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何为命，何为运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从‘全真演武’开始到现在，已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如今天色渐晚，薄雾开始逐渐泛起。 蜿蜒崎岖的山道上，身着青袍的老僧依旧不疾不徐的走着，缓慢却又坚定。 忽然，老僧身形一顿，似有所觉抬起头来，沿着山道看向了阶梯的上方。 “杀！！！！！！” 一声呼喝，刀枪剑戟横出，十数道兵器齐声而动，卷起呼啸的狂风，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欧阳锋，誓要将之斩于兵锋之下。 拳脚掌指连动，拳影腿影撕裂空气，破空而起，带起激荡的劲气，笼罩向欧阳锋的周身要xue，誓死绝杀。 雾气转浓。 袅袅的云气在相互缭绕，将这巍峨的终南山上的崎岖山道笼罩在一层如云似雾的薄暮之中。 一眼望去，青松和怪石都仿佛徜徉在云端，带来一种仿佛仙境一般的梦幻之感。 感受着云雾中传来的细微变化，青袍的老僧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口诵佛号，一身肃穆，脸色越发的郑重。 “阿弥陀佛。” 嘴角轻佻，勾出一道讽刺的笑容，欧阳锋看着那几个之前连蹦跶一下都不敢，而如今却打着复仇的旗号对她举起刀锋的武林人士，满眼嘲讽。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种事情可不会发生在她欧阳锋的身上。 即使是因为身中暴雨梨花针，剧毒攻心，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她也不是这些宛如得志的猫儿一般的家伙可以轻辱的。 任何胆敢打她主意，对她出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仿佛天上的白云落到人间一般，时而如山峰一般峰峦叠嶂，时而如江河一般浮云朵朵，时而蒸腾，时而凝聚，变幻无穷。 若云兴霞蔚，草木蒙笼其上，阵阵轻霭起于脚下，回首望去，云烟渺渺，雾霭升腾，说不尽的清幽意境，飘渺悠远不似人间。 片刻之后，青袍老僧终于在雾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袅袅的云烟中，有道人踏雾而来，恍若仙神。 “铛！！！！！” 一声厚重的钟鸣声悠悠传荡开来。 十数件轻重兵器与种种拳脚掌指的绝学，携带风雷之势，斩击在金钟之上，发出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之声。 那数十位的武林人士的攻击并没有落在欧阳锋的身上，反而尽皆被一位眉清目秀，卖相极佳的和尚挡了下来。 一道金色的罡气，以那和尚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古朴金钟。 金钟倒扣，将那气度严谨，宝相庄严，一举一动之中，一派大师风范的和尚身周三尺范围内牢牢守护在罡气之内。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各位施主，请听贫僧一句劝……” 高台之上，看着已经有人出手了，王重阳眼神一动，将不知何时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口中喃喃道，“刀枪不入，五行难侵，金钟罩第十二关，金刚不坏之身……是师弟当初提到过的觉远那个小和尚吗？” 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的水汽轻轻的震荡起来，周围数丈之内缭绕的云雾渐渐变得稀薄起来，云蒸霞蔚。 弥漫的云雾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发出瑰丽的光晕。 仙云杏霭之中，那身着道袍的少年，就在这样一片云海徜徉仙踪缥缈中，缓缓踱步而来。 他的身上除了一身道袍之外，全无他物，但是，隐隐之中，却有一种温润如玉、明亮如水、熠熠生辉、璀璨夺目的宝光，在他的眼中渐渐浮现！ “呔！你这贼和尚是谁，为何要护着欧阳锋这个屠戮诸多武林同道的妖人，莫不是她的同伙，如今看她有难来救她不成……” “我看纳，这秃驴不是欧阳锋那贱人的裙下之臣，什么伪君子跳出来装好人……” “对啊，看这和尚，装神弄鬼，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那妖人的同伙，为了江湖正义，大家伙不要顾及什么以多欺少的名声了，并肩上，砍了他在说！” 虽然因为看着觉远仅凭一道护身罡气形成的虚幻金钟，就挡下了他们这么多少的全力一击，而心里有些踌躇。 但本着，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如今若不杀了欧阳锋，那等她恢复过来后，他们以后就都将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的想法，这些动了手的武林人士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三言两语的将一头屎盆子扣在觉远他脑袋上再说。 “黄裳？”宝光盈满，溢出于外，圆满无缺，纯粹无暇，堪与日月争辉，姜离以璀璨的黄金瞳注视的眼前的青袍老僧，以一种似疑问似肯定的语气问道。 老僧或者说黄裳并没有回答，因为看着姜离神光湛湛的双瞳，他有了一个刹那的恍惚，似乎整片天地的色彩尽皆在缓缓退去一般，最终化为黑白两色。 然后好似看到天地间水火沸腾，日月东升，其道大光！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有龙吟虎啸之声传出，广阔的苍茫大地之上，万道磅礴厚重的龙脉之气冲霄而起，宛如清泉喷涌，紧接着，九天之上，又有层层叠叠的祥光瑞气丝丝垂下。 最终两者合发一处，交横如龙鳞，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尊脚踩厚土，背负青天，无穷无尽的气势，震动八荒的虚像。 眉关一皱，深吸一口气，将几十年来已经平静许久，很少再次震动的心海，平复下来，黄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姜离，“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攒簇五行，火里金莲，丹成龙虎，龟蛇相盘，却是恭喜道友了！” ‘呵呵，真是愚蠢，这个小和尚准备打算要救的人可不是我这个‘妖人’，而是你们这些蠢货啊啊。’明明那些武林人士的目标就是身中剧毒的她，但欧阳锋却一点紧张都没有，反而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甚至还有空嘲讽下几个动手的白痴，‘没看到除了你们这几个蠢货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人再出手了吗，白痴们。’ 对于那些找死的蠢货，欧阳锋，感觉自己都要被逗乐了。 于是本着，自己既然已经中毒了，那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算了，就为了这几个看不清情况的蠢货，要是一不小心导致自己好不容易镇压住的毒性再次爆发就不好了的想法，乖乖的站在觉远的身后，手抚着发鬓，兴致盎然，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些还在叫嚣不已的白痴们蹦跶。 “呜！”并没有回黄裳的话，姜离负手立于徜徉缥缈的云雾中，自顾自的说到，“七个老道士，三个老儒生，四个，不对，加你五个，五个老秃驴，然后异族方面的的话，是六个草原那边祭祀，还有三个穿着金国服饰的家伙……” “啧，我该说你们还真是看的起我吗，整整二十四个先天啊。” 伸手点了点，姜离悠悠说道，“什么时候先天成大白菜了，一下冒出来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地大物博的大宋，明明实力强劲还有有那么多先天，在面对异族的时候却那么怂了……” “……”，看到姜离如数家珍的将他们的底细都爆了出来，那么隐藏也没什么用处了，于是就见刚刚明明还空无一人的山道四周，影影绰绰的冒出了近二十道人影。 “不说其他，比起异族方面，中原的先天居然基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黄裳在里面竟然都是绝对属于年轻的……”抬起头，从哪些冒出来的人身上一个个扫过去，姜离笑了。 “一群老弱病残，难怪面对异族的时候，被压着欺负的那么惨。” “阿弥陀佛”，觉远和尚双手合十，对于江湖人的闲言碎语，他双目微微低垂，低宣一声佛号，叹息道：“也罢！就如玄霖真人所言，佛陀亦有明王怒目之像，人之初性本恶，苦苦恳求众生行在正道之上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众生如此聆听，最后也依旧是漠视，既然如此……” 说话间觉远和尚双目陡然睁开，气势顿时一变，原本宝相庄严、温和可亲的和尚，目露睥睨之意，刹那间锋芒尽露，整个人仿佛刺破云端的山峰一般，巍峨的压向四面八方。 缓缓扫过在他的气势之下目露惊骇的众人，淡淡的道，“贫僧今日就为教诲众生，化身明王一番吧！” “装神弄鬼”，对视一眼，具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妙的意味，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杀！！！！！！” “砰！”“砰！”“砰！” “啊！”“啊！”“啊！” 片刻之后，所有人无不不进倒吸一口冷气。 一击，仅仅一击，在觉远一击之下，数几十名高手的同时进攻，不但不能撼动觉远的金钟气罩，反而被尽数反弹，瞬间全部倒飞回去。 “对了，问你们一个问题……”，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姜离突然对着渐渐逼近的人影们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何为命？” “天定不可违！！！”，人群中一个老儒生道。 “这样啊，那，何为运？” “命定无可逆！！！”，又有一个老道士开口说道。 “……”，姜离一脸无语，“好吧，看你们对于这所谓命运这么坚持和肯定，我也懒得和你们这些坚信命运，信奉天命的人说什么众志成城，人定胜天了。” “不过，最后再问一句，那你们觉得什么是‘正义’。” “胜者为王败者寇，拳头就是公理，力量就是正义。”一位一身草原民族服饰，在场除了姜离外，最为年轻（六七十岁）的祭祀说道。 “恩，不错，‘拳头就是公理，力量就是正义’，这句话我赞同。”，姜离点点头，然后说道，“说了这么多，我看你们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那我们就……” “动手！！！”， “不好，中计了！！！”，瞬间，刚刚那个回姜离话的祭祀就反应了过来，可惜…… 晚了。 十六道矫健而气势狂猛的身影骤然暴起，随之而来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然后在这除了姜离和黄裳是一对一外，其他人都是两个同级别偷袭一个的攻势下。 毫无悬念的，那除了中原以外的另外九位先天级数的存在，当场全扑了。 ............... PS1：卧槽，码字码了一个下午，好累，不过，辛勤的劳动是有回报的。 来，三千多，近四千字的大章送上，怎么样，高兴吧。 要知道，对于我这最近平时一周一更，一章两千字的废材来说，这已经是我两周的更新了。 ╰（#￣▽￣#）╭ PS2：本来预计这一章应该直接就完结掉射雕卷的，结果写着写着，一不小心有控制不住的多写了点东西，然后，完结神雕可能又要推迟一章了。 ╮（￣▽￣）╭ 不过，放心，我有预感，下一章应该能完结掉神雕的。 PS3：另，为了表示我的决心，并且也不想在拖一个星期，所以，明天应该还有一更。 怎么样，高兴吗。