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忠孝勿忘

    那掌柜听到到老者所言，说道：“老头儿，你要知道什么就不妨和大伙儿聊聊。”一旁的屠户说道：“就是，话说一半，弄得胖爷心里好焦躁。”

    老者吃了一口茶说道：“你们道秦桧害死了岳武穆，其实，他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当年战乱之际，金国掳走宋徽宗、钦宗二帝，宋朝群龙无首，那赵构原是康王，二帝一被掳走，他便在杭州临安登基做了皇帝。呵呵，岳飞若真打下燕京，迎得两位皇帝归来，朝内哪里还有他赵构的位置？”

    众人皆哗然，那书生叹了口气说道：“老先生言之有理啊。”那麻子脸说道：“老头儿，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哪里来的？”老者说道：“小老儿原本也是宋人，只是家中连年战乱，还闹饥荒，实在呆不下去了。小老儿的老伴儿和儿子媳妇都在这乱世中没了。哎~只剩下我们爷儿俩，相依为命，逃避饥荒来到此处，混口饭吃~”

    一旁一人说道：“老头儿，我告诉你，你能来到我大金那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在这儿好好儿的安乐等死吧，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众人皆笑。那老者陪着干笑了几声，点头称是。

    雪渐渐小了，老者携了孩子出得店来，已是戌时三刻，月朗星稀，街上房前屋顶都是积雪，被月光一照，显得到处一片苍白。

    老者说道：“这次海陵王完颜亮竟然亲自领兵攻打南宋，凶多吉少啊，此事我要管一管。”那少年听得，嘟嘟囔囔的说道：“师傅…”那老者说道：“什么？”那少年道：“那赵构是个昏庸之极的人，似岳武穆这类英雄他都处死，我们为何还要救他？”老者叹道：“高宗赵构的确不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他死活与我何干？似这等无用昏君我便是剐他百次都不解恨。”那孩子努着嘴说道：“那为什么还要…还不如让他们去打算了…到时候金国统一了天下，天下不就没有战乱了？

    那老者脸上本来没有什么表情，听他这么一说，登时火冒三丈，剑眉一挑，抡起手来啪的一声，在那少年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斥道：“混账！“

    那少年见老人发怒，吓得呆楞在原地，也不敢用手去捂脸，低着头，不住睁着两只水灵灵眼睛大眼睛瞧着老人。

    只见那老人力道过猛，一巴掌下去，胡子竟然掉了半茬儿，老人一所性，把脸上的胡子一把尽数扯掉，原来那胡子是假的。那人又用手一托自己的后脊梁，只听得咔嚓一声，原本一副驼垮的身躯硬生生的掰直了。甩了甩头发，一头发丝黑白相间，已不是原来那般的花白。这一老一少正是欧阳武鬼和潘城儿师徒。

    欧阳武鬼斥道：“你怎么能有这种心思？”潘城儿低头道：“是，徒儿知道知错了…”欧阳武鬼道：“知道错了？你错在何处？”潘城儿颤声答道：“我…我…”欧阳武鬼说道：“你知道个屁！”潘城儿一愣，不敢再接话。

    欧阳武鬼一背双手，说道：“我告诉你，高宗那老儿的死活，自然是和我毫无干系，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金人统一了天下，那大宋的百姓将会如何？金人每攻下一个城池，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难道你没见识过吗？”潘城儿猛地想起蒲查尔达等金兵的暴行，不禁背后冷汗直流。欧阳武鬼见他表情，知道他想起了襄阳客店之事，说道：“是了，那只是被金兵sao扰的城池，他们还不是太敢大张旗鼓的为非作歹。倘若，那城池被金人攻下，金兵到处，焚烧房屋，抢夺钱财，屠杀百姓，**妇女，到时候宋人活着在金兵眼，里还不如一条狗值钱些！那日那金兵鞑子调戏那姑娘之时，老掌柜上前阻拦，挨得便不是巴掌，而是刀子！当年古城派获胜，夺得龙璜古玉，金人曾经重金收买了一部分古城子弟，让众人劝得师兄贡献古玉归顺金国，被师兄一口有拒绝了。其中就有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师伯，他极力劝我卖国求荣，被我一剑穿胸，给他杀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保家卫国已是无用，要是卖国求荣那更便是猪狗不如！怎么，你也要试试吗！”

    潘城儿听罢惊恐万分，身子一软，感觉四肢以无骨架，呼了一声瘫软，跪爬在地上，颤声说道：“师…师傅…弟子万万…没有…没有此意…”

    欧阳武鬼见他吓得已然哆嗦成一团，心中一软，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起来吧。是我不该记忆起往事而迁怒与你。好孩子，你莫生师傅的气。”说着把潘城儿搀了起来。

    潘城儿惊魂未定，依旧站立不稳，连打了几个踉跄才勉强站起来，说道：“是徒儿不好，徒儿年少无知，险些误入歧途。”

    欧阳武鬼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恩，当年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爷爷，从小便教育你爹和我，我们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纵使这片土地千疮百孔，可终究是我们的家。粉身碎骨，亦要保得其周全。为人可以放荡不羁，但忠孝二字是为人的根本，若要丢失可以说连人都算不上。”

    潘城儿说道：“爷爷的这番话，我现下牢牢地记下了！”

    欧阳武鬼笑道：“哦？这个爷爷，却叫的是我，还是我师父？”师徒二人相对一视，戒纵声长笑，刚才一事已然抛之于脑后。

    当晚，师徒二人便在辽阳府找了个旅店住下了。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欧阳武鬼早早的便叫起了潘城儿，两人出得客店，雪已经停了，路上已然有了些零星的脚印。

    潘城儿揉了揉眼睛问道：“师傅，我们起这么早干嘛？”欧阳武鬼一笑，说道：“踩点儿啊~”潘城儿不解道：“又不是贼，踩的什么点儿啊？”欧阳武鬼笑道：“今日夜里，我们便犯一下古城六戒，做一回偷鸡摸狗的小贼~你说好是不好？”潘城儿大喜，毕竟年少，一听说有好玩儿的可以找乐儿，登时来了兴致，说道：“好啊好啊！我们去偷什么？”欧阳武鬼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去偷那皇帝老子的玉玺~”

    说罢，便携了潘城儿，两人往南面燕京去了。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