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商贸顾问
奥斯和法奥大主教……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法奥爷爷，两个人乘着小船随波徜徉在洛丹米尔湖中，互相开着玩笑，也不虞有人打扰或是窃听。老人完全不在乎光明大主教的权势，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为老不尊，却着实是可敬又可爱；年轻人则是毕竟还年轻，解开了心中的疑虑后，变得没大没小起来，一改往日的性情风格。 “咳咳……好了，奥斯，没发现你还有说冷笑话的天赋，我已经感觉自己穿的衣服少了。” 奥斯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想一想，才发现自己今天真的很活泼。说到压力这种东西，虽然无形无质，但又真实存在！自从他来到艾泽拉斯以后，不自觉地就将太多事情背负在了自己的双肩上，沉重而又压抑！ “我想，趁着这里没人，我是不是可以和你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法奥大主教忽然变得很认真，语气诚恳。 奥斯正襟危坐，以为要谈论到正事了，回答道：“您说，我在听。” “我看了你为摩根制造的剑，阿契厄斯的变化令我惊叹！”法奥大主教罕见地皱起了眉头，表明这件事真的很严重，“但是比起一把虽然名副其实，但仍然相对狭义的光明圣剑，你刻画的增幅魔法阵，以及你人为创造圣骑士的天赋，则让整个教会为之震撼！” 奥斯没有想到法奥大主教说地竟然是这件事，之前他也并未想过这件事，会在人族王国中带来怎样的影响力。 法奥大主教将奥斯的表情尽收眼底，一个上午的接触，也让他对奥斯有了一个深刻地了解，因而说道：“我相信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未抱持着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是感怀于摩根的事迹，才那么做了。法奥爷爷，现在演变成了什么情况？” “好大于坏。”法奥大主教说道，“大领主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与高级检察官伊森利恩，推荐你做圣光导师，筛选品格良好的士兵进入教会学习，算是圣骑士的后备团。而我和赛丹，还有通信后表明了自身立场的提里奥，都不建议让你这样做。赛丹直言了当地表示，人为创造圣骑士的做法，不仅违背了光明教会的法典，更是对信仰的玷污！他不介意用自己手中的剑，斩断其他人的不良念头！” “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困扰。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不想人为创造圣骑士，尤其是对圣光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之后。” “教会内部的分歧，并无大碍，所有人都是出自于好心。亚历山德多斯和伊森利恩的意见相同，明确地表示不会盲目增添圣骑士，只是为了在这场战争中，能够多一份力量。赛丹则意见相左，并且表示你在奎尔萨拉斯的行为极欠考虑，将会问责于你。” 奥斯对此没有异议，点头应道：“我会接受问责的，法奥爷爷。原本我就对自己能够轻易拥有圣光，抱有惧怕心理，现在却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圣光。实在是当局者迷，做了错事。” 法奥大主教却是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叮嘱道：“没有这么严重，不会有人问责你的。但是，奥斯，比起教会内部，你更要担心地是你自己了。” “担心我自己？” “你的血。” “啊！”奥斯惊呼一声，旋即明白过来。 “一支百人使节团，除了唯一的女性吉安娜殿下，一次性激发了九十八人的圣光之力，这很难不会流传出去。再加上一把阿契厄斯·光明圣剑，你的力量，和你的血，已经被人盯上了。黑市中明码标价地开始收购，药剂师协会光明正大地表示会找你商议，教会的内部，也有人希望能够对你的血做一番研究。” 奥斯听罢，没有多说什么，欠缺考量地行为，引发这样的后果实在是很正常。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也不会害怕有人攻击自己。 “保护好自己，奥斯，这场战争会很艰难。”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的。” 不过事实上，整件事情其实并不严重。毕竟，圣光的定义刚刚问世不久，白银之手骑士团的组建也才刚刚成形，成员总共只有不到四千人而已。或许在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现在只有奥斯和时光之王诺兹多姆，才知道集结在一起的圣骑士们，未来会爆发出怎样的力量！而现在，他们还默默无闻，不为世人所熟知！ “其实，今天原本是想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的，我想你已经不陌生了，他叫梅尔拉斯·图拉扬。” “是的，早前提里奥叔叔、教父、父亲，都和我提过。” “图拉扬同样是个好孩子，富有同情心，说真的，奥斯，你们很像。但是最近，他却陷入了极大的困扰和麻烦之中。” “我知道。”奥斯明白了法奥大主教的意思，直接表态道，“即使没有我的出现，也会有另一个人代替我，去制衡图拉扬。教父为我分析了个中曲直，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是吗？”法奥大主教笑眯眯地慈祥样子，真是让奥斯记忆深刻。 “是的，我会站在贵族的立场上‘对付’他，不会让他‘升’得太快。”奥斯眨着眼，将对付和升两个词汇，咬地格外的重。 法奥大主教哈哈大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表示自己没有想到，奥斯除了是一位软蛋圣骑士外，竟然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滑头大贵族。 接着，说完了正事的两人，仿佛是相见恨晚般地随意谈论起来。奥斯好奇地询问了一些图拉扬的成长经历，法奥大主教则感兴趣于奥斯的博学和见识，以及和矮人的关系。最后，两人又谈到了眼下将要召开的四族结盟会议，以及对未来战争走向的发展趋势。 时过正午，奥斯和法奥大主教回到光明大教堂后，在食宿区吃了一顿非常简单的便餐。席间，奥斯才得知早上为他引路，被法奥大主教称呼为“本”的牧师，全名竟然是“本尼迪塔斯”！ 奥斯有些失神，略显无礼地盯着本尼迪塔斯看了半晌，直把现在还是牧师学徒的本尼迪塔斯看地心里发毛。 如今，随着奥斯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原本只是地球时《魔兽世界》游戏中的名人。他心下最感怀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那或是可悲、或是可憎、或是可歌可泣的命运，都还没有发生！ 傍晚，当奥斯向法奥大主教辞别的时候，法奥大主教的一句话，恰好概括了奥斯当下的心意：“奥斯，你的力量很特别，对圣光的使用方法和我们都不一样。你要知道，一个人在做好自己的同时，如果还能有余力去关怀他人，这将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啊！我希望未来的你，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名圣骑士！” 奥斯抬起右手放在左胸前，摸着由法奥大主教亲手为他扣上的白银十字勋章，表情严肃地回应道：“嗯！” 这个时候周遭的气氛其实很活跃，一同前来送行的牧师们和圣骑士们，脸上无不是笑意盈盈。可等到奥斯一脸严肃地颔首应声后，连带着牧师们和圣骑士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唯有交接任务后赶来的赛丹·达索汉，原本对奥斯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句话也没有交流，却在看到奥斯一丝不苟地行礼致意时，竟然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以后，奥斯没有顾上吃晚饭，便将父母、教父、以及克罗米，聚到了一起。感知到无人偷听后，他一边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短地概述了一番，一边剪下一缕头发，又用小刀割破手指挤出一小碗鲜血，递给了克罗米。 “啵”地一声，就像是有人生硬地拔掉了红酒的木塞，两个一模一样的奥斯，出现在了卧室中。 海克男爵和瑞文戴尔男爵大眼瞪小眼，娜塔莉夫人走上前，用手捏了捏由克罗米变化而成的奥斯的脸颊，三个人完全看不出异常来。而被奥斯的母亲捏来捏去的克罗米，则表现出了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可她此时却是奥斯的模样，直让奥斯自己感到毛骨悚然。 至于瑞文戴尔男爵，最近已经快抓狂了，教子做的事情越来越疯狂，由不得他不抓狂：“你确定你要这样做？明天还有艾登陛下召开的酒会，你今晚就离开？你确定克罗米女士，不会在后天那个万众瞩目的场合露陷？” 奥斯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披上了一个大大的黑色斗篷，足以遮蔽住他一米八五的健硕身材：“明晚的酒会，明晚再说吧。我的命令下达至今，已有八天，不出意外的话，范达尔·雷矛将军的探索小队，应当已经抵达奥特兰克王国，我需要回到营地了解情况。其次，我的商贸顾问芬克·恩霍尔，会随着范达尔的队伍北上，我还需要带着他完成我与奎尔多雷的盟约。” 瑞文戴尔男爵冷哼了一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敢怒不敢言的错觉，着实让他心头又羞又恼。 很显然，当奥斯的身份转换，以矮人之王的名义为整个大陆谋划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即便眼前是最挚爱的父母和教父，以及最亲密的战友！ 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和黑夜的掩护，奥斯溜出了贵族区，又一路无碍地走出了洛丹伦王城，直奔三十公里外的矮人营地而去。 回到营地后，不出奥斯所料，三百年前那个向他询问发财途径，三百年后已经是全艾泽拉斯世界最出色的商人之一——芬克·恩霍尔，到了！ 激动人心的重逢，再次让奥斯感怀不已。他看着眼前一身西装打扮，带着金框眼睛，脸上却难掩皱纹和风霜之色，已经是一个老侏儒的芬克，突然觉得十分愧疚。三百年前的商贸方案，两个大陆之间涉及到数个种族的交易，他只是动了动嘴，而芬克却为之奋斗了三百年的时间！ 不仅如此，这一天的晚上，教导了阿尔萨斯王子三天剑术的穆拉丁·铜须，也从洛丹伦王城回来了。一时间，随着奥斯的返回，再次齐聚的众人，齐心协力地商讨起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