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盘之谜一
冯月奴母子得到参客山庄的主人允许，就留在了这里，冯月奴平时做些山庄日常工作，凌风则是跟着山庄里面的师傅学习医术以及怎么种植人参。 来到参客山庄的房间，冯月奴哄睡了小凌风，而她自己却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自然的哭了起来，又怕吵醒小凌风，只好忍着，可是一想到丈夫和公公生死不知，就怎么也忍不住，只好到门外将自己的委屈发泄出来。 冯月奴离开时并没有注意到凌风的丹田处有一个圆形的光点一闪一闪的。 凌风迷迷糊糊的又来到自己的丹田处，看到白天消失的那两棵千年人参正生长在自己丹田中，不停的在吐着白烟，就是山庄外面那种雾气，不过更加浓郁，而这些雾气都被丹田中那个残破的玉盘吸收了，他向玉盘靠了靠，希望能够看得更加清晰，不曾想，这玉盘这次竟然将自己吸了进去。 凌风感觉自己进了玉盘之中，看到眼前一副世界末日般的破败景象，只有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 他迷迷糊糊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接着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余于子夜之末偶至泰山。千里之外见一庞然巨物傲然于世，高耸入云端，卓尔不与世同，若青锋剑破苍穹；其腰下万丈，隐隐有祥云环绕，果然是人间绝地，至圣亦为之叹服；其上亦不可知奇极几万仞，为浮云所蔽，定然是直通神仙洞府，九重之上凌霄宫，西极之外王母池，是为通天路也。 忽儿，有龙鸣声隐约自云上来，穷极其目，果然有六龙为驱车，曦和御舆；左前方一白袍小将，头系冲天烈日冠，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银甲亮似九天星，手持方天画戟，一点刺花，劈似雷霆万钧，势不可挡，胯下五花神龙驹疾奔如闪电划过，睥睨天下无可争锋； 右后方，一黑脸大汉，短髯粗眉，眼似铜铃，声斥如夔牛鼓，威震八方，万魔让道，众邪遁行，身似铁塔，虽缓步前驱，一步亦有万里，缩地成寸，身批素服寻常打扮，误以为寻常人家主，哪里知其乃一乱世狂魔； 后有八力士抬一刀，缓步前驱，气喘似牛抖，却见那刀，未近前而寒气逼人，血海滔天，刀锋若残月，杀人不留血，刀头有青龙，口含如偃月，刀柄紫金骝，杀人不留行： 舆上坐者，不是东岳大帝又是何人。只见他眉骨高突斜眉细长入云鬓，眼细微眯柳叶划过，其瞳若黑珠白玉炯炯有神，鼻梁硬挺，尺余美髯飘然胸前，膀宽厚阔英气逼人，墨绿燕翎服，武生包头巾，正襟危坐于车中，眼神能杀人，千里不留行，不怒自威，天上人间杀神一尊。 “逮，前方肖小，真君前何不参拜，守山力士何在”，那莽汉嗔怒到， “退下”，神君言“此小哥乃吾邀贵客，岂能无礼”，黑脸大汉谦恭而退，傲然立于身旁。 “小哥莫惊，孤乃已故中山靖王之后汉孝烈帝麾下汉寿亭候蜀汉左将军五虎上将之首关羽关云长是也。 时年二十许，因乡中豪强欺压良善，孤虽布衣之身，亦有肝胆，见不的这些个伥鬼祸害乡党，遂怒而刃之，血溅五步，奈何国有规矩，世有绳墨，自陷余于囚笼，杀人者当死，孤无怨言， 偶得知此吾之宿敌计赚杀我，孤性鲠鲒，岂能死于肖小之手， 于是乎载月夜遁逃，贩枣于世俗间。 偶然一日，行至涿郡，一屠奴仗势欲不鬻人猪rou，孤生平看不惯的便是这般小人之态， 此恶奴扬言‘rou在井中，井口有千斤磨磐，唯有我家家主开的，若有壮士挪的开，rou皆奉送，不取一文’。 众乡里皆有菜色，那里当的，吾上前一挽长衫，龙吟一声，扛走这千斤磨磐，恶奴欲止，我正有满腹鸟气，一拳打落他门牙三颗， 再欲打，一虎吼至 ‘哪来的鸟人，伤我家厮，朗朗乾坤，可有王法’， 吾观他‘豹头环眼，眼似铜铃，口方鼻正，唇上有两撇小胡子，随风而动，唇下有连腮短髯入云鬓，好一个黑脸大汉，此子有七尺之躯，五短身材，虎背熊腰，筋骨强健，一看就是只出林虎，入海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是个泾渭不分的混账东西，我不屑一顾。 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充满战意，那恶奴上前，哭声称要家主报仇，那大汉飞起一脚踢翻他“日后再借我声名行恶，我斩了你”， 我知道他还有点明白事理，就抱拳而去， “等等，你伤我家奴，岂能就这样离去”， “你待如何”， 只见他捋起长袖，甩开双手，做鹰搏兔之姿扑向于我， 我岂能被他钳住，于是腾空而起，来一个鹞子穿云，侧翻身而过， 他身手亦是敏捷，飞起一脚，侧踢我面门，我顺势支起左手挡住他的袭击，同时顺手抓起脚腕将其抡翻在地， 正欲再踢，他一个横扫千军，我一时大意被击中倒地，同时单手支地，腰板带力，双脚斜击在他的脖颈处， 扑通，他如蛮牛倒地，溅起了层层灰尘”。 真君拾级而下，欲扶我上去，“岂敢有劳真君大架，我们何不一览泰山之雄壮否”， “也好，尔等暂且离去，各司其职，今日孤且陪星君赏景，无事莫来打扰”， “诺”， 只见二将分南北而去，众力士隐于青冥之上，龙辇化神驹而去， “此马可是赤兔”， “正是，昔日吾遭毒手，赤兔赤兔归孙权所有，奈何忠臣不侍二主，良马不折其心，竟绝食而亡，其神魂归地府，阎君知其忠烈，送来于我，吾主仆二人相守已有千余年了”， “果然是宝马配英雄，红粉赠佳人，环顾当时，何人骑得，且不知貂蝉的去处”， “初，貂蝉闲居王允府中，明为其义女，阴为其小妾，为除董卓，设其为香饵，赚的董氏父子性命，后为吕布妻，居不久，吕奉先兵败，身死白门楼，貂蝉亦不知所踪，时人曰以身殉夫，君知吾曾居曹cao帐下，一日于张文远府中见一中年夫人，虽有风霜，亦可见昔日之丰采，正是当年貂蝉”。 他化做寻常武生打扮，长袖一挥，吾成一书生模样。 偶行至一祭庙前，这里香火鼎盛，为我所见之最，信徒最为虔诚， “这是何处，缘何这般兴旺，你看所来者皆为达官显贵”， “此处为戴宗的道场。北宋末年，天罡地煞星乱世，戴宗便是其中地煞星，后宋江罢兵北上受封，其于泰山下受藉，归我仙门，居数载，登仙位，拜为天地转运使，专门负责将人间善者上达天庭，恶者永镇地狱，是故所见者皆为人间富贵人，哪里知天地自有清明，善恶终有报，岂是可以瞒骗的”， “是啊！天地最为公正，为恶者不是不得报，哪怕他享尽人间富贵，死后亦坠阿鼻地狱，更祸及子孙；虽行善小，不报当世，来世亦享福禄，造福后代，人莫要因善小而不为”， 其上七千级，至一巨石，石上书有五个大字“孔子登临处”， “昔日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便是站在此处，俯瞰环宇，四海皆收眼底，世人只知此处为泰山之顶，哪里知其上尚有泰山宫，长袖翻动，散尽浮云，一条通天梯扶摇而上，莫看遥遥无尽头，实则只一步，一步可成仙矣，孔子若再进一步，便可入仙籍，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奈何世人粗鄙，圣人亦逃不脱自身局限，可惜，可叹；药师君老，为世间神人老子耳也，世人只知老子乘青牛，西出函谷关而不知所踪，实则完全超脱世俗羽化登仙而去。” 清风袭来，吾与真君静坐泰山之颠，反手之际，得琼浆玉露，琥珀神髓，一杯可延寿一纪，果然是人间神品，相看两不厌，更兼明月相伴，人生如此，还奢求什么； 未几，一道霞光首先打破这夜的寂，遥看东方欲晓，天际一线分乾坤，阴阳合抱孕金乌，天地彻底清明，朗朗的早晨，给人一种心旷神怡，飘然物外，悠然南山的清新自得， “好久没有感受这人间绝品了，难怪你迟迟不肯重临仙尊，再过神仙似的日子，原来是有比神仙生活还好的存在，你依然眷恋着红尘啊！”， “默默的静坐，似乎看穿了悠悠万载的沧桑，万年前因耿介怒斥天地，天地怒而剔除我的仙体，磨灭我的记忆，沦为一届凡人，其后百余年，吾以己之智再度证道，天地不允又贬人间，三千年，我历尽人世百态，看穿事实人情，一****的过往骤然涌现脑海，仙亦有阶，没有自由，吾向往自由，仙，不做又何妨，其后千年不再证道，只历红尘，每百年吾自斩记忆从头来过，以希冀欺天遮地。 真君，多少日子没经历人世的四季更替，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那种滋味让人肝肠寸断，五内皆溃，修仙不修心，空活万载，我是于红尘中修行，生死中蜕变”。 万载岁月不过转眼之间，更何况一年，真君做陪，吾二人看了一年的泰山，人因时而变，物亦是，泰山每日皆有不同，只因微小，人眼不可察。 苍山覆雪，明烛天南，冬天的泰山是楞峭的，给人一种耿介，伟丈夫的气度； 春日的泰山温婉挺秀，身才高挑，像刚过豆蔻年华的少女，想展现自己傲人的身材，太过羞涩，略显扭捏，更显泰山的神秘迷人； 夏天太过热闹，游人往来不绝，沿途兜售商品的小贩亲切的推销她的商品是多么的好，买只笔回去发现纪念二字，原来不是用来写字的，泰山脚下的人民可爱啊！ 吾曾于深山古寺寻仙访侣，徜徉在两岸猿猱愁华年，轻舟已历万重山的诗情画意，这应该就是秋天的泰山吧！ “星君可悟的大道？” 真君见我从入定中醒来神魂归位便问道， “那有什么大道啊！只不过是看破生死大劫，神亦有终点，纵然可堪十数万载，其终仍不免仙解，化为虚无”， “星君现在恐怕已达天地之实力吧！再历万载怕是在这个星空无二了吧！”， “真君严重了，我无意于此种虚名，只逐大道，只求自由”。 “走吧！去我紫顶看看”， “紫顶为何处？”， “那是我的神殿，于泰山之上八千里，天门之外三千丈，望仙台上，十重城郭，岱庙中心神殿，便是我的府邸，世有传言：一登紫顶望天门，仙途茫茫亦有期；望仙台上可望仙，望仙台下炼狱深。”， “天门之外，望仙台上？”， “是啊！万年前你的壮举，可是灭了天庭十万雄师啊！天将更是殒灭无数，上届玉皇面对冷清清的凌霄殿，只好颁下檄文，凡登上望先台者皆可入封神榜，历千劫而生还者，可入天门，斗法前一万名，德性优者封天将，余者于天机营待命，而今所录者不过三万尔。 这望仙台本是始祖女娲，补天所余五彩乾坤石，可镇世间一切邪魔，于其上修行，一年有十年之力，原本闲置于北海深处，现任玉帝以大神通隔空取来，置于南天门外，其上更有寰宇不同风格的居所，是为岱庙，用来安置远来的修士，其广约八千丈，厚有三千九百九十八丈，曾为人间始皇帝赢政御用宝印，后为西楚霸王所得，弑楚王时，失印江中，鲲圣误吞入腹中，随潮汐至北海之北。 其下更是炼狱十八层，万载所降邪恶者，均置其中，非神石不可镇，天竺佛主如来法印千重，岱庙之东弥勒佛殿便是佛法阵眼，层层有人世邪魔猖鬼，人间所传“十八层地狱也”。 世人所谓十殿阎王，不过是上面的十层而已，后八层世人不知由谁镇守。 “地狱不空，决不回雷音”是地藏王菩萨的宏愿，我们只知其一，却不知道他说的地狱空仅仅是前十一层，后七层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菩萨金身能够度化的； 第十二层乃如来蜕去的十世魔胎，后吞尽十二层诸魔主融合而成的一绝世魔君迦娄罗，他若出的地狱，众生皆休矣，信徒说佛门至宝空相菩提树失踪近万年，原来被佛主用来镇压此孽障。 空相菩提树：此物不是凡胎，生于虚无，长于幽冥，化幽冥唳气，为不世神物，成熟后虽不过三尺，可镇世间诸般蛇相，如来第十世，若不是在此宝树下顿悟，怕是世间没有如来，没有西天诸佛，唯有一魔迦娄逻……。 十三层不知有什么呢？ 我不知道，十殿阎君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借地藏王的驾下神兽地烃探听。 “这是何物？” “它生于丰都山脉地下九万丈中的地心炎浆，乃藏王的恶念所化，形似巨鳄，四肢短小，腹长且大，尾巴粗长而有力，嘴短耳呈蒲扇状，此物别的本事没有几分，其听力远胜天庭顺风耳神，却又有不同，它听的是人间善恶真假美丑，没有谁骗的了它的”。 轻轻拨开九幽寒雾，如梦亦如幻，那蒙蒙胧胧的区域便是地狱第十四层。 “这不是道教的“八宝琉璃盏”吗？不是随老子升仙而去了吗？为何会留在地狱？那琉璃盏下又是什么所在，如此可怕，竟然要人间至宝来镇压？” 八宝琉璃盏含有八方世界，每一界都不相同，对应人性中八大劣行，坠入其中，意志不坚定者永远不会出来…。” 你看到的这是一个世界破灭之前最后的一个片段。 凌风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赶紧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