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太华殿内的谈话
咸阳城内。 玉衡牵着牛二，牛二驮着陈洛，悠哉悠哉，漫无目的地走在宽广的大道上。 这次出行长达半年之久，但收获却是极其丰厚。 不仅“寻回”了众妙之门，还自苦情树中得到了“人道”轮回。 涂山与傲来国之事也顺利解决，可谓是圆满结束。 而且还有意外之喜，期间还与幽冥之神大战一场，并且击败了这位顶级神明。 “公子，许久未曾回到咸阳城，竟然还有些许陌生。”玉衡环顾四周，颇为感慨地说道。 “不过半年而已，又有何陌生之处？”陈洛笑着问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陌生。”玉衡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 “俺怎么没感觉到陌生，你是不是修炼修傻了？”牛二嘟囔着说道。 “或许吧，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陌生。”玉衡出乎意料的没有和牛二斗嘴，目光变得深邃不已。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正常现象，你会怎么办？”陈洛对玉衡的情况了若指掌，不由得轻笑着说道。 玉衡陷入了深深地的迷茫中，不由得说道：“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担心，这对你来说不是坏事。”陈洛给玉衡喂了一颗定心丸。 “俺看你就是想得太多。”牛二顺势说道。 玉衡充耳未闻，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洛：“公子，您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陈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并未开口。 你不说实话，这让我很难为你办事啊！ 玉衡是个聪明人，迟疑片刻便开口说道：“公子，自从离开涂山，我的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画面，看上去很熟悉却又陌生。” “玉衡，你相信轮回吗？”陈洛平淡地问道。 “曾经相信，但轮回早已经崩碎，现在又哪来的轮回。” 玉衡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他不相信有轮回。 “那也未必，轮回虽然崩碎，但天地间的确还存在着轮回。”陈洛笑着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轮回分为了几部分，只能对接触过它的生灵起作用。” “这，这怎么可能？”玉衡满脸的不敢相信。 要知道轮回崩碎可是众位至强者深入残破的地府后，所得出的结论，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而现在，陈洛却说轮回仍旧存在，只不过分成了数个部分，仍然具有转世轮回的功效。 “公子您的意思是，我便是少数进行过轮回的人？”玉衡试探性地问道，话语中满是不确定。 “不不不。”陈洛摇摇头。 玉衡内心怅然若失：“那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可未必是人。”陈洛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玉衡震惊不已，这岂不是说，他真的经历过转世轮回。 “言尽于此，以后你就会明白了。”陈洛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说的太多，就容易出问题。 众妙之门已经足以让世人疯狂了，若是在暴露“人道”轮回也在他的手里，那就更不好了。 “多谢公子为小的解惑。”玉衡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道。 “起来吧，此事莫要外传，明白吗？”陈洛忍不住叮嘱道。 “小的明白。”玉衡连忙说道。 “俺也明白。”牛二也是说道。 “你们两个先回庄园。”这时，陈洛面色恢复平淡，自牛二的背上缓缓下落。 “遵命。”玉衡牵着牛二，便向着庄园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自家公子要去哪里，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要听从命令，就绝对不会出错。 咸阳宫，太华殿。 嬴政身着帝袍，面色平淡，背负双手，站在大殿前。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陈洛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太华殿前，看着不远处的嬴政，不由得问道。 嬴政冷漠的脸上升起一抹笑容，仿佛天际之骄阳，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无边大地。 “朕在等人。”嬴政面带笑意地说道。 “等谁？”陈洛明知故问。 “朕的老师，道家洛圣。”嬴政配合地回答。 “陛下言重了，我有什么值得等的。”陈洛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看着嬴政。 “自然是为老师接风洗尘。”嬴政回答道。 “可备好美酒佳肴？”陈洛笑着点点头，问道。 “老师，请。”嬴政微微侧身，伸出右手，示意陈洛进入太华殿。 “陛下先请。”陈洛同样伸手示意，两人的身份，还是得让嬴政先进大殿。 “一同进吧！”嬴政提出个折中的办法。 陈洛没有拒绝，两人共同走进太华殿。 正如嬴政所说，美酒佳肴早就已经备好。 一张不大不小的黑色桌子，上面摆着一壶美酒，十二道菜，均是由顶级天材地宝烩制而成的。 “老师，尝尝这酒如何？”嬴政指着那小小的酒壶，笑着说道。 “不是秋水伊人？”陈洛双眼一亮，不由得说道。 “不错，秋水伊人虽然也还行，但与老师的太玄金液比起来，实在是拿不出手。”嬴政点点头，端起酒壶：“此酒名为众星揽月，乃是朕耗费大量资源才酿制出的绝世美酒。” “众星揽月？”陈洛面色古怪，不由得想起了太阴星上的那位傲娇的太阴之神。 “老师别想太多，与她没关系。”嬴政当然知道陈洛的意思，开口解释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陛下不要瞎想。”陈洛说道。 “这众星揽月的主材料便是星辰果树的果实与太阴月桂所结的神花，辅以数千种天材地宝，于太阳星深处酿制而成的。”嬴政亲自为陈洛倒了一杯众星揽月，并且还解释它的来历。 顿时间，浓烈精纯的酒香弥漫在整个大殿中，不断的刺激着两人的嗅觉。 “多谢陛下。”陈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人一起喝酒品茶的时候，嬴政倒茶倒酒不在少数。 “老师，请。”嬴政也给自己来上一杯，看着陈洛说道。 陈洛举起酒杯：“那就让我尝尝这酒到底如何。” 话音刚落，众星揽月被其一饮而尽，浓郁的酒香遍布整个口腔，味蕾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陈洛忍不住开口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嬴政见陈洛发出赞叹，也是饮尽杯中美酒，自然地说道。 大秦出品，必属精品。 陈洛毫不犹豫，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品尝一下众星揽月的滋味，并且暗暗与太玄金液进行比较，发现两者的确属于同一层次的美酒。 总的来说，太玄金液还是要更胜一筹，只不过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小，就好像九十五分和九十八分的差距一样。 嬴政见陈洛对众星揽月很满意，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自从第一次喝到太玄金液后，他就已经准备酿制新的美酒，争取追上甚至超越太玄金液。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两人吃着美味佳肴，品着众星揽月，一时之间，竟然均是陷入了沉默。 良久，嬴政放下酒杯，看着陈洛：“老师，朕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陛下有何事，尽管说来。”陈洛颇为诧异，什么时候秦皇陛下，也变得如此“腼腆”了。 “众妙之门。”嬴政面色平淡，说道。 这四个字一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陈洛收起了笑容，摇晃着酒杯：“陛下想要？” 嬴政摇摇头：“朕只想知道众妙之门到底有什么作用？” “原来是这件事。”陈洛将杯中美酒喝掉：“众妙之门是一件超越仙器的至宝，攻防兼备，妙用无穷。” “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只能发挥出仙器的威能。” “如果是这样，众妙之门根本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嬴政眉头紧皱，问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真的。”陈洛耸耸肩，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便宜师父要给众妙之门上一把锁了。 少顷，嬴政眉头舒展开来，接着问道：“老师，你与幽冥之神战斗时，可曾动用众妙之门的威能？” “没有。”这一次，陈洛很痛快地回答。 开什么玩笑，老子都动用镇世钟了，若是在动用众妙之门，那岂不是变相证明自己实力很差了吗！ “朕没有问题了。”嬴政非常光棍地说道。 “陛下你没问题，那这次换我有问题了。”陈洛顺势而为，他也想问嬴政几个问题。 “老师请说。”嬴政早就做好了打算，这一切不可避免。 “陛下难道就不想得到众妙之门吗？”陈洛第一个问题，就是直击心灵的杀手锏。 嬴政沉吟片刻，回答道：“朕说不想，纯粹是骗人的。” “很好，那第二个问题，陛下。我是否值得信任？”陈洛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朕看不透老师，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信任的。”嬴政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 “最后一个问题，陛下征服整个世界后，想做什么？”陈洛对嬴政前两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满意，便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朕的征途是诸天万界。”嬴政双眼闪过一抹炙热的光芒，周身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升腾。 “很好，既然陛下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便送给陛下一个礼物。”陈洛满意地点点头，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方玉简。 “这是？”嬴政皱眉问道。 “等陛下统一此界，便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了。”陈洛没有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不过他害怕嬴政不上心，便又补充了一句：“这玉简的重要性，不亚于众妙之门，甚至犹有过之。” 听到这句话，嬴政面带笑意，从陈洛的手中接过玉简。 “长者赐，不敢辞，那朕就收下了。”嬴政手指轻动，玉简瞬间消失不见。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便离开了。”陈洛见此，如是说道。 “老师尽管离去。”嬴政心情还不错，点头示意陈洛可以滚蛋了。 “陛下，来日再见。”陈洛笑着道别，身躯化作一缕微光，缓缓消散于大殿中。 “老师还是如此的急切。”看到这一幕，嬴政摇摇头。 右手下意识地伸向酒壶的位置，结果却摸了一空。 “难怪跑那么快，朕还是大意了。”嬴政轻叹一声，不由得说道。 “幸亏朕还有两壶没有拿出来，不然这次真的是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