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对决
奥斯走出黑铁亲王的房间，在离开的时候，他和格鲁雷尔交代一声，叫走了达格兰。 回去的路上，奥斯将刚刚与埃古雷尔亲王的对话，全都告诉了达格兰。然后，达格兰好奇地问道：“四弟，你说要给父亲证明，可是要怎么证明？” 奥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三哥，你能使用圣光的事情，告诉父亲了吗？” “说了，当着父亲和叔叔婶婶的面说的，也演示了一下。只是，父亲好像不太感兴趣。” 奥斯很疑惑，因为这不应该。根据穆拉丁地描述，达格兰领悟的力量，在某些方面明明比他都要强。因此，他又问道：“你是怎么演示的？” “就是普通地演示啊，用圣光覆盖了右手。怎么了？” “呃……就像照明？” “差不多吧。”达格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父亲一直在问格鲁雷尔叔叔，有关你的事，还有你讲述的那些未来，我也就没再多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呀。” “那守护之心骑士团的事呢？” “也说了，不过父亲没发表意见。我看，他的意思就是允许了。” 奥斯点点头，想着该怎么向达格兰开口。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直截了当地提出请求：“三哥，我知道你不想打架，更不想用圣光打架。但是现在，你必须用你的力量，和一个矮人打一架！” “和谁？” “吉加克斯·铁拳！也就是吉加克斯·安威玛尔！”奥斯吐露一个名字，“你要当着全部矮人同胞的面，和吉加克斯战斗一场！” “啊！”达格兰顿时惊呼出声，说道，“四弟，你让我与他战斗的用意，我大概明白。但是和他打，我不会是对手啊。” 奥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达格兰。他双手握住达格兰的双肩，语气低沉：“可是三哥，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好吧……”达格兰立刻就答应了。但是，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他的表情，都表现地没什么信心的样子。 “三哥，如果你赢了，也许父亲就会同意，带领黑铁部族离开铁炉堡。你们会拥有全新的生活，而父亲也不用再耽溺于，和玛多兰亲王的仇恨中。你们会拥有红岭山脉，以及整座黑石山。” “可……我真的不是对手啊……” 奥斯对此也没有什么良策，而作弊的念头，他只是在心中一闪便无视掉了。重重地叹口气，回过身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三哥，我没有见过你最后爆发时的样子。但按照大哥地描述，你只要能发挥出那时的实力，最起码就不会输。而这场战斗也并不是生死战，因此你只要能占据上风，哪怕只是几分钟，或是能胜个一招半式，绝对足够了。” “好吧……我会拼尽全力的！” 回到房间，克罗米正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一本书。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白色的，满是泡泡的饮料。而吉加克斯则盘膝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克罗米。 看到奥斯进门，吉加克斯站起身率先问道：“谈得如何？” “玛多兰亲王只答应了一半的条件，另一半需要埃古雷尔亲王先做出承诺，发誓不再争夺铁炉堡。但埃古雷尔亲王表示，绝不放弃铁炉堡。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奥斯快速地解释道，“大叔，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任何事！”吉加克斯只说了三个字。 奥斯侧身，指着身后跟着进门的达格兰，深吸一口气说道：“和我三哥打一场，全力！” “这……”这个要求让吉加克斯不知何故，顿时呆立原地。 “埃古雷尔亲王将铁炉堡看的实在太重，反而忽略了他身边的人。而如今的三哥，就是能改变埃古雷尔亲王思想的人。” “可这和我战斗有什么关系？”吉加克斯不明所以，他打量着达格兰，“而且，他只是一个小孩子，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不，大叔！不要小看达格兰·索瑞森！” 接下来，奥斯给吉加克斯详细地解释了缘由，以及达格兰如果能够胜利的影响。然后，他又让吉加克斯公开了他所有的招式，包括他擅长和喜好的攻击方式。而这也是唯一能帮到达格兰，又不算作弊的有限帮助。 四个人一直商量到深夜，达格兰记下了吉加克斯的所有信息。只是，吉加克斯依旧表示，就算达格兰提前知道了他的一切。但如果要求他全力攻击，恐怕达格兰也抵挡不住。 吉加克斯确实只是实话实说，其实，奥斯心里也没有底。但他此刻只能相信穆拉丁，更要相信达格兰。最后，奥斯又拜托克罗米，给达格兰布置了一个结界，好让达格兰能静心思考，好好准备这场战斗。 到了第二天，奥斯先后找到穆拉丁、库德兰、桑德玛尔三兄弟，还有格尔宾。不出一个上午的时间，包括宿舍区和传送大厅，所有的矮人和侏儒都知道了一个消息：“三天后正午，齿轮大厅。黑铁亲王之子达格兰·索瑞森，对决高山之王的亲弟弟吉加克斯·安威玛尔！” 这个消息在这三天中，被讨论地沸沸扬扬。因为对决的两个人，身份都不一般。 吉加克斯·安威玛尔，这个谜一样的高山之王亲弟弟。即使他出现的时间还不长，但是每一个矮人都知道他的强大，也都承认了他是除高山之王以外，最厉害的矮人。 而达格兰·索瑞森，是每一个侏儒眼中的英雄。这全是奥斯和兄弟们宣传的结果，因为他们把击杀格鲁比斯的细节，全都公布开来。因此，这就造成了侏儒们全都站在了达格兰一边，全力支持着他。但在绝大多数矮人眼中，达格兰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现在，他竟然要挑战吉加克斯。这就让绝大多数矮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尤其是铜须部族中，玛多兰亲王竟然亲自带头，为这场战斗不停地造势。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除了必要的警卫和伤号以外。所有的矮人和侏儒，都已经汇聚到了齿轮大厅。无论是视野良好的上层走廊，还是一楼大厅的四周，都已经是人头攒动，群潮汹涌。而支持达格兰的侏儒们，还自作主张地将齿轮大厅清扫一空。他们在大厅的正中央，搭建了一个长宽皆为二十米的正方形擂台。 时间将到正午，吉加克斯和达格兰一起出现。围观的矮人和侏儒们，山呼海啸地欢迎了他们两人。 只是，吉加克斯却皱起了眉头。四周地欢呼声，围观的矮人和侏儒，这种看戏逗猴一般地表现让他心生不耐。站在大厅入口处，还未开始战斗，吉加克斯就跨步、收腹、握拳、聚力。 “喝！”吉加克斯的拳头，瞄准齿轮大厅正中间的擂台，轰然击出。一道土黄色气浪，瞬间冲击近三百米的距离！仅仅一拳，便将这个四百平米的擂台，轰成碎片！ 接着，吉加克斯弓身、发力、大跳。连续四次辗转飞跃，时间不过两息而已，便站在了齿轮大厅中央。他提气暴喝道：“用这样的擂台，来决定矮人族的未来，不觉得小了吗！都给我闭嘴！” 音波阵阵，其势如雷！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围观的矮人立刻静默收声。而侏儒们也都捂住了嘴巴，显然被吉加克斯吓得不轻。到了现在，这些小豆丁们才直观地看到，所谓高山之王的亲弟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此时，达格兰同样是赤手空拳。他没有用他以前的手杖，也没有适合圣光的武器。在这三天中，他几乎是不吃不喝，也不眠不休，但他丝毫不觉得疲惫虚弱。最开始的时候，达格兰确实心怀忐忑，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与吉加克斯战斗。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达格兰就不再胡思乱想了。从某方面来说，这还多亏了矮人的天性，想不明白的就不再去想。到了第三天，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时候的达格兰，他是一直在微笑的。他的心中，一直回味着三件事。一件是他从小到大，和父亲母亲，叔叔婶婶们相处的时光画面。一件是他掌握圣光，击杀格鲁比斯的画面。最后一件是他在地底深处，与穆拉丁、库德兰、奥斯，结拜为异姓兄弟的画面。 吉加克斯已经入场，奥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达格兰，在他耳边说道：“三哥，从某个角度来说，和吉加克斯大叔地战斗，也是一种守护。赢了，也许就能守护住你的父亲、母亲、叔叔婶婶，还有每一个黑铁同胞。不过，即使输了也不要紧，好好地在父亲面前展现一下自己，也是一种胜利。” 达格兰在奥斯耳边，同样轻声说道：“四弟，感谢你做的每一件事。不仅是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我的黑铁同胞，也是为了你，我一定不会输！” 达格兰松开奥斯，他和兄弟们一一拥抱，又看了一眼父亲的方向后，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吉加克斯。 相隔十米，吉加克斯和达格兰各自站定。而吉加克斯就那样随意地站着，他伸出左手对达格兰招招手，说道：“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奥斯将希望，全都放在你的身上！” 达格兰平静地看向吉加克斯，心中回响着吉加克斯刚才说的话，尤其是这两个字——“希望”。 深吸一口气，达格兰摒空思想，双手握拳，身形陡然增大。甫一开始，他就直接变化为石像形态。然后他重喝一声，身上冒出了极其微弱的土黄色光芒，奋身冲向吉加克斯！ 第一招转瞬交击而至，正是双拳对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