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绞杀元凶
随着可儿的一声哀叹，一个一袭黑衣，气质绝佳但一脸愤怒的中年妇女出现在路灯之下。 “妈，这，这是我的同学，见天晚了，送，送我回家而已......”可儿战战兢兢的解释。 “同学？送你回家？那干嘛搂搂抱抱的？”中年妇女早就洞悉了一切，一把上前抓过女儿的手，用刀锋一样的目光审视了程尘一眼。 “你个小流氓，你是哪里的学生？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不等程尘解释，回头对可儿又是一声喝问：“你怎能和这种无赖在一起？你怎能让这种流里流气的人牵你的手？” “我是流氓？我无赖？”程尘突然觉得这个妇人和李建军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然你以为你是谁呀？告诉你，我们家可儿是不可能留在国内的！” “这和我的问话有毛关系呀？”程尘心中觉得这妇人和李建军简直一个模子的翻版，可她毕竟是可儿的母亲，自己不能太失礼。只好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咽回去。 “回去吧，程尘！”可儿几乎用哭腔在哀求。 “可...” “小流氓，你还不滚？” “你......” “滚！” 程尘回头看了可儿一眼，可儿噙着泪点了点头，程尘满腔悲愤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程尘出人意料的没有参加球队的早训。 周菁一上午来初三一班找了八次，可程尘上午根本就没有出现。 程尘破天荒的旷课了！ 岳老师，高教练，周菁，胡宏非等隐隐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唯独可儿，连向周菁打听程尘的情况都不敢。 这校园已经被父母布下了天罗地网，陈可儿只要稍有动作，她父母会立刻收到消息。 原来陈可儿的父母竟然都是另一间中学的教师，此刻已经与92中所有与可儿和程尘有关的老师都取得了联系，严密监视二人。 这竟然是老师的行径？ 这竟然是父母的作为？ 高教练也收到了陈可儿父母的“协查通告”，只是当时就拒绝了，丝毫没给可儿父母留情面。 下午程尘出现在校园时，快人快语的高教练把这事告诉了程尘。 程尘仰天长叹，若是他人胆敢如此无礼蛮横的干涉可儿的生活，自己可以用拳头把对方打成飞灰。若是可儿的父母如此，苍天呀，你不公呀！ 这是命数，所有智商，策略，甚至真情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这是苍天对自己和可儿的妒忌！ 本就一夜未合眼的程尘，内心更加交瘁，这股怨恨要向谁发泄？ 对，这一切皆因申凯和王振伟而起，他们是元凶！ 高二六班，已经开始上课，程尘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这位同学，你......”上课的老师礼貌地问着程尘。 “嘘！”这是程尘的回答。 申凯和王振伟见识过程尘这个表情背后掩藏的力量，一起开始颤抖起来，连课桌都“嘚嘚”作响。 “申凯，王振伟，站起来！”程尘沙哑，如刀刮锈铁的声音再次出现。 申凯开始嚎啕大哭，王振伟勉强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这让现场师生大吃一惊，这个目空一切，死要面子的申凯，见了程尘竟然会是这般模样？都听说昨天学校出了大事，昨天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啦？”老师莫名其妙的问道。 “鬼！他是鬼....啊...啊.....”申凯的回答既心胆俱裂，又充满喜感，现场同学竟响起一阵笑声。 “嘘！”程尘再次让全体噤声。 “我只说一次，你俩听好了。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滚蛋！明天这个时候，再让我在学校看见你们，形同此墙！”程尘令人牙酸的话音并不大，却字字入耳。话音刚落，程尘反手一拳打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刹那间犹如坦克被导弹击中殉爆的力度，一阵烟雾夹杂碎砖石呼啸而去，尘埃落定，墙上赫然留下一个饭碗大小的空洞，贯穿教室内外！ 这人果然是鬼！索命的厉鬼！ 教室里的师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心情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 程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再指了指二人，转身离去了。 从高二六班离开的程尘并没有进初三一班的教室，此刻他厌恶了做一个乖乖学生。他觉得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他觉得将要失去此生的所爱：陈可儿。 这难道就是因为与周菁一吻的报复？ 可曾经时刻鞭策自己，一直立志成为一个优秀的学生，为何并不见上天的眷顾？ 天公不公，誓必逆天！ 这是程尘内心强烈而清晰的呐喊，可这样做，能挽回陈可儿吗...... 程尘在高二六班的作为，迅速的在全校引爆，全校都在热议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申凯和王振伟，被下了封口令，严禁提及半个字！这二人此刻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是非地，绝口不敢吐露半个字！ 岳老师等人，其实对冲进V99前，里面发生了什么，也并未得见。只是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大半。 听说了高二六班的事情，从校长到教导主任，都在紧急寻找程尘。最终在球场上，发现了程尘。他在一圈一圈的围着球场在慢跑，胸中的愤恨无处发泄，必须要让这股怨恨的能量消耗殆尽，不然程尘自己也无法驾驭...... 岳老师没有叫停他，只是和高教练静静的在一旁静候，他明白程尘需要发泄。 初三四班的教室正好面对球场，此刻有两个人正望着球场上慢跑的程尘，挥泪如雨。 可儿今天发现了程尘给自己留的信，信中坦言了程尘对周菁的感觉，有喜爱，有欣赏，有赞许。但对可儿只有一种感觉，生死与共！可儿拿着信纸，更是泣不成声。可自小严苛的家教，让她远没有周菁的勇敢。看着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孩伤心欲绝，自己却无计可施。 转眼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可儿不敢再多看程尘一眼，青涩的她怕自己承受不起这种撕心裂肺的悲伤！ 周菁擦干了眼泪，来到球场边，加入了静候的队伍中。 不一会，胡宏非买了几罐补充体能的“红牛”，也加入了静候的队伍。 程尘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跑了多少圈，多少个小时？但从午后开始，现在天已擦黑，自己依然感觉不到疲惫，甚至连口渴都没有感觉到。体内就像有一部核能发动机，依然有用之不竭的能量！ 只是好像这股愤恨少了几分---- 应该是稍微少了几分！ 来到校长办公室，已是七点多钟，校长一脸严峻的表情，愁眉紧锁。 胡宏非和周菁在门外等候，岳老师陪着程尘见校长。 “罗校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程尘话虽礼貌，但有点心不在焉。 罗校长点了点头，让程尘坐下，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您找我是想问高二六班的事吧？”程尘干脆反客为主。 “程尘，说实话，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明白，我该和你聊点什么？”校长的坦诚让程尘颇感意外。 “不如你来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校长说道。 “我？想法？”程尘有些茫然，旋即眼神一定：“其他的我不知道，但申凯和王振伟必须离开学校！” 校长一惊：“你这话是对我说？” “当然不是，我是对两个当事人说。” “为什么？”校长不解。 “为他们做的事情负责！” “哦，他们做了什么？”校长感觉问出点门道了。 “如果不是他们，我和陈可儿不会被可儿父母发现，我也就不会失去她！”程尘抑制不住心中悲哀，几乎哽咽着说完这句话。 校长沉默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学校是不可能让你这样恣意妄为的，也不可能不追究你公然当众威胁同学的事情。” 程尘一声冷笑：“呵，无所谓，我犯了什么校规，您别手软，该怎么罚就怎么罚，那是我应该负的责任！” “如果真这样，你会被开除！”校长留意着程尘表情。 程尘许久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校长：“那我也认！明天我回来确认他们走没有，至于什么时候开除我？您看着办吧！” “程尘！”一直没有说话的岳老师突然站起来。 程尘茫然的转身看着他。 “你好糊涂，程尘！”岳老师很少这么激动。“如果真是这样，你昨天根本就出不了公安局的大门，而且会蹲好几年的大牢，你这一生就会全毁了！” “为什么？”程尘心有不服的问道，“他们一群人群殴我，还带着凶器，我是被迫的正当防卫，为什么要坐牢？” “正当防卫？”岳老师摇摇头，“其他人你都可以算作正当防卫，除了一人！” “谁？” “李建军！” “为什么，他最坏，他是匪首！” “他是匪首，法律自会加重对他的惩罚，你没有惩罚他的权利！” “这，我也不是惩罚他，他先拿刀刺我，我才还手的！” “还手？你差点没杀了他！”岳老师和校长交换了一下眼神，校长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程尘，你已经闯下大祸了！”岳老师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祸？我一直都是被逼反击，我会闯下什么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