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绿影幽昧
在涌冰湖的湖边一直讨论到饭点，库德兰小队自然是在用过午饭之后，才继续上路。 走在完全结冰的湖面上，并没有像奥斯一开始想的那么难。不知道是因为艾泽拉斯的冰面不同，还是因为奥斯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不同。总之，奥斯觉得，在这里的冰面上行走，和走在寻常道路上时，是一样的。好奇心一起的奥斯，甚至还在冰面上冲刺、跳跃，竟也完全无碍。 就这样，结冰的湖面丝毫没有影响行进的速度，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众人就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湖心岛。 其实，所谓的湖心岛，说它是岛，当然没错。但要说它不是个岛，却也可以。毕竟，整个涌冰湖中，仅仅只有紧靠着湖心岛的南面，也就是奥斯他们来时的路线上，有一个方圆大约数十米的，未结冻的湖面。其他方向，全都是结了不知多厚的坚冰，除了没有积雪，和别的道路没有任何差别。 奥斯走到这片未结冻的湖边，好奇地探头瞅瞅，又将手伸进湖水里，惊奇地说道：“这湖水竟然是热的！” “是啊，我们潜下去看过，湖底有很多细小的溶洞，时刻不停地往外冒着热流。”库德兰解释说。 “难怪了，会有这么一片湖面没有上冻。”奥斯高兴地说道，“咱们先去湖心岛搜索一下吧，晚上可以来泡温泉！” “温泉？” “哦，就是这湖水。我们人类把这种天然形成的热自然水，笼统地称为温泉，据研究说，经常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奥斯笑了笑又说道，“不过，对咱们肯定没什么用处啦。” 奥斯和矮人兄弟们说着话的功夫，已经绕过了这片湖水，来到了湖心岛边。 湖心岛不算大，不过方圆百十米大小。在岛上，零零落落地生长着一些针叶树种。也许是紧靠着湖边，因为水下热流溶洞的关系，岛上的这些树格外茂盛，在冰天雪地的丹莫罗，竟然能生长的郁郁葱葱。 在湖心岛的正中间，尚有一个简单至极的捕鱼人营地。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营地已经被埋上了一层积雪。奥斯和矮人兄弟们简单整理一下，还能看到很多潦草的床铺，和一地凌乱的日常用品。 这时，奥斯才想起来，他还对狼群攻击这件事一无所知，于是问道：“这岛不大，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一眼就望到另一头了，看来狼是绝对没有的。对了，捕鱼人们受到攻击是多久的事情了？他们伤亡情况如何？” 听了奥斯的问话，每一个矮人都神情难过。库德兰用力地把手中的锤砸入地面，悲伤地回答道：“我们死了七个同胞，几乎人人都受了伤。他们说是半夜突然受到了攻击，满眼看去都是狼，根本数不清。这事儿大概发生在，我们遇到你的半个月前，你知道的，我们并不怎么记日子。当时我的同胞们匆忙撤退，几乎什么物资都没有带，还人人负伤，他们从这里回到卡拉诺斯，还用了好多天。” 库德兰一边讲述着事情的大概，他们一边搜索起了湖心岛。然而，洁白无瑕的雪，不仅仅是好看，现在，它也能遮掩住一切过往的尘埃。 “狼这种生物很复杂，就我所知而言，它可以独居生活，也会有群居生活，它可以在一个地方定居，也有可能到处流浪。”奥斯讲道，“事情过去最少一个月了，狼现在是没有了，痕迹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塔隆埃克斯问道：“狼竟然这么复杂？奥斯大哥，这是为什么？我们以前见的狼，都是单独一只的啊。” “那是因为没有出现头狼。”奥斯解释道，“狼的领袖意识非常深厚，如果没有出现狼王，狼最多不过是以家庭为群体，由母狼带领着生活，而公狼大多还是独居。但是，库德兰，按照你的讲述，再加上湖心岛四面开阔的地形。捕鱼人被数不清的狼群围攻，只有一种可能，那必然是出现了狼王，召集了涌冰湖周边所有的狼。” “狼王！”矮人惊呼出声。 奥斯又问道：“留在此地捕鱼的矮人们吗？他们厉害吗？我是说，有强大的战士吗？” 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同时摇了摇头，库德兰回答道：“过去在这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危险，我们也就没有在这儿留战士进行保护。捕鱼的同胞们都是不太会战斗的矮人，因为不能打猎，才在这儿捕鱼的。而且，他们大都还是老矮人和小孩子。” 奥斯听后，笑着说道：“那就不用担心了，我想，以你们和石墩儿的力量，就算真的有狼王出现，恐怕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别听我称呼它狼王，它就真的是什么王了，不过就是狼群里最强壮，最能打的一只罢了。” “噢，原来如此。”戈斯鲁姆拍拍自己的胸脯，恍然大悟般说，“我还以为能当王的狼，最少也像库德兰的父亲，我们蛮锤部族的王那么厉害呢。要是普通的狼，来多少我们杀多少。” 努埃恩也笑嘻嘻地说：“就是，我们可没少和狼打，它们可不是我们的对手。至于狼王，嘿，石墩儿，交给你了，你要是能打败狼王，我们以后就喊你熊王！” “哈哈哈！熊王！”大家听了努埃恩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去摸了摸石墩儿的大脑袋，直把石墩儿摸的“哼哧，哼哧”地后退。 玩闹一阵后，库德兰宣布道：“好了，我宣布，库德兰小队此行巡逻任务完成，没有发现狼群踪迹，推测有狼王出现。咱们在这儿住两天，就返程回卡拉诺斯。” 之后，无论是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还是奥斯，谁都没有再将狼群的事情放在心上。 年轻的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虽然还没有成年，但那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常年的战斗和学习，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强大。 至于奥斯，他不仅和圣光越来越熟悉，逐渐掌握了不少灵魂的用法，之前又单独打败一只雪豹。再加上，还有矮人兄弟们在，他也就放下了戒心，不再把狼群当回事。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库德兰提议说庆祝任务完成。这一下，得到了桑德玛尔三兄弟的赞同。然后，他们几乎将空间背包里，全部的食物和美酒都搬了出来。戈斯鲁姆甚至还生起了一个，足足有两米多宽，高达三米的庞大篝火。 奥斯也被矮人兄弟们，带着疯玩了起来。等到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又带上石墩儿，一起跳进了湖水里，泡澡游泳起来。 等到奥斯和矮人兄弟们上了岸，他们直接就回到了篝火边躺下。即便是以矮人的强壮身体，此刻都已经玩的是筋疲力倦了。众人躺在温暖的篝火边，库德兰和桑德玛尔三兄弟又喝起了酒。 “喂，你们怎么又喝起来啦？”奥斯无奈地看着醉醺醺的矮人们，没好气地说道，“再喝你们就醉了。” 塔隆埃克斯打了个饱嗝，断断续续地说道：“奥······奥斯大哥，没事······事儿，我们每次······每次任务结束，都会······都会喝酒，喝酒庆祝。” 库德兰傻笑着说道：“别担心我们，奥斯，我们可比克劳的酒量好······嗝！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好笑，他把你当成了大哥，等回到卡拉诺斯，你就收他做小弟······嗝！” 此时，塔隆埃克斯已经迷迷糊糊，库德兰还算清醒，而努埃恩和戈斯鲁姆，已经躺在他们的床铺上，呼呼大睡了。 奥斯走过去帮努埃恩和戈斯鲁姆盖好被子，又照顾塔隆埃克斯躺好，无奈地对库德兰说：“好啦，好啦，你酒量好，干杯！喝完这一杯，就睡觉。” 等奥斯像个保姆一样，伺候库德兰和塔隆埃克斯睡下。他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睡姿不雅的矮人兄弟们，却由衷地开心。 “石墩儿，还是你好，不喝酒。”奥斯笑笑，走回石墩儿身边，搂着石墩儿说着话。 庞大的、熊熊燃烧的篝火，恐怕一夜也烧不尽。奥斯感受着篝火的温暖，又看向他的兄弟们，不自觉地就笑出声来。 夜色渐渐沉了，除了篝火噼啪地烧裂声、矮人地鼾声，再无一点动静。就算是睡着的石墩儿，也只有轻微地呼吸声，并不响亮。 奥斯闭着眼睛，他静静地听着身旁的声音，思考了一些有关矮人的，以及有关艾泽拉斯的事情。想着想着，自然而然地又摈弃了这些杂念，沟通起圣光来了。 和之前的情况相同，圣光在和奥斯交流时，依然不断地融入进奥斯的身体。同样，奥斯仍旧不知道，他背靠着的石墩儿，也间或吸收了一些圣光。 在灵魂视界中，几乎没有时间流逝的认知，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突然，处于灵魂视界中的奥斯，在他的感知中，突兀地冒出一抹绿色的幽光。这抹绿色幽光，给奥斯的感觉非常不好，又似粘稠，又似鬼魅。 然而，还没等奥斯去感知，这抹绿色幽光究竟是什么。在奥斯的灵魂视界中，开始不断地冒出同样的绿色幽光。它们既是一个一个毫不相连的个体，却又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 感知到如此众多的、鬼魅的绿色幽光，奥斯的整个灵魂都感觉到一阵颤栗！ 圣光如退潮般散去，奥斯直接睁开了双眼。然而，当他站起身来，举目四顾，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呜······嚎！” 骤然，一声狼叫从黑暗中传来。 奥斯直接打了一个哆嗦，他竟然从这吼叫声中，感觉到一阵来自灵魂的恐惧。 第一声狼叫仿佛是一个信号，当它落下最后一个音，此起彼伏，无数声狼叫冲天而起。 “呜嗷！”“呜嗷！”“呜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