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下令
眼见所有人都走了，吉安娜可不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向老师和三位爷爷打了一个招呼，也不等他们回应，转身就想离开：“老师，费德里爷爷、兰德泽尔爷爷、雷克斯爷爷，我要回去了呦，明天见！” “吉安娜！”安东尼达斯鼓荡着魔力的嗓音响起，让吉安娜想要溜掉的心思告吹。 吉安娜非常夸张地转过身，一路小跑回了老师身边，卖萌的表情加上捶肩膀的讨好举动，乖乖地问道：“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您最优秀的学生吉安娜，为您待命！” 安东尼达斯哭笑不得地看着心爱的学生，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一旁的大魔法师费德里，就忍不住问道：“吉安娜，你为什么要支持那个小子的言论？还有那个暴躁的矮人王，你是不是认识！” 吉安娜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反问道：“费德里爷爷，你是在审问我吗？” “……”大魔法师费德里，将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吉安娜。先不说肯瑞托议会的议长安东尼达斯，本就极为宠爱吉安娜，就说她那位脾气火爆人又强势的老爹库尔提拉斯之王，也不是费德里愿意冒犯的。 安东尼达斯开口说道：“好了，吉安娜，你还嫌今天没气够我们吗？” “我没有呀。”吉安娜继续卖乖，转口又说道，“实话实说嘛！” “呃……咳咳！”这一下费德里被呛得着实不轻，他一甩法袍宽大的袖摆，臭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兰德泽尔和雷克斯对视一眼，两位同样人过中年的大魔法师，极为默契地打了声招呼后一同离开。他们两人同样拿鬼精灵般的吉安娜没有办法，也懒得去关心结盟会谈。 “你看看，还敢说没有气我们？”安东尼达斯对自己的爱徒，真是再耐心没有了，“吉安娜，你要知道恶魔的出现非同小可。别说是咱们人族这几代魔法师了，凯尔萨斯王子，我想对于你们来说，恶魔也只是一个传闻了吧。” 同为魔法师，又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魔法师，凯尔萨斯王子对待安东尼达斯的态度无疑要好上很多：“是的，按照古籍的描写，提瑞斯法议会一直以来清除的恶魔，仅仅只是爪牙而已。至于上次那件事中，艾格文以一己之力杀死了堕落泰坦……” 凯尔萨斯王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心中思量起临行前父王的告诫，以及各个方面的种种影响。 安东尼达斯不明所以地看着陷入沉思的精灵王子，郑重致歉道：“艾格文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两位大魔导师的死亡，令整个肯瑞托议会悲恸不已！” 凯尔萨斯王子没有接话，仍旧想着事情。 克拉苏斯上前一步，代为说道：“艾格文虽然有错，但她的功绩同样无可磨灭，更何况她们母子二人皆已身亡。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以后就无需再提了。” 安东尼达斯对精灵王子说不上熟悉，但克拉苏斯这个名字，却是早就出现在达拉然中的：“克拉苏斯阁下，再次感谢奎尔多雷的谅解。而您能够回归达拉然，现在想一想仍觉得万分荣幸。” “那小子的身份有异。”凯尔萨斯王子突然开口说道，目光扫向了兴致勃勃的吉安娜。 安东尼达斯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懵了，问道：“什么？” 凯尔萨斯王子一边想着第一次见到奥斯时发生的事情，一边说道：“他对一万年前的事情极为了解，个中细节张口既来。而且，他还曾经在我面前，毫不客气地称呼我为年轻的王子，而我已经一千多岁了！后来他与我的父王单独会谈，之后父王就同意了这次四族结盟，注意，不是来参加会谈，而是直接同意了结盟。” 安东尼达斯看似老迈的双眼中，闪过一道道精光，结合凯尔萨斯王子的话，已经让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难道精灵王陛下，没有告诉你那场单独会谈的细节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凯尔萨斯王子又犹豫了一下，但他想到自己已经是肯瑞托议会的议员之一了，终究还是说道，“我个人推论，他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族小子！如果说有什么种族是可能的，我认为——守护巨龙！” 吉安娜张大了小嘴，又紧紧捂上。她听到这个消息，既感到迷糊，又感到兴奋。 克拉苏斯站在凯尔萨斯王子的身旁，听到这个推论后并未做出什么反应，暗自思考着心中的迷惑。今天，当他又见到了奥斯后，却从奥斯的身上，察觉到了另一股完全不同于上次的龙威，而这股龙的气息，无疑要比上次小得多。 “这真是，不可思议！巨龙的传说，已经消失了多少年了！”安东尼达斯感叹一声，又问起了爱徒，“吉安娜，你是否知道真相？” 吉安娜对老师眨了眨眼，想到了一个溜走的理由：“老师，我只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去银月城的时候才认识而已。这样吧，我去帮你打探一下，他人还不坏，挺好说话的，明天见！” 说罢，吉安娜不等老师应允，一个无咒闪现术就出现在了传送门旁边，穿过传送门消失不见。 凯尔萨斯王子看到吉安娜施法，倒是双眼一亮，问道：“议长阁下，她似乎年龄不大？” 安东尼达斯捋着白花花地胡子，欣慰地说道：“吉安娜今年只有十岁。” “十岁……”凯尔萨斯王子的双眼更亮了，“天赋卓绝啊！在银月城的时候，我倒是没有发现。不过，她似乎与那个诡异的小子更亲近一些，这样保险吗？” “吉安娜远超众人的，可不是只有魔法天赋。我确定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她是肯瑞托议会的见习魔法师。” “哦？”凯尔萨斯的这一声哦，情感流露地实在太过了，“十岁的议会见习魔法师，按照制度，她写了什么论文？” “《将传送魔法导向符文石中的快速应用》！虽然吉安娜未能凭此得到‘肯瑞托至高智慧绶带’，但也许只要下一次，她就能超过我这个老师！” 凯尔萨斯王子还想再问，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一个未成年的人族女孩太过在意了，因此转变了话题：“还未知议长阁下，是在几岁时荣获了‘至高智慧绶带’？” “呵呵。”安东尼达斯继续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那一年，我十二岁……” 不提法师塔中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对话，另一边，奥斯玛尔·群山之子带着芬克和矮人们，径直往洛丹伦王城外走去。而洛萨爵士出了法师塔后，已经看不到矮人之王的身影了，赶忙加快脚步急追半晌，总算是在前城区中追上了。 “矮人王！请留步！” 奥斯玛尔听到了喊声，停步转身，等洛萨爵士跑到身前后，率先问道：“你要问麦迪文的事情？” 洛萨爵士点点头，失去了言语，眼神中的苦涩、希冀、迷茫，等等，不一而足。 “这件事很复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晚上艾登的酒会中，会有人告诉你的。”奥斯玛尔简短地说道，“明天见，洛萨爵士。” 洛萨爵士抬起手，想要挽留，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涌动的人流从身旁走过，看着矮人之王逐渐远去的背影，与往日的沉稳气质截然不符。 四十多分钟后，洛丹伦王城西北方三十公里外的矮人营地中，奥斯下令警戒，解除了天神下凡。 “二哥！”奥斯喊道。 “在！”库德兰沉声应道，他看得出奥斯很认真，似乎是要说正事。 “二哥，明天四族会议结束后，需要你带人保护芬克跑一趟奎尔萨拉斯。”奥斯又特别叮嘱道，“不要直接飞越奎尔塞拉山脉，那里有一道无可比拟的巨大结界！你们可以在奎尔萨拉斯小径外找到游侠，走正规途径通报，她们的指挥官叫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与我有旧，不会为难你们。另外，明天去的时候，有两个人族猎人会随行。谈判结束后不必再来洛丹伦，直接南下回程。” “是，王！”库德兰和芬克同声领命。 完了之后，芬克又笑嘻嘻地说道：“兄弟会的收入又能增加一大截了！王，你的交际可真广泛，地精可打不开这门路！” 奥斯点了点头，也没有否认，然后再次点名道：“基克，科克。” “在！” “在！” “准备一下，即刻启程！我答应过希瓦要保护她的jiejie和游侠姐妹们，精灵王子不相信我的话，将奥蕾莉亚·风行者将军派往了南方，选择自己侦查兽人的底细，但这太危险了！你们回到巨石水坝后告诉弗斯塔德大哥，找到游侠们，并尽可能地劝阻她们不要过多深入！”奥斯顿了顿，又再说道，“如果真的劝不住，就将情报共享，暗中组织一支救援队。” “是，王！” “是，王！” “注意安全，虽然不大可能，但兽人的空军未必不会绕道北上。你们回去后，同样不必再来洛丹伦了。” 命令下达完毕，以穆拉丁为首的矮人们，忽然吹起了口哨，起哄奥斯有一个貌似很亲密的精灵朋友。 奥斯脸一黑，问道：“大哥，你很闲吗？怎么跟着回来了，不用教阿尔萨斯了？” 穆拉丁无所谓地摊摊手说道：“都这样了，谁还有心情去教学，恐怕小阿尔萨斯也没心情练习。奥斯，那明天之后呢？没有我的任务？” “有！”奥斯顺势下令道，“无论明天结果如何，假奥斯会留在洛丹伦，我会直接飞往奥特兰克汇合范达尔。大哥，你就留在洛丹伦继续完成后续事宜，保护格尔宾，等我的消息。” “是，王！”穆拉丁领命后，吹着大胡子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奥斯，我的任务也太轻松了吧！还有，你总是让我们保护格尔宾，其实格尔宾不用保护的！” “……”奥斯沉默地看向一旁，静静地坐着的格尔宾，记忆有些恍惚。 库德兰接口说道：“是啊，除非是用偷袭的方式瞬间击倒格尔宾，否则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碍于侏儒小小的身板，较弱的体质，一不留神确实容易被忽略。格尔宾举起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一股脑地将炸弹和科技产品丢出去，没有那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