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副作用

    “天儿！”

    这时候，海天涯已经赶到了海天的身旁，看到海天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过眼一脸愤怒地看着三长老。

    “三长老，你可真是好威风啊！天儿已经对你留手，你却是想要天儿的命，你可真当我海天涯不存在么？又或者是这些年我对族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海天涯的语调已经是出离愤怒了，海天现在还活生生地站着，可以说是海天自己命大，如果换一个五段剑之力的人来，在刚才那一剑之下定然是死无全尸。

    “老三，这一次你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大长老也是充满怒意，看着三长老道，“对族中晚辈痛下杀手，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我看你都不再适合做长老一职了，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演武场之中海家的弟子不少，对刚才的比斗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大长老就算是有心想要偏袒三长老一点都没有机会，更何况大长老自己对心胸狭窄的三长老也是颇有微词，卸去对方长老之职，让其去刑堂领罚也算是秉公处事，让海天涯和海天明白，自己的的确确是在支持着二人。

    “大长老，算了吧，我相信三长老并不是故意的。”

    听到大长老命令的三长老正一脸惨白准备离开，海天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天儿？”就连海天涯都用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海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现在海家虽然还不到危难边缘，但也是最关键的时刻，是否能够再度崛起，也就看现在了。我不希望族内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更何况我与两位长老赌斗，所为的也就是此事，我只希望二长老和三长老能够履行自己的承诺，全力支持海家的发展。我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全新的海家。”海天朝着自己的父亲轻轻一笑，然后说道。

    “海天。”海天的话落在三长老的耳中，如同晴天里的霹雳，让其浑身一颤，原本呆滞的目光恢复清明，抬头看向海天，嘴唇嚅了嚅，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从今天开始，我海云义将全力支持天涯的决策，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做的，就放手去做吧，我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阻拦。”

    “我也一样。”二长老同样的点点头，海天的一席话让他们两个都是有些无地自容，对方一个小辈都这般明白事理，如果自己二人再不能醒悟过来的话，这么大的年岁也都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呵呵。”海天朝着二长老轻轻一笑，但是下一刻，脸色却是突然一变，一股剧烈的抽痛从自己的身体之内爆发，就像是每一根骨头都快要被挤碎了一般，肌rou也都在不断地撕裂着，让海天的脸都不由自主地变了形，身子一下子朝着地面之上倒去。

    “天儿！”

    “海天！”

    海天只看到海天涯和大长老等人紧张地朝着自己扑来，接着画面便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变成一片漆黑。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仿佛是一万年，又仿佛是一瞬间，海天在沉睡中梦到了许多，有自己的，也有那个被自己占据了躯体的海天的，最后这一切都汇聚成一道光芒，刺入了海天的双目之中。

    “呃……”感受着那刺目的光芒，海天将自己的眼睛眨了眨，最后半眯着眼睛，那光芒透过眼帘，朦朦胧胧地透了进来，过了半晌，海天才基本上适应了这光线，顺着光线看去，一盏闪耀着昏黄光芒的桐油灯放在不远的桌上，而海天已经辨认了出来，这正是自己的房间。

    “啊！”海天刚刚一动，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便从四肢百骸之中传了出来，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滚落，海天这才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想不到这具身体孱弱到了如此地步，连施展两次‘破晓’的负荷都无法承受。”海天脸不断地抽搐着，心中却是在暗骂。以前的那个海天因为本身剑灵等级太低的缘故，干脆是有些自暴自弃，极少修炼，就连身体也都是这般瘦弱。

    “破晓”是海天前世得到的一种特殊剑技，纯粹依靠自身rou体的力量，利用肌rou的律动，来使剑身不断地颤动，利用速度的叠加，使攻击那一瞬间输出的力量达到最大。

    固然破晓有着极大的威力，甚至随着rou身实力的提升，剑技的威力也能够近乎无限制的提升，但是破晓也有着一个极大的限制，或者说副作用，那就是剑技的施展和威力都是建立在rou身强大的基础上的，如果rou身不够强大，那就会如同海天现在这般，遭受到剑技的反噬。

    现在海天体内的骨头和肌rou都出现了相当大程度的损伤，甚至有些肌rou已经完全断裂，海天想要爬起来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吱呀！”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少女走进房间，目光正好和海天相对，少女呆滞了一会儿，才猛然惊叫了起来。

    “少爷，你醒了！”

    海家虽然不再是超级豪族，但是在这黑石城中，却也算得上是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家族之中除了自家子弟之外，也招收了不少下人和丫鬟。这个少女便是海家买来的丫鬟，名为云袖，是负责服侍自己母亲的，这会儿出现在自己房中，想来应该是海天涯安排过来的。

    “云袖，我昏迷了多久？”

    海天这会儿知道自己当初定然是没能够撑住破晓剑技给rou体带来的剧烈负荷，昏迷了过去，立刻向着云袖问道。

    “三……三天，啊，少……少爷，我……去叫族长和夫人过来！”

    云袖听到海天向自己问话，脸色微微一红，有些胆怯有些不知所措地结结巴巴道。

    看到这个女孩儿彷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房间，海天才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看来这一次施展破晓对自己带来的伤害果然很严重。

    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房门被推开来，海天涯走在最前面，一名端庄美妇跟在海天涯的身后，在她的身旁是大长老，而那名叫做云袖的丫鬟则是怯怯地跟在三人身后，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海天。

    “天儿，你别乱动！”看到海天仿佛有些挣扎的模样，那端庄美妇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叫道。

    “母亲！”海天朝着对方应了一声，不再乱动，而海天涯坐到床沿，伸手抓住海天的手腕，探听了一下海天的脉搏，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天儿，你那到底是什么剑技？也忒霸道了些，现在你体内的肌rou已经断裂得七七八八，骨头也有着不小的损伤，虽然没有伤到内腑，但是要想愈合，怕是要等一段日子了。”

    海天涯朝着海天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担心，其实他是怕打击海天，所以并没有说完，像海天这样的伤势，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只要修养得好，或许并不会太影响生活，但是对于一个剑者来说，却是意味着剩下的日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握剑了，痊愈后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折腾，只要一剧烈运动，便可能会导致肌rou再次断裂。

    “这剑技便是如此，父亲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伤势完全痊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海天可以说是两世为人，哪儿会听不出海天涯的那点儿隐瞒之意，轻轻笑了一声，向着海天涯说道。

    “你有办法让伤势完全痊愈？”听到海天这句话，不仅仅是海天涯，就连大长老都是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以来，海天给他们带来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

    “是的，我……”海天的确是有着一种淬体的药方，便是为了配合这破晓剑技的，不但可以修复破晓带来的伤势，还可以让rou体变得更加地强大，不过海天正要说出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九天神剑诀！

    那记载着九天神剑诀的金属小片是嵌在了自己的腹部，现在自己躺在床上，看起来衣服似乎也被换过，那九天神剑诀的秘密有没有被人发现？现在海天又没有办法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情况，更没有办法向他人询问，这让他不由得一下子愣在当场。

    “天儿，你怎么了？”海天涯看到海天欲言又止，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问道。

    “没……没什么？”海天微微动了动脖子，强忍住身体传来的剧痛，打量了一下海天涯和大长老，甚至是云袖，在几人的眼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轻轻呼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的话，自己现在就算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将心态调整过来之后，海天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一一口述出来，云袖十分机灵，早就拿过纸笔在一旁伺候，海天每说一样，她便将一样记在纸上，海天所需要的药材种类繁多，总共有七八十种，这一趟口述下来，却也花了不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