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动
田中义一死了，毫无意义的死了。 不！或者说，他的死也代表着倭寇在北疆观察了十余年后所做的决定成为了泡影，他们无法在插手北疆之事。 遥远的距离便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小小的岛国千年来都没有拥有过如此广阔的大地！ 他们做梦都在想着拥有这篇广大的土地，当然，也仅仅是做白日梦罢了。 不论山口组如何愤怒，显然，东京的愤怒还影响不了此刻正在乌鲁木齐豪华别墅内的施睦南的心情。 除掉了这只碍眼的苍蝇后，施睦南走出密室，来到了别墅中。 “告诉莱特斯，就说一只苍蝇死在了我的别墅内。”施睦南对着身边的一人说道。 显然，田中义一在施睦南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苍蝇罢了。 “白骆驼死了，沙陀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施睦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仔细品味，不似希望沙陀能回来，倒像是——死亡的阴影。 —————— 京城，雄鹰总部指挥中心。 现在是救援队伍到达北疆的第二天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黑鹰的消息。 飞鹰坐在指挥台上，默默地关注着忙碌的人们，一言不发。 沉默。 自从黑鹰出事后，飞鹰除了在必要的时候讲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静静的坐着。 即便是猎鹰，也只是陪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飞鹰。 偶尔，猎鹰依稀听到飞鹰喃喃道：“难道，真的错了么？” 每每此时，猎鹰的一颗心总是忍不住揪起，生怕飞鹰会出什么事一样。 飞鹰，毕竟是老了。这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但是，只要他活着，便是一种威慑！ 猎鹰心头有些发酸。他跟在飞鹰身边最久，那种感受最强烈。眼看着，飞鹰的身躯渐渐佝偻，再不复往昔的挺拔，两鬓逐渐斑白，眼角皱纹也多了，他的内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唉—— 一声低沉的叹息声，不知是为谁而叹。 “报告！紧急情况！这是我们在北疆的情报人员传来的——” 一张白纸上，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图案。 那是一朵盛开的，妖艳无比的血色花朵，它的名字叫蔷薇。 纸张抖动，那花也随着抖动，片片花瓣绽放，令人心醉。 血色蔷薇！ “终于出现了么——” 飞鹰喃喃道，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期待。似是飞鹰等待了很久。 —————— 北疆。 这是一座小县城，此处一片绿洲，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但是城墙上的斑驳杂痕告诉着众人这座小县城的古老。 这里，是哈木县城。 城墙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大，这里的城墙更不像是为了防御敌人而修建，反倒是像为了阻挡风沙的侵袭而修筑。 北方，是逐年蔓延而至的沙地，南方，是大漠之海，哈木县可谓是两片沙漠中夹杂的一片绿洲，在夹缝中求的生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从天边延伸而至，穿过哈木县，最后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城虽小，人却是极多。 因为这里是一条近路，能够在两大沙漠间穿行，这可比绕路走近多了。 城市内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大部分都是商人，在哈木县城中穿过，或是走向了茫茫大漠，或是走出了大漠。 此刻，在距哈木县城遥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沙漠中缓慢前行。 这不是一个古老的商队，因为没有驼铃阵阵，也没有长长的队伍，有的，只是一个顶着头顶的烈日，在大漠中前行的身影！ 身上只有着破碎的衣衫，上面还沾着斑斑的血迹，令人心惊。 尽管衣衫破碎，此人却是气势不减，犹如蛮兽一样的气息更是令人畏惧。 虽然是艳阳天，可他冰冷的眸子只一眼，骄阳都要避退。 腰间挂着两个水壶，正随着他的行走不住的乱晃。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却难掩他冰冷的眸子。 他，就是黑鹰。 沿着一片小沙地而来，远远的，终于看到了，那一片绿洲，以及，绿洲中的那座小城。 哈木县，终于是出现在了黑鹰的眼中。 —————— 和平小镇。 漫漫黄沙不断的向着和平小镇残存的建筑渗透着，或许神棍说的没错，十年之后，这里将是一片黄沙，和平小镇也将会只存在于传说中。 已经十数年没有人到来过的和平小镇，不久前送走了一批来客，此时，又将迎来一批人。 “是这里么？” 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白骆驼他们就是在这里失去联络的。” 被问到的人看了看身旁负责情报的人镇定的神色，说道。 “一帮废物罢了，死了——也就死了。”光头男子丝毫没有将白骆驼的死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白骆驼岂能够与自己相提并论？ 死了的，都是废物！ 光头男子冷哼一声，道：“给我搜，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猫腻儿！” 光头男子一声令下，四周那些人便如狼似虎的进入了和平小镇里。 只是光头男子没看到，先前答话之人走过其身旁后眼中的那抹冰冷！ 眨眼间便消失了，似是错觉一般。 光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施睦南口中的沙陀！只是看着沙陀的长相，金发闭眼，倒不似华夏人种，而是白人。 但是听这沙陀所说的也是纯正的华夏国语，不像是外国人说的那一口蹩脚的中文。 莫非，这沙陀是从小在华夏长大的白人？ “哼，不管你是谁，你藏在哪里，就是插上翅膀，你也逃不出我沙陀的手心！” 沙陀目中有着冰冷，站在和平小镇残存的街道中央，犹如定海神针。 “找到了，在这里！” 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找，靠近了车头附近就可以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浓郁的血腥味道。 沙陀眼中有着狂傲，更是一脸的嚣张跋扈之色，左侧脸颊上狰狞的疤痕此刻更加的可怖，咧嘴的的笑容都令人心悸。 大步走了过去，来到了车头附近，看到了这里六个人的尸体。 “哼，果然是这个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 砰，砰—— 言罢，沙陀还狠狠地踹了两脚那具面目全非的地一具尸体，而后径直离开了这里。 先前答话之人在沙陀口出狂言的同时眸子中便是寒光大作，只不过又被生生忍住，看到沙陀随后更是踹了两脚，眸子中反而平静了许多，只是——那眼眸深处的火焰早已将沙陀化为灰烬。 在联想到施睦南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沙陀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