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为苦
“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 将十三粒强身丹塞进锦囊，风凌霄露出一丝笑容，她看到这些应该会很开心吧？ “你居然为了这些垃圾压制力量？”老六酸溜溜的说着 的确，以风凌霄与生俱来的力量，早就可以把那些风家外围族人打趴下，可是他故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一次次的给他们希望，近乎以掠夺的方式从那些外围族人手里得到了这些强身丹。 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算计别人，就要有被别人算计的打算。 “你的力量，应该到了五重御体。”老六思索着刚刚风凌霄对敌时的情景，对自身力量的把握分毫不差，百石，也就是万斤的力量举重若轻，这哪里是一个不能修行的人？ “你的五丁开山，练到第几式了？” “喔？”风凌霄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六。 “那一式擎山，用的还不错，有点意思。”老六很难得的赞扬了他一句，擎山，也就是把风子霖打趴下那一式，连山都能擎起来，一个风子霖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老六的话，风凌霄眼中的兴趣更浓了，还真是见多识广，这样就认出来了。 五丁开山，是一套奇特的掌法，主张的便是以力压人，其中蕴含的意境更是能够让rou掌化身夺命利刃！ 这也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自幼练习，犀利无比。 “不过第四式罢了。”风凌霄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收起锦囊朝着外院走去。 “第四式…”老六心里一阵无语，以那一式擎山不难看出，风凌霄对这套五丁开山已经很熟悉。 可五丁开山一共只有五式，第五式已经不是目前的风凌霄能窥测得了的。 练到第四式，已经足够恐怖了，让老六心里叹息不已，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五丁开山原本就是为一个特殊种族量身定做，风凌霄能练到这个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 半路上，三四十个身手矫健的壮汉抬着一只只大红箱子从风凌霄身前走过，风凌霄很是不解的扫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可不是风家人，哪来的？风家有多少人虽然他不能全记住，却也记了个七七八八，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三四十个壮汉。 “这些人，每个的修为都在御体六重以上。”老六很淡定的说着，却是让风凌霄愣了一会儿。 御体六重什么概念？拥有两百石的力量，不出意外，每个人都可以蹂躏他，一倍差距可不是说着玩的。 “听说了吗？这些人是来提亲的？” “我也听说了，说是叶家二公子叶潼带来的人。” “真的吗？如果我能嫁给他就好了…” 听到一旁那些风家族人的小声议论，风凌霄嘴角一阵抽搐，果然，哪来都不缺乏这样的白痴女人。 “怎么样？风光吧？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这样。”老六很是时候的插了一句话，却是让以往油盐不进的风凌霄陷入遐想之中。 “钰儿可不是爱慕虚荣的人。”自信的说了一句，风凌霄便不再理会这些人，自顾自的走向外院。 老六不屑的撇撇嘴，没有再说话，心里盘算着等风凌霄来求他的时候，应该怎么整治这臭小子。 “不知道这叶潼公子娶的是谁？” “听说是一个叫风钰的，这个风钰还真是有福气啊，一个旁系族人，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到这酸溜溜的语气，不止老六愣住了，风凌霄也愣住了。 风钰？开什么玩笑？ “喂喂喂，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刚刚不是挺自信吗？”老六无良的揶揄道，相比于刚刚的平淡，现在的风凌霄心乱了，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散乱急促。 可老六的心里却很高兴，他明显感觉到，这是他的机会！ “小子！你马上就会来求爷的！”老六心里极其猖狂的大笑，两年的憋屈！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今天！翻身做主人！ …… 小院内，干枯的黄叶铺满地面，一阵强风吹来卷着几片黄叶飞出院墙。 有些破败的院落前，一个白衣少女坐于石桌前，双手柱着下巴，看着院墙边孤零零的梧桐处，细长的眉黛间，有着一丝忧伤。 看背影，少女浑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柔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她，紧紧的抱住她。 风凌霄也是这样想的，却像一根木头一样呆呆站在风钰身后，一动也不动。 “你来了。” 风钰笑着转过身，一双杏眼盯着风凌霄。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风凌霄点点头，却没有了下文。 他现在真的很想问一句话，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会去叶家。”风钰笑着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我不明白…” “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风钰没有停留，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居住十六年的院子，没有一丝留恋。 “哎。”老六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很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的风凌霄，无奈的叹息一声，该来的，总会来，情之一字，最磨人心。 静静的看着院门，风凌霄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样结束了？ 视线所及，早已没有了那一道柔弱的身影，只有偶尔被风吹起的黄叶。 “小子，醒醒吧，这就是现实，风钰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把全部都给了她，她却一句话就把你甩了，她接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你直系族人的资源。” “闭嘴！”风凌霄冷冷的喝了一句，恍如行尸走rou般走出了院落。 老六很识趣的闭上嘴巴，心里恶狠狠的骂道，臭小子！爷一定要让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六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风凌霄一路走出了风家，走出了叶郡，走到了高千丈的剑峰顶，吓得老六冷汗直流。 剑峰在叶郡外二十里，传说剑峰高万丈，宛如利剑直插云霄，却被人一剑削断，如今只剩下千丈。 宽敞平坦的剑峰顶视野无比开阔，透过云层看得到二十里外的叶郡。 看着风凌霄一步步走到悬崖边，老六不得不开口说道：“小子，爷可提醒你啊！从这里跳下去可摔不死你，顶多摔个半身不遂。” 风凌霄却置之不理，走到悬崖边停下，望着脚下的云层，自顾自的问到：“你说，人生下来是不是就只为了受苦？” “额。”老六一愣，思索了一会儿，张口就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传说那些强者却可以跳出轮回，免受轮回之苦…” “胡扯！”老六恼怒的打断了他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破口大骂。 “还跳出轮回免受轮回之苦？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都是就是那些伪君子欺骗世人的说法！” “你知道什么是轮回！什么又是轮回之苦吗？” 看着像只猴子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老六，风凌霄脸上写满了愕然，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这家伙怎么炸毛了？ “轮回之苦，不就是生老病死吗？” 老六停下来，注视着他，吼道：“错！大错特错！” “生老病死，只是轮回之苦的一部分罢了，世人从生下来，就要经历各种苦！” “除去一般人所认知的生老病死，还有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相比于前者，后者才是真正的苦。” “后者能够束缚人的身心、情感、欲望，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没有真正的超脱轮回，除非他能做到无欲无求，无情无义，可是做到了又如何？那不过是没有任何思想的石头罢了。” “这便是轮回之苦？”风凌霄陷入沉思，面色不停变幻。 “人活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苦存在？” “是，也不是。” 看着老六高深莫测的样子，风凌霄满头都是雾水，是？也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老主人认识一个秃子，记得这个秃子曾经说过，苦，并不是苦，是一种赐予，是上天赠送的礼物。” “苦，伴随着所有人的一生，每经历一种苦，都是一份成长。” “就像你，你小子被女人甩了，所以你憎，你怨。” “你先天不足，所以你一直想要弥补，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却不得所以，世间万物，心有爱乐而不能求得，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可正是因为这份苦，让我们信念更加坚定，越发坚持心中所想，这便是修行的根本。” “修行的根本，就是因为苦？”风凌霄轻声嘀咕，眼中闪出异样的光彩。 “我明白了！” “明白了？悟性还不错！”老六点点头，赞赏的说到。 “老六…” “要叫我六爷！” 风凌霄神色一正，沉声道：“我要修行！” 修行？我都还没玩够呢！老六白了他一眼，心里计算着该怎么报复这臭小子，正思索间，眼眶中突然喷出两股黑烟来，打趣道：“臭小子，你有麻烦了…” “什么？”风凌霄瞳孔猛缩，因为他感觉到身后一道极其强烈的劲风伴随着极其刺耳的呼啸声袭来。 心里快速思索，以身后的攻击判断，这人实力远远超过他！ 不能硬碰！ 电光火石之间，风凌霄已经有了对策，只见他往后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距离悬崖边百丈的空地。 “好强的控制力！”看到那人居然无视了惯性，像一根钉子死死钉在悬崖边，风凌霄心里一沉。 力量远远超过他，至少是御体六重，还有如此变态的控制力，一出手就是要致他于死地，他哪里跑出来这样一个仇家？ 而且，他的习惯除他之外就只有一人知晓，这怎么可能… “嘿嘿，反应还不错嘛，凌霄公子。”这人转过身，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大板牙。 “风钰还真没说错，你居然真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