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丢不掉的
卢一答应后，便随我进了房门。 柳若晴迎了上来，躬身问好，“主人，欢迎回来。” 我点点头以作回应，笑着吩咐道：“去泡一壶茶端过来，我和这位客人有话要谈。” “好的，主人。”柳若晴领命后转身走开，去厨房准备了。 卢一啧啧称奇，坐在我对面的长沙发上，挑眉问道：“这些都是你教给她的？” 我笑着摇头，说道：“这是她自己上网学的，她大概很喜欢这一套，整天都在钻研此道。” “你可真有福气啊，被这么一个萌萌的女仆服侍着。”卢一羡慕地说道。 我未作回应，凝神看了他几秒，严肃地问道：“我很想听听，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卢一不肯直视我，眼神飘忽着，似乎正在心里做着权衡。 这时，柳若晴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我和卢一中间有一个玻璃茶几，柳若晴把茶盘放在茶几上，拿起紫砂壶向两只小茶杯里倒茶。 我捏起一杯茶，放在了卢一那边。 我看着卢一，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一小心地端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又放回了茶几。 他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咬咬牙说道：“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最近，你的名声不太好，你知道么？” “我略有耳闻。”我说道，端起茶杯也抿了一小口。 “有些人说你是嗜杀的杀人魔，仗着背景深厚做了不少恶事，就连天道市的警方都不敢抓你。”卢一边说着边观察着我的神色。 “杀人魔？背景深厚？”我惊讶地重复了这些字眼，不禁笑出声来。 卢一也跟着勉强笑了几声，而后问道：“你做出这样的表情，看来那些话都是谣言了。” “那些话都是一派胡言。”我在句尾拖长了声音重读，以起到强调的作用。 “既然你不是传闻中的那样，我也就放心了。”卢一吐出一口气，身子松弛了一些，后背靠在了沙发背上。“其实，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我问道：“你找谁？” “我来找张晨。他听说你出了状况，就想来这边瞧瞧，看一下有没有哪里能帮得上忙的。结果，他走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卢一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听到许多人诋毁你，我竟然信以为真地以为你被邪魔附身，性情大变，把张晨给控制起来了。我想要来这调查真相，却又不敢见你，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原来如此。”我连连点头，对卢一的话信了几分。 “你近几天有见到张晨或者是听到他的消息么？”卢一面带期盼地看着我问道。 “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外面做任务，对家里的情况不太清楚。”我说着，把头转向了侍立在一旁的柳若晴。“不过你可以问问她，她几乎一直待在这里，如果有人来拜访，她肯定是知道的。” 听我这么说，卢一便也把头转向了柳若晴。 柳若晴愣了一下，眼珠转了两转，轻轻地将食指放在嘴唇上，问道：“请问，张晨是哪一位？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他是以前的一个舍友，和我差不多高，长得特别壮实。”我试图向柳若晴说明张晨的形象。 柳若晴的脸上仍是一片茫然的样子。 “不认识也没关系，我有他的照片。”卢一掏出他的手机，Ｃ作了几下后便递给了柳若晴。 我站起来凑到柳若晴旁边，看向那只手机，上面正在显示着一张张晨大口吃Ｊ腿的照片。 “仔细看看，怎么样，你最近见过这个人么？”我轻声引导着。 柳若晴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微皱着眉头说道：“没见过。” 卢一叹了口气，站起来把手机收了回去。 “打扰了，既然这里没有关于张晨的线索，我就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我问道：“你有没有报警？找人的事交给警察会更稳妥一些吧。” “我报了，可是上次病毒感染造成的死伤太多，他们都在忙着处理那些事，根本就没有空闲的警力了，所以我才会自己来查。” “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希望张晨他能平安无事。”我拍了拍卢一的胳膊说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也会帮忙去找的，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嗯，一定会找到的。”卢一点点头说道，“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找线索，就不在这多留了。” “好的，你去吧，如果我有张晨的消息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说着帮他拉开了门。 卢一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关上门，转过身来向柳若晴问道：“午饭准备好了么？” 当天深夜，和前两天一样，柳若晴又提着一只黑色垃圾袋出门了。 我跟踪她到了那条河边，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她。 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镇静的神色，反而被nongnong的担忧和恐惧布满。 她颓然地把黑色垃圾袋扔到身前的地上，像是支撑不住似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压抑，但在周边静谧的环境中可以传得很远。 那哭声若有若无，就像是从地底的缝隙中钻出来的Ｙ寒之气，听得我不禁起了一身的Ｊ皮疙瘩。 “先生，您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请不要再缠着我了。”柳若晴朝着那只黑色垃圾袋磕起头来，用颤抖的声音不断哀求着。 磕了一会头，柳若晴一边哭着一边小心地用双手捧起了那只垃圾袋，把它扔进了流淌着的宽阔的河水里。 做完这些事，她就飞快地逃走了，就像是害怕后面的未知敌人追上她一样。 她走后，尽管知道结果，我还是用血触手去查探了一下河底。 果然，只剩下一只空袋子了。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柳若晴跪在那里说的话。 饶了她，不要再缠着她？ 柳若晴到底犯了什么错，又是谁一直缠着她不放？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感觉没有过多久，我突然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丽贝卡？”我从床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