜着明媚的春光,在略带甜意的微风中,出来踏青游玩的人们领悟到春的气息,那里面仿佛包含着一种令人感动的柔情。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吟诵诗句的是个白净挺拔的青年郎君,面对着曲江岸边不时经过妙龄女娘放肆的打量着,还时不时的回头给身后在席上胡吃海塞的狐朋狗友分说两句。 青年正是如今的吉王爷李保,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面对着和洵的春光有种心旷神怡的洒脱。不过他的好兴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身后的异响所败坏。 李保回转了身子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几个吃货消灭的差不多,方才微笑道:“怎么样,这千金楼的新菜品如何啊?” 一直埋头猛吃的众人纷纷嘟囔着:“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众人之中还有一个更是夸张,突然飙起泪来。 正在吃喝的众人被这个突然变脸的家伙,很是吃惊。李保惊奇的问道:“新禹为何如此悲伤?可是这毛血旺中茱萸和胡椒放多了,把你辣到了?” 那伤感之人乃是昔日“京城四贵”之一的段小楼,今日众人在此聚会一是春日踏春会友乃是惯例,二来今日乃是李保好不容易才出宫来的日子。 旁边又有一个强壮汉子正是张清平,他粗声道:“虽然今日能吃到千金楼的新菜,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新禹没必要在此做那小儿女姿态啊。当真是让某替你汗颜。” 段小楼擦去脸颊的泪水,方才出声道:“众位有所不知,某这几日就要出京前往宣州了。某想到即将与众位分离,心中有些伤感。另外又想到到了宣州,就难以吃到千金楼的美味佳肴了,是以才禁不住悲从心来。” 众人都被段的话震惊不已,他马上要出京,这些年来众人相处甚欢,慢慢都处出了真挚的感情。虽然众人家世相差不多,但是这些年来大唐是每况愈下。 大唐自从新皇即位这些年来,民众的叛乱此起彼伏,朝廷为平叛焦头烂额,而且朝堂众位相公朝臣和田令孜为首的宦官之间的争斗也是愈演愈烈。 段小楼即将出京去投奔他的姑父,看得出宣翕观察使的李璋已经察觉到了京中的环境不对劲,想要早点规避风险了。 李保对着段小楼道:“新禹莫要伤怀,前人有言:‘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管咱们身处何方,都会彼此挂念的。好了,大家都来共饮此杯,算是为新禹践行吧。”说罢众人齐齐举杯,共同祝福段小楼。 饮完杯中酒后,杨银月突然笑道:“天下谁人识不识小楼咱们不知,但是某可担保天下没人不知道咱们“雷神下凡”的吉王爷吧。”杨银月说完,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李保难掩尴尬之色,自从数年前他在十六王宅炸退了西门匡范的那夜之后,整个长安城都在疯传皇家的六皇子乃是雷神下凡。 再加上这些年李保因为田令孜的缘故,在十六王宅深居简出,李保的传言更是从长安城往外传播的更是有鼻子有眼。 众人笑了一阵,一直没什么发言的徐文强,对着段小楼道:“七月以后某也要跟随某家大人到山南东道赴任了。 今日得知新禹即将奔赴外镇,如今某等年岁都大了,想必不久后咱们这帮相处甚欢的老友们都会分散天涯,想想当真让人伤感。来,今日一定要多干几杯,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徐文强平日很是阴沉,不想却是个内敛的性子,对于好友的分离很是深情,众人听了也是感怀不已,于是再次举杯。 再次喝完杯中酒,李保想着段的话,心中一动,他放下酒杯,摸了摸鼻子,然后对着段舍不得这千金楼的菜品,是也不是?” 段小楼今日已经喝了不少,听到李保的问话,当即答道:“这是自然了,某自从吃过了千金楼的菜,对于其他的菜品就都食不甘味了。想到日后再难吃到,心中更加伤感。” 李保看着那厮的又要抹泪,心中好笑,不过这等酒后真性情也没什么,自己还不是这样,不过的话,让他很受启发。 于是李保对着段小楼道:“某有个想法,大家听听,都来合计一下,如何?” 众人都道:“什么主意,快说!” 李保微笑道:“既然大家都不舍得千金楼,我想不如让千金楼跟随你们到外镇去开办分店。那大家就不用再想念这种味道了,另外我还有事情要交托给你们。” 段小楼一听,这主意不错,千金楼在京中名头甚响,多少外地豪商贵官都是慕名而来,若是这千金楼跟随自己到了宣州,那里的显贵肯定会趋之若鹜的。 于是段小楼急忙道:“六郎快说,要交办什么?某自当办到。” “我要交办你们的事,这千金楼的分店,我打算和你们共同参股办理,这样你们在店里有股份一是能够贴补家用,另外也能依靠家中父辈的关系来为店里拉拢生意。” 听到李保如此说,不光段小楼,就连徐文强也是喜不自胜。忙道:“这个使得,某等早就眼红张大郎了,也早就想参股六郎的生意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正合适!” 李保看着欢喜的两人,他心里却是一阵伤感,如今黄巢和王仙芝还是气候不大的癣疥之患,朝堂上的官员也都不以为意,依然把政争作为他们的主要斗争方向。 但是未来人的李保深知这个哥俩最后合流后推翻唐王朝几成可能。农民军席卷大唐河山,把整个大唐半壁江山全部糜烂,并直接造成了五代十国最为悲催的五十三年。 李保之所以提出要在各地开设分店,一是为了照顾好友的生计,二是他想在各地布设金銮卫的据点。 像段小楼这类的官宦子弟,到了各地有天然的优势,能够帮助金銮卫的探子们尽快开展工作,另外一个就是可以为李保日后的生意网络寻找货源和原料基地。
………………………………………………………………………………………………………… 下面的是错的,时间快到了。先凑个字数,待会该 夜,忽然刮大风下大雨,波浪翻滚冲毁了河岸,大树倒了压住了船,船经受不住就沉没了。郭七郎同一个船公把母亲拽到岸上,保住了性命。其余的奴仆东西都被波涛卷走了。天亮后,到了庙里,母亲受惊得病,几天后死了。郭七郎一筹莫展,跑到零陵,把情况告诉了州牧。州牧为他安葬了母亲,并且又赠给他一些钱。既为母亲守丧,就在永郡租房住下来。孤身一人,很穷又没亲戚熟人,早晚为吃穿发愁。郭七郎从小就来往于江湖之上,很熟悉行船这一套,于是就给来往的船只掌舵,解决衣食。永州街上的人,叫他捉梢郭使君。从此,他的面貌和以前大不一样,同船工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李德权京华有李光者,不知何许人也。以谀佞事田令孜,令孜嬖焉,为左军使。一旦奏授朔方节度使,敕下翌日,无疾而死。光有子曰德权,年二十余,令孜遂署剧职。会僖皇幸蜀,乃从令孜扈驾,止成都。时令孜与陈敬瑄盗专国柄,人皆畏威。李德权者处于左右,遐迩仰奉。jian豪辈求名利,多赂德权,以为关节。数年之间,聚贿千万,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射。后敬瑄败,为官所捕,乃脱身遁于复州,衣衫百结,丐食道途。有李安者,常为复州后槽健儿,与父相熟。忽睹德权,念其蓝缕,邀至私舍。安无子,遂认以为侄。未半载,安且死,德权遂更名彦思,请继李安效力,盖慕彼衣食(“食”原作“合”,据明抄本改) 耳。寻获为牧守圉人,有识者,皆目之曰:“看马李仆射。”(出《南楚新闻》) 京城有个叫李光的人,不知他是哪里人。他很会阿谀,侍奉在田令孜手下,令孜很宠爱他,派他做左军使。有一天奏明皇上授予李光北方节度使的职务,下令第二天,李光没得什么病就死了。李光有个儿子叫德权,二十多岁。令孜就让德权代理这个重要职务。赶上僖宗皇帝去蜀地,德权就跟着令孜一起护君驾,到了成都。当时田令孜和陈敬瑄盗取了国家大权,人们都害怕他们。李德权在他们的身边,远近都巴结他。有钱的势力小人为了求得名利,常贿赂德权。用以打通关节。几年的光景,李德权受贿上千万,当上了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射。后来敬瑄败露,被官府逮捕了。李德权逃出来跑到复州,衣服破烂不堪,沿街 乞讨。有个李安,曾经是复州的看马军士,和德权的父亲很熟悉,突然看到德权,可怜他到了这个地步,就把他接到自己家。李安没有儿子,就认德权做侄子。没到半年,李安将要死了,德权就改名叫彦思,请求继承李安的职位,原来不过贪图那点吃穿罢了。不久成为看马的人,有知道认识他的,都看着他说:“看马的李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