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叛国罪
听见了教父的声音，可是奥斯的下半身仍旧处于麻痹状态，而且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焦黑片片，偶尔还会往沙发上和地上掉些残渣。 库德兰却不管这么多，他小跑着亲自去迎接了瑞文戴尔男爵。在他的理解中，瑞文戴尔男爵就是奥斯的父亲，这是因为在矮人族中，并没有认教父这种风俗和习惯。 瑞文戴尔男爵让随行的两个亲信，在大门外保持警戒。他风度翩翩地，满面春风地，和库德兰肩并肩聊着天，走进了主楼的大会客厅中。但他的优雅和微笑，却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奥……奥斯？”瑞文戴尔男爵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他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 “嗨，伊拉拉。”奥斯招招右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瑞文戴尔男爵快走两步，弓着身子焦急地查看奥斯的状况，却在碰到奥斯的一刹那，被轻微地电了一下。 “我没事，不要着急，伊拉拉。刚刚我和二哥的伙伴斯卡雷，小小地过了一招，这是斯卡雷施放的雷击效果，只要再一会儿就好了。” 只是很显然，对于关心儿子的父亲来说，瑞文戴尔男爵亲眼所见的样子，单靠奥斯地几句解释是没有用的。还好，又过了一分多钟，雷电之力消耗殆尽，奥斯也已经完全没事，能够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了。 瑞文戴尔男爵再三检查之后，奥斯才被允许去洗个澡，换上一身衣服，整理一下形象。而当奥斯将自己收拾利索，返回大会客厅时，会客厅中传来和谐地欢声笑语，着实让他放心了不少。 虽然教父对其他种族都没有好感，算得上是一个人族至上主义者。但是，至少在表面上，而且涉及到了奥斯的身份和立场，瑞文戴尔男爵还是能很好地与矮人相处的。 “大家在聊什么？”奥斯走进会客厅，坐在了教父身旁。 “在说兽人的事。”库德兰回答道，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瑞文戴尔男爵刚刚恭维了矮人一番，夸赞他们能够以一己之力，击退兽人地进攻。然而，当奥斯回来之后，瑞文戴尔男爵也好，兄弟们也好，竟然默契地齐齐沉默起来，让会客厅中的气氛霎时出现了一丝诡异。 库德兰原本是想问奥斯，先前那三道命令的事情，虽然瑞文戴尔男爵是奥斯的教父，但他感觉现在问似乎并不合适。 瑞文戴尔男爵也是一样，他来这里只是想叫回奥斯，和矮人们交谈地兴趣并不是很大。同时，王国的命令也已经下达，集结起来的民兵队需要尽快抵达王都。除此之外，瑞文戴尔男爵还要告诉奥斯一些事情，一些涉及到洛丹伦王国内部的，并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不能在这里说。 看出了气氛的尴尬，奥斯将一些事在脑海中快速地过滤了一遍，决定让教父和兄弟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因为在他接下来的计划中，还需要教父地配合和帮助。 “伊拉拉，民兵队一共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出发？”奥斯问道。 “咱们两城一郡，共计八千人，汇合了老阿尔弗雷德的两千人，东达隆米尔林地刚好万人。原本时间还算充裕，但没想到长耳朵竟然真的会同意结盟，还派遣了使节团。陛下已经下达了新命令，要各个领地的民兵队尽快赶往洛丹伦以壮声势。所以，明天你就得出发，老阿尔弗雷德明天也会出发，先在考林十字街区汇合。”瑞文戴尔男爵解释地很简单，不太明白奥斯现在问这些事情的用意。 奥斯听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他要率领黒木镇、斯坦索姆、以及达隆郡的民兵队，所以势必要先露一个面。然后，他才能和兄弟们飞往洛丹伦，汇合大哥穆拉丁和格尔宾，参加四族会议。 在这一过程中，他还要等待范达尔·雷矛的消息，飞往奥特兰克山谷去找杜隆坦。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奥斯还想要顺道去见一见，此时化身为奥特兰克王国贵族的普瑞斯托伯爵，因此时间非常紧迫。 “伊拉拉，我要参加四族会议，不可能一路带着民兵队抵达洛丹伦。”奥斯直言了当地说道，“在途径达隆郡，汇合了全部的民兵队之后，我便会和兄弟们直飞洛丹伦。所以，我需要你出面，在我离开后做个掩护，稳定军心。” 瑞文戴尔男爵没想太久，回答道：“可以，我和海克本来就要去洛丹伦，除了见证这一次前所未见的结盟仪式以外，艾登陛下也要就你和德利……” “伊拉拉，那就拜托你了。”奥斯急忙打断了教父的后半句话，关于婚事的问题，现在还是不要说比较好。以奥斯对兄弟们地了解，如果兄弟们现在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正事什么的也就不要做了。 奥斯又看向库德兰，同样直接说道：“二哥，伊拉拉是我的父亲，他知道咱们的事。你对命令是不是有疑惑的地方？” 奥斯表示教父不是外人，库德兰其实也明白，毕竟他就是收到了瑞文戴尔男爵的信件，才知道了奥斯的消息。既然是这样，库德兰也就不再扭捏了，心里有疑问如果不解答，那对矮人来说就像美酒在眼前却不能碰：“咱们为什么要去找杜隆坦？我看你命令中的意思，还是要救他？” 听到这里，瑞文戴尔男爵才有了兴趣，一双满是询问的眼看向奥斯。 奥斯会意，将杜隆坦和霜狼氏族的消息，以及他先前下达的命令，告知了教父。而瑞文戴尔男爵越听眼神越冷，最后更是眉头紧锁，说了和库德兰几乎同样的话：“你这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一旦暴露，会让你成为罪人！哦，不对，做这件事的是矮人，那么付出代价的也将是矮人！” “能劝服奥格瑞姆，并导正兽人的，只有杜隆坦！”奥斯的决定不会改变，他的决心也极为坚定，“奥格瑞姆所处的地位，他的兽人大酋长身份，决定了他即使知道真相，也无力改变一切！” 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想法，奥斯并非是无的放矢。先不说已经出海一次，失败后又返回了兽人大军的古尔丹，就让奥格瑞姆难以制衡。其次，兽人部落中最庞大的黑石氏族，在酋长布莱克汉死后，他的两个儿子雷德和麦姆，并不听从奥格瑞姆地调遣。更甚至，年轻无谋的他们在古尔丹地挑拨下，还想要杀掉奥格瑞姆报仇，重夺大酋长这一荣誉！ 除此之外，还有兽人各个氏族的酋长，他们未必会信服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这个原本只是布莱克汉的副官。更不要提还有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这个曾经击败过食人魔和戈隆，又第一个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有着远超奥格瑞姆的威望！而格罗姆的威望，甚至比古尔丹和布莱克汉都要高，所以才会在兽人入侵之初，被古尔丹留在了后方管理后勤物资。 因此，救援并说服杜隆坦站在燃烧军团的对立面，让古尔丹一心想要铲除的霜狼氏族这股外力，返回兽人大军，就显得十分必要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兽人之中，现如今仅存的唯一一个萨满祭司——德雷克塔尔，正是霜狼氏族的一员！ 将这些参考信息毫无保留地告诉教父和兄弟们，大会客厅中一时之间又沉默了起来。 良久，瑞文戴尔男爵仍是不无担心地问道：“你见过那个叫杜隆坦的霜狼酋长？” 奥斯摇了摇头，他只在曾经的游戏中见到过，他对杜隆坦的认知，也全都来源于剧情和游戏中。 “如果，你费劲心思和力气，将霜狼氏族送回兽人大军，他们却反过来帮助奥格瑞姆进攻人族，甚至暴露了你！”瑞文戴尔男爵真地是在为教子着想，极力劝说奥斯不要这么做，“那你就真的完了！” “虽未曾谋面，但杜隆坦……包括他二哥贾纳尔的事迹，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令我钦佩不已！”奥斯说着话，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贾纳尔仰天高喊LOK’TAR的画面，“放心，在见到他们本人后，我自然也会用我的双眼去认真地观察他们，不会盲目地下决定。” “唉，好吧。”瑞文戴尔男爵重重地叹息一声，为奥斯地玩火行为担忧，“如此一来，你的命令仍有问题。” 奥斯看向教父，矮人们也都看向瑞文戴尔男爵。 却见瑞文戴尔男爵忽然冷笑一声，神情冷酷而又绝情：“监禁？代价太大！奥斯，你太心软了！如有泄露，格杀勿论！奥特兰克雪山是个好地方，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即使经历过了战争，已经三百多岁的库德兰，也不由地被瑞文戴尔男爵的气势和言论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唾沫，用眼神征求奥斯的意见。 奥斯无言以对，他不会，更不能，下这样的命令。 瑞文戴尔男爵又是叹息一声，心中既高兴，又担忧。他望向库德兰，严峻地说道：“你既然是奥斯的二哥，那我就解释给你听，你来决定！这件事一旦暴露，首当其冲地就是你们矮人本身！联盟在即，矮人却和兽人勾结，不管这兽人是好是坏，你们都会被怀疑，钉上背弃者的骂名！而奥斯的身份，以及他在这件事情中的主导作用也暴露出去，整个人族都会唾弃他！他的子民也会咒骂他！他会被判为叛国罪打入深渊！” 经瑞文戴尔男爵一分析，事情的严重性跃然纸上。库德兰这时才明白，奥斯不让范达尔接触兽人，只是送点物资和一张字条，是什么原因。 奥斯听到叛国罪这个名词，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曾经的游戏中，以提里奥·弗丁的地位和他曾经的功绩，仅仅只不过是救助了一个兽人，就被定为叛国罪，并剥夺了圣光！ 而现在，奥斯想要救援和争取的，可是整整一支兽人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