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八百一十三：黑暗之母
天空城，主峰，古神殿。 到处都是战乱留下的痕迹，曾经辉煌的太阳神殿，已经不复当时荣光，变得破败死寂，大祭司旒焰不见了，其他祭司、神殿骑士和神殿守卫也都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神殿，和熄灭了火焰的女神神像。 这些都让叶问天想到了月之女神的神殿，看来太阳女神羲和是真的抛弃了神殿，真的抛弃了这片眷顾的大地。 但是，那又如何呢？也许，人们根本不需要神灵，即便没有神灵，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人需要的其实本不是神灵，而是信仰。 可以是对神灵的信仰，也可以是对天地自然的影响，这不过是晋升的依托而已，当人类真正走过磨难走近新纪元，就必须摆脱这种依赖，从神的角度去看清这个世界。 这就是叶问天站在神殿门口产生的感悟，他并没有立刻去尝试解封1-1浮岛，因为解封驱动天空城，必然引起很大的动静，想不被仙武殿察觉几乎不可能。 他倒不是怕被仙武殿察觉，而是因为如果太早察觉，会影响整个撤离计划，必须至少先将撤离计划运作超过一半，才能尝试解封1-1浮岛。 于是，这段时间，他就一直站在神殿门口，通过规则之眼观察整个古神殿，甚至观察主峰正上空的1-1浮岛。 在规则之眼的视野中，古神殿的核心规则体系是被厚厚的规则之茧隐藏的，其规则体系之复杂，完全不比级魔碎片差，可以预计，核心的规则复杂程度，完全和“钥匙”同样级别。 至于1-1浮岛，叶问天暂时看不出什么，那几乎不透明的结界，完全阻隔了规则之眼的视线。 不过凭借直觉，叶问天敢肯定，1-1浮岛里面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算上你最新炼制的传送门，总共八十三个传送门已经前往最后三百二十座城池，暂时转移人口超过两百亿，其他生灵不计其数。”龙玉娇降落在叶问天身边。 叶问天依旧望着古神殿，淡淡道：“不肯走的有多少？” 龙玉娇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答案：“暂时不想走的估计在七八亿左右，总共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亿。” “十个亿啊。”叶问天的语气忽然拉得很长，就像是在感叹，龙玉娇听不出来到底是对生命诞生的感叹，还是对生命毁灭的感叹，她已经看不懂叶问天了。 摇了摇头，叶问天道：“那就让他们陪着仙武大陆，走完最后不多的岁月吧。” 龙玉娇沉默片刻道：“帝都怎么办？也开始转移吗？”毕竟天空城和帝都是分开的，帝都号称天下第一城，其面积之大人口之多举世无双，即便经历过几次劫难，帝都的人口依然过亿。 “不用。”叶问天只说了这两个字，并没有给出原因。 “为什么？”龙玉娇吃了一惊，难道要放弃帝都吗？不可能的，叶问天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叶问天说完，并没有再说话，身影忽然有些模糊，抬脚迈出，只一步就消失在空气中，即便以龙玉娇现在半神巅峰的实力，也完全看不透叶问天是如何消失的，当然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太阳女神羲和的神殿之中，祭坛之前，叶问天凭空出现，看了眼女神神像，再次抬脚消失，这次他出现在了羲和神殿的更深处，一个从未有外人来过的地方。 周围是nongnong的黑暗，就好像深处大洋最底部，经过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沉淀，那黑暗好像拥有了密度和重量，给人一种难以挣脱的窒息感。 换成半神，估计也会被这里的黑暗吞没，好在叶问天已经成神，立刻从沉入黑暗深渊的窒息中恢复过来。 传说第一缕光明就源自黑暗，诸天万界诞生之前，整个虚空都是黑的，或许连虚空都不存在，那是连空都没有的黑。 所以，黑暗是文明之母，黑暗是生命之母，黑暗是光之母。 一缕金色的太阳真火燃起，就如同黑暗中诞生的第一缕光明，稍微照亮了方寸之地。 光芒在这深沉的黑暗中无法传太远，但叶问天还是看清了这片神秘久远的空间。 从位置上看，这里应该就是主峰古神殿建筑群的核心，也许位于浮岛主峰的山腹之中，周围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的祭坛、神像亦或是壁画浮雕之类，有的只是粗糙、苍凉、死寂和黑暗。 正前方，也就是这片空间最中间的位置，漂浮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液态，又好像是雾态，再看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形态，通过规则之眼，叶问天看到的不是规则丝线，而是什么都没有。 但rou眼看明明就在那里，而且还在轻轻嚅动，为什么规则之眼反而看不到呢？ 很快，叶问天就明白了，因为那团黑漆漆的东西不是物质更不是能量，甚至不是规则，只是最纯粹、最深沉也最原始的黑暗，是诸天万界诞生之前无边黑暗的一部分 诸天万界诞生之前是什么样子？ 叶问天无法想象，但可以大概理解，次序世界和混乱世界乃至暗世界，都是后来形成的，规则也是从没有规则中诞生的，所有“有”的源头都是“无”。 次序的源头是无，规则的源头是无，所有所有的一切，其源头都是无。 这团黑暗，就是属于无的黑暗，是诞生万物的源头，是万物之母的一部分，再也找不到比它更久远的东西了。 究竟是谁建造了最原始的天空城？究竟是谁铸造了这座古神殿？究竟是谁将这团黑暗放在了这里，成为了古神殿祭拜的神？ 黑暗之神？母神？万物之神？ 时间太久远太久远了，当年青龙十宗找到天空城的时候，天空城已经是古遗迹，历史的真相早已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再也无法考证。 不过叶问天敢肯定，那肯定是个浩瀚强大的超级文明，其历史肯定比武灵世界还要悠久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