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花儿姑娘,我敢给你保证——你想错了,”沙聚成笑道,“他调戏你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他让你帮忙也是在利用你而已。” “此事已经街知巷闻,王家必定会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曹掌柜说。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现在他暂时用得着你们,等这事一过必定把你们一脚踢开。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女儿先是被调戏,接着是被玩弄,最后还被无情地抛弃。至于你们所说的故意让人家调戏一事,最好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不然到时候你们就算有十层脸皮也会被众人撕掉。”陆言之说。 “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赶快给我滚!”花儿怒喊道。 “你被调戏的时候喊得都没有这么响吧?”沙聚成笑道。 “几位,这里不欢迎你们,请速速离开!”曹掌柜说。 “我们现在就走。”王谷说。 “现在怎么办?”出了门,陆勇问道。 “只要谷王出面,讲明身份,去王家再当一回和事老,此事很容易就解决了。”陆言之说。 “对啊,那王家就算能耐再大,也不敢不给谷王面子吧?”沙延祺说。 “这事一摆平,曹王两家的依附关系自然就结束了,那花儿的黄粱美梦也该结束了。”陆勇说。 “就算这事结束,曹家父女也不会就此罢休。”王谷说。 “看他们那刚才志在必得的丑恶嘴脸!”沙延祺不忿地说。 “他们的手段虽不光彩,但是向往富贵的心态却是人所共有。”颜如说。 “颜如jiejie就是心地善良。”小云说。 “你懂什么?”沙延祺责怪道。 “我不赞成事情就这么解决,也太没意思了。”沙聚成说。 “此事若不成,曹家父女必然还会有其它的作为。”陆勇说。 “若有其它的办法,不妨一试。”王谷说。 “那咱们就顺便去一趟王家,先探探他们的口风,然后再做决定。”陆言之说。 “好,我举双手赞成。”沙聚成说。 “看你那德行!”沙延祺嘲笑道。 “沙延祺,现在我都不想说你……”沙聚成无奈地说。 “但是有一点,我和谷王进去就行,你们在稍远处等候,现在还不到你们出场的时候。”陆言之说。 “越说越有意思了。”沙聚成笑道。 “我也要去。”沙延祺说。 “好吧。”陆言之说。 “颜如也愿前往。”颜如说。 “怎么什么事都有你?”沙延祺反感地说。 颜如笑而不语。 “人多力量大。”王谷对颜如笑道。 到了王家一看,果然是大户人家,门庭森然,华贵有度。下人进去通传后,王员外接待了他们。 “几位是……” “王员外,我们是管岳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特地从京城赶来。”陆言之说。 “既如此说,京城的朋友,你们到我王府是来兴师问罪的?” “岂敢!我们是来讲和的。”王谷说。 “那你们凭什么呢?” “讲和就讲和嘛,还要凭什么?”沙延祺说。 “管岳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儿打成重伤,你们一句讲和就算完了?” “谁叫你儿子是好色之徒,该打!”沙延祺说。 “你们连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敢过来讲和?是那花儿仰慕犬子,二人正在卿卿我我之时,那管岳心怀嫉妒,便上前打人。” “犬不就是狗吗,你那狗儿子会有人喜欢?”沙延祺说道。 “大胆!”王员外厉声喝道,“我看你们不是来讲和的,倒是像专程过来羞辱王某的。” “王员外请息怒,我meimei口无遮拦,还望见谅。”颜如说。 “谁是你meimei?”沙延祺说。 “王员外你看到了,现在连jiejie都不想认了……”颜如笑道。 王员外见颜如端庄贤淑,雍容谦和,浅笑怡人,一下子气消了不少。“如今的女子更难管束。呵呵。” “王员外,那管岳自负豪侠之气,也曾做过不少造福乡里的事,您老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他这一回吧。”陆言之说。 “造福乡里?他怎么可能造福乡里,祸害乡里还差不多。艾山剿匪他确实是做了件好事,但是后来的事你们可就不知道了。他出名后,各种人都找上门来,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求他办什么事的都有。他这个人又不懂得甄别,真假难分,别人找他做什么,他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这些年啊,他做的荒唐事加起来早就把他的那点功劳给毁得一干二净了。” “竟有这样的事!”王谷说道。 “要真是这样的话,打架斗殴、作jian犯科势必开始兴起,民风必受污染。”陆言之说。 “确实如此,你们一问便知。如今他早已不再是大英雄,而成了乡亲们眼中的大毒瘤,还是官府的眼中钉。” “王员外,话虽如此,但是此事还望王员外高抬贵手,我们回去也好对管家娘子有个交代。”陆言之说。 “孤儿寡母的确实很可怜,但是此事我意已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沙延祺嚷道。 “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他答应我说的那三件事,我便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他就等着坐牢吧。” “人家哪有那么多钱,你一张口就是五百两。”沙延祺说。 “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颜如说。 “其实我本不在乎那些钱,但是事情赶到了这里,我也没有办法。” “王员外,我们想见见王公子,还望行个方便。”陆言之说。 “是啊,我们想亲自跟他说说。”颜如说。 “你们这是白费心机。” “你赶快去叫不就完了,还怕我们吃了他?”沙延祺说。 “就算是白费心机,我们也愿意一试。”王谷说。 “好吧。”王员外接着对身边的一个下人说,“去,把少爷找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王公子来了之后直接问道。 “王公子,我们是来替管岳求情的。”陆言之说。 “替他求情,你们脑子生虫了吧?” “你脑子还生蛆了呢!”沙延祺回骂道。 “哟,这性格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长得跟蚯蚓似的!” “就算是蚯蚓,我也是只黄金蚯蚓。” “死远点!”沙延祺说。 “王公子,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王谷说。 “对不起,我读书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管岳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也算是受到教训了,何不放他一马?”陆言之说。 “狗有没有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该去找养狗的啊。” “王公子,谁无父母妻儿,管岳的家人如今凄楚可怜,我相信你也是有善心的。”颜如说。 “我就没有妻儿啊,也很凄楚可怜的,不如你也发发善心……嘿嘿。” “住口!”陆言之喝道。 “大胆狂徒,未免太过嚣张!”王谷叱责道。 “我狂徒,我嚣张,你们跑到我家里来大喊大叫,还说我是狂徒?” “那好吧,我们告辞了,祝你和花儿姑娘白头偕老。”陆言之说道。 “花儿是谁?” “就是曹家的女儿。”王员外提醒道。 “跟她白什么头啊?我看跟这位小姐还差不多……”王公子色眯眯地对颜如说。 “看你那猥琐样,让你爹去给你找个瞎子当老婆吧。”沙延祺说。 “王员外,贵公子的德行我们算是见识到了。”陆言之笑道。 王员外羞愧无地,瞪了儿子一眼。 “常言说,富不过三代,少善乏德之家撑得越久,到最后灾难更大更重,庙不血食也是屡见不鲜。”王谷说。 出了王家,与陆勇等人会面,众人边走边说。 “今天我算是见到了比我哥更讨厌的人。”沙延祺说。 “谢谢夸奖。”沙聚成笑道。 “这俩家人若是联姻,当真是魑魅魍魉聚全了。”王谷说。 “人与人之间要是能多一些不争之心、仁爱之心就好了。”颜如说。 “哪那么多好人?”沙延祺说。 “咱们不都是好人吗?”陆言之笑道。 “谁知道你是真好人还是假好人。”沙延祺说。 “谁生下来都不是坏人,要说十足的好人,恐怕谁也做不成。”陆勇笑道。 “即使是这样,但只要人人向善,终有善果。”颜如说。 “要是遇到他们这种不向善的人呢?”沙延祺用略带刁难的语气问道。 “那就先教训他们,然后再教育他们。”王谷说。 “言之,你想怎么做?”陆勇问。 “曹家既然承认是有意想攀附王家,咱们不如放出风去,就说这一切都是曹家父女设的计谋,管岳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也是受害者,这样一来,管岳就脱身了。如果再以管岳的名义,对曹家实施点小报复,众人便会更加深信不疑。”陆言之说。 “这确实是条妙计,那王家那边怎么办?”王谷问。 “王家是主谋,曹家有如利剑。若能夺其兵刃,王家自然就鸣金收兵了。”陆言之说。 “反间计?”陆勇说道。 “不是反间,是推动他们更趋向于亲密无间。”陆言之说。 “那不是在帮他们的忙?”沙延祺问。 “不会。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花追得越紧,流水反而逃得越快。”颜如说。 “不错。”陆言之说。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