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两件事
瑞文戴尔男爵的一句解释，瞬间让奥斯苦涩了双眼，心中感动万千！ 对于奥斯自己来说，他从丹莫罗离开，跟着克罗米穿越时光甬道回归故里，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罢了！但是对于整个矮人王国来说，他这位“不负责任的矮人之王”，是实实在在地离开了三百年的时光！ 此时此刻，摆放在奥斯眼前的事实，正是一份对于他来说，迁延了足足三百年漫长的时光，却始终未曾改变的信任！ 奥斯沉声说道：“父亲，伊拉拉，现在你们该明白，整个矮人族对我有着怎样的意义！如果当初不是库德兰，不是桑德玛尔三兄弟，不是尤雷加尔大叔，还有石墩儿，他们一起在雪原上救回了我。那么早在三百……三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库德兰！？桑德玛尔！？” 奥斯刚一说完，海克和伊拉拉就异口同声地惊呼不已，而伊拉拉还问道：“奥斯，你说的这个尤雷加尔大叔，莫非是蛮锤矮人的那个大领主！？” 海克也感叹起来：“奥斯，让你受苦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向这些救助你的……矮人们致谢。” “会有机会的，父亲。”奥斯先向父亲说道，而后询问起来，“在我离开之前，尤雷加尔大叔是卡德罗斯……国王的副官，是一位极其睿智理性的矮人，但他当时并不是蛮锤大领主。不过，为什么你们听到他们的名字，这么震惊？桑德玛尔也很出名吗？” 奥斯的疑惑，反而让海克和伊拉拉疑惑起来。毕竟，双方之间的认知，相差了整整三百年。这段时间可以发生地变化，说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也不为过！ 伊拉拉压下疑惑，解释道：“库德兰·蛮锤，咳咳，即使我对矮个子都没好感，也不得不听着他的故事长大，大名鼎鼎的‘控火者’嘛。桑德玛尔三兄弟同样很出名，或者应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尤其是那个老大努埃恩，他是矮个子的空军指挥官，也是咱们人族一直以来，极力拉拢的对象。老二则是个莽夫，据说武力十分强大，却没什么脑子。” 奥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伊拉拉，戈斯鲁姆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呃……”伊拉拉顿时尴尬起来，他不由得伸出手敲击了数下奥斯的巨大臂膀，又深呼吸数次，满含歉意地说道，“小奥斯，你是知道我对其他种族的立场。好吧好吧，你成为矮人之王这件事，仍旧让我震惊地下意识不敢相信。我发誓，对于矮个子……哦，不，是矮人族，我会试着改变自己的态度。” 只是，对于伊拉拉的解释，奥斯根本就没有印象。他的教父对待其他种族，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他竟是完全不记得了。 一旁，海克轻咳一声，拉回话题继续讲了起来：“老三叫塔隆埃克斯，总领鹰巢山，负责培育和驯化狮鹫，同样是位重要的人物。至于尤雷加尔·蛮锤，他好像在一百多年前，就成为了蛮锤部族的大领主。奥斯，你怎么会……” 海克的疑问并未说完整，但奥斯已然明白了父亲和教父的疑惑之处，那就是他这位矮人之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其中有些曲折，而我无法解释，真相……”奥斯直言说道。 “那就让真相埋藏在你的心中吧，小奥斯，我们只需要相信你，并为你自豪，就足够了！”瑞文戴尔男爵微笑着打断了奥斯的话，拍着海克的肩膀说道。 “伊拉拉，谢谢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话说回来，小奥斯。”瑞文戴尔男爵又忽然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两个人，你们可真像。” “谁？” “已经死去的高山之王，以及活着的传奇——麦格尼·铜须。” “……”被提起老师的名字，奥斯不由地沉默片刻，然后问道，“麦格尼大哥现在如何了？” 瑞文戴尔男爵认真注视着奥斯地表现，又听了奥斯的问话。他非常怪异地笑了笑，显得极为自信，但又没有回答奥斯的问题。接着，他抽出了腰间的魔法剑，换了一个话题：“如果我没说错，小奥斯，你之前喊出的矮人语，翻译后就是‘天神下凡’，对吧？你的身高让我的脖子仰地有些僵了，介意我试试你的实力吗？” “伊拉拉，你要做什么？”海克抓住伊拉拉握剑的手，急忙说道。 伊拉拉好笑地说道：“海克啊海克，我的挚友。今天晚上，你真真是关心则乱，完全失去了你的冷静和智慧。” 被伊拉拉这样一说，海克的手立即松了下来，神情却又一黯，低头无语。而伊拉拉则是笑着摇了摇头，正手一剑，划向奥斯的臂膀。 “吭！”地一声，奥斯不闪不避，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生吃一剑。而瑞文戴尔男爵这样随意地出了一剑后，就收剑回鞘，他不过是为了试试奥斯的身躯强度。 “惊叹！据说这副身躯，对魔法也能做到完全免疫，真的是这样吗？”瑞文戴尔男爵的眼中，充溢地毫不掩饰地赞叹和兴奋。 “任何盾牌都有极限，伊拉拉，盾牌未损，是攻击强度不足。”奥斯说道。 思考片刻后，伊拉拉赞同地点着头说道：“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海克。在力量方面，十六岁的小奥斯，已经能做咱们的老师了，哈哈！哈哈哈哈！” 瑞文戴尔男爵是真的高兴，直笑地奥斯不好意思起来，才又说道：“好了，小奥斯，收起力量吧，咱们出去洗洗，再好好说说话。” “这点做不到，伊拉拉，天神下凡和矮人的石像形态一样，一旦使用，就要等群山之力自己消散。” “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这种状态你能持续多久？” “如果没有结界和阵法，或是某种力量本源，隔绝群山之力的话，永久！直到我的内脏和器官完全衰竭为止！”奥斯坦言说道，“像现在这样，能够坚持六十分钟的时间。” “什么？！”海克和伊拉拉吓了一大跳。 奥斯直接解释道：“放心吧，父亲，伊拉拉，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影响身体的，超过六十分钟才会。” 奥斯的解释，让关心他的父亲和教父松了一口气。并且，伊拉拉还直说早知如此，就不让奥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只为了证明自己。 但是，海克和伊拉拉都不知道，也并未察觉，奥斯不带丝毫停顿的解释，是一个谎言。三百年前，他的老师高山之王，最伟大的矮人，正是因为“天神下凡”的强大力量，致使内脏和器官完全衰竭，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从而回归群山。 相比之下，奥斯不是土灵，他是一个更加彻底的血rou生灵，是一个相对弱小的人类！可是偏偏“天神下凡”一旦使用，在持续时间上，就不再是他能控制地了的！ 接下来，奥斯就矮人王国的事情，继续询问起来。当他的疑惑大半被解答后，他又一次重提了南下的事情。而这一次，无论是海克还是伊拉拉，都没有再出言反对，但也没有出言支持，而是同时沉默不语。 良久，一直到六十分钟的时间结束，奥斯恢复了正常体型以后，三人一起离开这间破损严重的房屋。也就在这时，瑞文戴尔男爵说道：“奥斯，你先去休息。” 奥斯端详着自己的两位父亲，默然点头。等出了房屋后，便率先跟着巴瑟拉斯离开了。 “你已经有所决断了，对吗，海克？”瑞文戴尔男爵问道。 海克点点头，双拳紧握：“奥斯才十六岁，才刚刚回家，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哈哈……”瑞文戴尔男爵仰头望向夜空，“果然如此啊，当小奥斯证明了自己时，我就知道你会放他南下了。” “作为父亲，我愿意代替儿子去危险之地。但作为一个领主，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一个国王，去保护他的子民们。”海克喃喃说道，“奥斯很像我，也像你，伊拉拉……如果是你和我的领地受到攻击，咱们俩个也不会抛下子民们的，难道不是吗？” 瑞文戴尔男爵的手握住剑柄，朗声赞道：“自然如此！若不能保护领地，保护子民们，那还要领主何用！” 两人一阵沉默，远处的卫兵们列队以待，保护着两位领主，等候着召唤。忽然，瑞文戴尔男爵又说道：“海克，难道你就不好奇真相？” 海克一愣，转瞬即明白过来：“你知道？” “奥斯的老师，恐怕只有高山之王了！”瑞文戴尔男爵不加犹豫，直接说出他猜测出的重磅消息，“群山之子消失了数百年，小奥斯一时口误，说出了三百这个词！再辅以他询问的内容，显然他对今时今日的矮人王国现状，丝毫不了解！这一切都说明，他失踪后的经历……啧啧，匪夷所思啊！” 后半夜的时间，奥斯没有休息，他在灵魂视界中沟通圣光，治愈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只是展示力量，天神下凡对奥斯一时之间也不会有影响，但奥斯明白千里之堤毁于蚁xue的道理，所谓积少成多，正是如此。 等第二天的太阳一升起，奥斯就简单地洗漱，来到父亲和教父的房间外等候。好在瑞文戴尔男爵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即使昨夜一直拖至后半夜才休息，也在八点钟准时醒来。 “海克走了。”瑞文戴尔男爵一边洗漱，一边对身旁的奥斯说道。 “父亲走了？！到哪里去？” “回黒木镇了，听你的安排回去保护娜塔莉，以及领地。”瑞文戴尔男爵漱完口，站直身体拍了拍奥斯的肩膀，“作为一个父亲，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南下参与战争。” “父亲他……”奥斯对此感动不已，也愧疚不已。 “别高兴地太早，小奥斯，你得先答应两件事，我才会放你南下。当然，你也可以使用武力，我想整座斯坦索姆应该没人拦得住你，哈哈。” “伊拉拉，任何事！” “好！”瑞文戴尔男爵的笑容炽盛，“海克走了，那么跟随使节团出使银月城，当然得有你去完成，这是第一件事。其二，我说几个家族，你必须从中挑选一个！而我，就是你的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